第三十六章 人性扭曲
女人們很順從的調換了耳洞,因為住哪里本無任何大的差別,能先吃上窩頭才是硬道理。
黑子把他認為裝瘋賣傻的幾個女人集中在了夏花的隔壁,隨后,給她們先發了窩頭,又打開了夏花耳洞的鐵柵欄,就去別的耳洞發放窩頭去了。
夏花快速來到隔壁,掃視了一下大家,說道:“姐妹們,我知道你們都是正常人,在這里忍辱負重,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復仇對不對?我們可以一起戰斗!我有飛車,可以帶大家離開這里。”
耳洞里沒有人回應,但人們的神情告訴夏花,大家內心都很受觸動,充滿了某種渴望,但是都很謹慎,各自判斷著真假虛實。
一個叫桂花的女人開口了:“離開這里去哪?世界毀了,我們一路千辛萬苦從東部走來,搭進去全家的性命,到了西部又怎么樣呢?沿途的一切和西部的境遇都告訴我們,人類沒有出路了,我的命只為復仇茍活,我只想殺死強盜為我老公和孩子報仇。”
夏花補充說:“我是昨天被抓進來的,大家應該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還在,人類還沒有滅亡。況且在200公里之外我們有村莊和部落,大家一定要相信我,大家連性命都可以不要,還有什么可在意的呢,跟我干吧!”
沉默了一會,還是桂花,她決絕地站出來,用手使勁向后撩了一下散落在臉上的頭發,說:“我干!別人我不管,我要殺掉那個姓賈的,死了也認!我們好心救了他,他卻為了表忠心殺了我丈夫,殺了他最好的朋友,我和他不共戴天。”
“我也干!”
“還有我,不想再忍了,拼了吧!”
總共五個女人全都表示同意戰斗,夏花很開心,說:“好,謝謝大家信任我,大家暫時先忍忍,不能貿然行事,等計劃完善后,再實施,隨時等我通知。”
一群女人的復仇怒火被徹底點燃了。
夏花被帶到魔窟的第三天,賈教授的傷口化膿,疼痛難忍,從酒醉中疼醒了,他把門口的守衛喊進來說道:“你們去個人把黑子找來,順便把那個新來的妞帶來。”
沒多久,黑子把夏花帶進來了,賈教授半躺半坐在一把破椅子里,一只腳放在桌面上,冷冷地說:“餓了兩天不好受吧。怎么樣?想明白沒有?是屈辱的活著還是不屈的死去呢?”他也學會了已故頭領的腔調。
夏花說:“都不是,我想不屈的活著,有自尊的活著,堂堂正正的活著。”
賈教授又說:“想可以隨便想,理想很豐滿,但是現實很骨感。就說我吧,我做夢也沒想到一個大學教授會走到今天的地步,造化弄人,末世不饒人啊。”
夏花淡定地說:“哦?教授?你禽獸吧,甚至禽獸都不如!”
賈教授高聲大笑,繼續說:“哈哈哈,你罵的痛快,不過罵能解決問題嗎?明人不說暗話,放在以前,我的所作所為是為人所不齒,但是,那是在盛世年代,現在人類文明還剩什么?不要跟我講人性、講道德,作為一個教授我比你講得好多了。”
“今天和你多說點,你將心比心地評評理,作為一名數學專業高級功勛教授,曾為國家做出重要貢獻,可怎么樣呢?在知名專家和學者首批的撤離名單里居然沒有我,要是攤你身上,你心里能平衡嗎?”
“作為一名普通難民,不求別的,只求平安可以吧?只要能平安到達目的地就行,即使這樣的要求也得不到滿足。在從東部向西部艱難遷徙的途中,我的父母、弟弟病死、餓死了,我們好不容易走到西疆北部,又遭受強盜搶劫,孩子死了,妻子污后自殺了,要是攤你身上,你心里能平衡嗎?”
夏花說:“你遭受的不幸我深表同情,雖然你是受害者,那也不能作為你殘害別人的理由,更不能泯滅人性。”
賈教授又說:“我害得第一個人是我的同事,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在我萬念俱灰企圖自殺的時候,他們一家救了我。后來我們被飛馬幫俘虜,不歸順就得死,他不肯與強盜同流合污,至死不肯殺害同類,人各有志,我不能強求。但是,自從我死過一次后,我決心不再毫無意義的死去,我得活,正好利用殺他的機會表示歸順的忠心,反正我不殺,強盜也得殺他,所以,還不如我殺死他,我要是也死了,他不就白救我了嗎?”
夏花氣的只好動粗了,罵道:“人渣,一派胡言!”
賈教授似乎也很激動,剛想站起發飆,他自己卻抻到了腹部的傷口,疼的再次五官挪位了。他稍稍停頓了下,繼續說:“我干了你們認為的壞事,可我活著,你們沒有干壞事,卻可能死去,哈哈!”
夏花說:“那可不一定。”
“哦?怎么說?”
“你沒聽說過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哈哈!”
賈教授自信滿滿的說:“讓我死,可沒那么容易,幾年了,想讓我死的人多了去了,我還不是活的好好的?你知道嗎?我周圍的幫內兄弟希望我死,我的頭領也希望我死,但是,當我破解了軍用后勤儲備站的防爆大門的密碼后,一切都變了。大家都要看我臉色了,只要我死了,這里所有的人就都得死,因為軍用后勤儲備站的防爆大門的密碼裝在我的腦袋里,進不去軍用后勤儲備站,大家吃什么?喝西北風嗎?哈哈哈!所以呀,最好祈求老天爺保佑我長命百歲吧。”
夏花輕蔑地說:“你哪來的自信?井底之蛙,外邊的世界還在,人類文明還在,沒有你,大家一樣活!人類一樣在繁衍。”
賈教授說:“世界在我承認,但是文明在不在值得懷疑。你個人可能有生存手段,但是這里這么多人,你能全救得了嗎?另外,你總不能為了殺我去犧牲那么多人吧?”
賈教授似乎談性甚高,他說:“好久沒有人和我談經論道了,你算個夠資格的對手,雖然你目前是我的敵人,但是我們未來合作的可能性非常大。從來沒有永遠的朋友或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一切都是變化的,哈哈!這位女士,我帶你去個地方,看點東西,老六、疙瘩走著,去金庫看看。”
說完,很小心地站起身來,走向主巷道,然后拐進一個支里,在一個紅色大木門前停了下來,打開那把古老的機械鎖后,一行人進入了一個耳洞,在點亮燈的一剎那,夏花驚得目瞪口呆。整整一個300多平米的耳洞里,滿滿地擺放著陳列架,每個陳列架分為上下3層,陳列架上堆滿了金銀珠寶、翡翠鉆石,各式瓷器、青銅器擺得玲瑯滿目,因為無處安放,很多寶物甚至直接堆在地上,夏花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場景。
賈教授得意得說:“開眼界吧,這只是其中的一間,這樣的庫房我們有4間,我想,我自己的結婚戒指沒準都在這里面。當年為了搶奪這些寶物和保護這些寶物,搭進去了多少性命。飛馬幫的前任幾個幫主,為了這些寶物,互相算計、互相陷害,有的丟掉了性命,也因為這些寶物讓飛馬幫喪失了最佳轉移時機,使大家困在了冰原雪山里,所以,獲得這些寶物的代價不可謂不大,但是,現在他們的價值在哪?和窩頭糧食相比,他們價值幾何?哈哈,造化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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