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腎文8
喬云夢是牧月霖的妻子。
也是他未來的孩子的媽。
但牧月霖對她一點尊重都沒有, 直接喝道:“滾出去!”
說完,大步走到床前。
俯身握住韶音的手,低頭親了親她的指尖, 輕聲說道:“我這就讓她走, 她以后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對兩人的態度,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惡犬的心里, 主人才是一切, 其他人都不過是空氣, 不值得他看上一眼。
而喬云夢, 連空氣都比不上, 她在牧月霖的心里就是一團令人厭惡的垃圾——她要挾他,非要他跟她生個孩子,惹音音傷心。
他都不敢將這件事告訴音音。
“她沒跟你說什么吧?”眼神微閃,他低聲問道。
韶音還來得及說話, 剛張開口,就聽喬云夢先一步冷笑道:“我能跟她說什么?”
牧月霖對傅時音越好, 喬云夢就越恨。恨傅時音搶了她的一切, 也恨牧月霖認不出誰才是真愛。
這種恨,像是一種毒, 沾滿了她的心臟, 腐蝕出滋滋的聲響,讓她痛不可當。看著兩人的眼神, 既痛又恨, 還無比失望。
“出去!”牧月霖回頭,卻是不耐地喝道。仿佛她出現在病房里, 就像是病毒一樣惹人厭。
喬云夢看著他冰冷又厭惡的表情, 用力掐住掌心, 冷冷地扯了扯唇,扭頭走了。
他現在兇她,又怎么樣?還不是要跟她生孩子!
病房的門被關上。
只剩下韶音和牧月霖兩個人。
牧月霖再回過頭,準備說些安慰的話時,才發現她的表情冷淡得過分。心里一緊,他問道:“音音,你生氣了?”
“她跟你談了什么?”韶音表情冷淡,看著他問。
牧月霖笑了笑,將她微涼的手輕輕放進被子里,說道:“沒談什么。”
“你是不是當我傻?”韶音坐直身體,盯著他的眼睛,問道:“她為什么會來醫院?為什么知道我住哪個病房?你又擔心她告訴我什么?”
牧月霖一時語塞。
眼神閃爍了下,隨即微微偏移開,不跟她對視:“音音,這些都不重要,你不要擔心,好好養身體就可以了。”
“呵。”韶音猛地抽出手,指著門口,“既然你不肯跟我說實話,那你就走吧。這病我不治了,醫院我也不住了,我——”
“音音!”牧月霖按住強行要下床的她,有些頭痛地道:“不是我不告訴你,我是擔心告訴你了,你會誤會。”
韶音停下掙扎,坐在床上,看著他說道:“你如果說清楚,我又怎么會誤會?”
誤會都是溝通不暢造成的。只要他肯說,說得清清楚楚,又怎么會產生誤會?
牧月霖面露為難。
跟別的女人生孩子,音音一定會吃醋的。之前她就因為喬云夢跟他結婚的事,吃了飛醋,私底下做小動作,還被喬云夢逮住了。
“音音,不要追究,好不好?”他輕輕撫過她臉側的碎發,目光溫柔,帶著一點誘哄和催眠的意味,“一切聽我的,你只要好好養病就好了。”
她不用擔心太多。
只需要好好養身體,把身體養好,健健康康的,不會離他而去。
“啪!”這次,韶音打開他的手。
臉上冷冷的,堅持掀開被子,下床。
“我不會聽你的,牧月霖,我永遠不會聽你的。”她穿鞋就走,“我只聽我自己的!”
牧月霖攔不住,不得不從背后抱住她,哄道:“音音!你冷靜一點!”
“我怎么冷靜?”韶音忽然拔高聲音,“她來醫院,是你叫來的,你讓她給我輸血,對不對?”
牧月霖反駁不了,只能說道:“你別氣,別亂動,不然一會兒又流鼻血。”
“上次她輸血給我,條件是你娶她。這次呢?”
韶音才不聽他的,使勁摳著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摳出一道道血痕來:“這次她又提出了什么條件?你說啊?你這么怕我知道,她究竟又提出多么過分的條件?你告訴我啊!”
什么柔弱,什么蒼白,什么虛弱無力,什么嬌弱美好。
這一刻全不見了。
她說話犀利,動作更是用力。不一會兒,牧月霖修長漂亮的雙手,就被她撓得慘不忍睹。
而牧月霖顧不上去看,抱緊著她,哄道:“沒什么,真的沒什么,你不答應,那就算了。好不好?別鬧了,聽話,我們到床上躺著。”
“真的?”韶音停下撓他,也不再掙扎,轉過頭看他。
牧月霖認真地點頭:“真的。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們就不用她的血。”
“那,我信你一次。”韶音猶豫了下,放松身體,轉身往床上走,“你最好不要騙我。”
牧月霖瞳仁一緊,緩緩點頭:“好,我不騙你。”
掙扎了這一陣,韶音有點累了,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其實是不想跟牧月霖叨叨了。他太粘人了,沒事就盯著她看,說這個說那個,還不許她打游戲,不許她跟別人聊天,弄得韶音很枯燥。
而牧月霖也不是一直有時間陪她。他雖然放下所有工作,但有些事情還是要處理一下的,看著韶音睡著,他出去打電話了。
“真奇怪。”韶音閉著眼睛,跟灰總聊天,“我流鼻血不是一天兩天了吧?他知道我貧血、熊貓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如果是她,她珍視的人有這樣的隱患,她一定早早就備好血袋,存放在醫院里,以備救急。
怎么就非得是喬云夢的血呢?
“可能圖個新鮮、熱乎?”灰總試探著道。
下午,韶音又流鼻血了。
這次流了很多,一直沒止住。
“馬上輸血!”牧月霖當機立斷道。
然后韶音就被安排輸血。
“用的是喬云夢的血。”灰總說道,“醫院里調不到其他熊貓血。”
上午剛剛從喬云夢身上抽取的血,此刻往韶音的身體里流入。
“呵。”韶音冷冷一笑。
她的身體很快發生了異樣。
“出現溶血反應了!”醫護人員立刻采取措施,中止了輸血,并進行了急救。
牧月霖得知,震驚極了:“為什么會這樣?”
喬云夢和傅時音曾經匹配過血型,根本沒問題。
“什么意外都會有的。”醫生解釋道。
牧月霖難以接受這個解釋,臉色難看極了:“現在怎么辦?”
音音缺血,而喬云夢的血不能用……
“全世界真就找不到第三個熊貓血了?”韶音聽著灰總的轉播,無力吐槽。
溶血反應,是她故意的。
她不想用喬云夢的血,不想讓喬云夢跟牧月霖生孩子。
不是因為別的,這是大人之間的游戲,不帶小孩子玩。
在醫生的救治下,韶音悠悠轉醒。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床邊站著的牧月霖。
見她醒了,他立刻坐下來,低聲問道:“你感覺怎么樣?”
“不太好。”韶音虛弱地笑笑,主動從被子里伸出手,握住他的,“我快死了,是不是?你總是跟我說,沒什么,我沒生病,什么都檢查不出來。可是,我就要死了,是不是?”
牧月霖立刻道:“不是!”
“一定是的。”韶音垂下眼睛,一滴清淚從她眼角落下,她柔弱地笑笑,抬起眼睛,用滿是淚光的眼睛看著他道:“我,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只希望我死之前,你別跟她在一起,好不好?”
牧月霖剛要回答,她摁住了他的唇,緩緩擠出笑容:“是,我就是嫉妒她,我小心眼,我不想看見你跟她在一起。就算是為了救我,我也不要。”
“答應我,好不好?”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道。
灰總還是第一次見她扮演小白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它忍住了沒出聲。
只見牧月霖迫不及待地抓下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連連點頭:“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當然答應你,我永遠不會跟她在一起,你死后也不會。”
說完,忙補充一句:“你會沒事的!”
親了親她冰涼的指尖。
她會沒事的。他有很多錢,一定會治好她。
他又找到一些熊貓血,給韶音輸血。
“這會兒就又有熊貓血啦?”韶音驚訝道。
“誰說不是呢?”灰總捧哏道。
但是任何血液都跟她不匹配,會發生溶血反應。
這讓牧月霖急得,如困獸一般,抓著頭發,在醫院走廊里來來回回:“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醫生回答不了他。
實驗證明,她就是接受不了其他人的血。
“阿霖,”韶音看著推門進來,臉上的焦躁和陰郁還沒褪去,頭發被抓得亂遭遭,一副陰沉沉模樣的牧月霖,卻是笑了起來,“你來,我有話跟你說。”
她笑得溫柔極了,好像瀕死的人,要說遺言一樣。
“你會沒事的!”牧月霖走過去坐下,握住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里,虔誠地吻了吻,目光堅定有力,好像要跟閻王搶人一樣。
韶音笑笑,說道:“我有一個心愿。”
“好!”牧月霖立刻說道,“不管你有多少心愿,出院后,我全都幫你達成。”
韶音嗔他一眼,說道:“在出院之前,也有一個。”
沒辦法,牧月霖垂下眼眸,說道:“你說。”
“我想輸你的血。”韶音伸出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聲音輕柔得幾乎發飄,像是春季柳絮在窗外漫無目的飄飛,“如果注定是這樣……我希望,死在你手里。”
牧月霖幾乎是立刻拒絕:“不行!”
但他哪里有得選呢?
在韶音的逼迫下,他取了血,跟她的血液做配型。
“這怎么可能?!”拿到配型結果,醫護人員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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