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養媳25
玩笑?
好好笑的玩笑哦!
萬一她當了真, 回去真的跟鄭月松分手呢?!
“嗡嗡。”手機震動了下。
韶音拿出手機,低頭一看,是鄭芒發來的短信:“我哥的事, 我不清楚啊, 有什么你別怪到我頭上, 我是站你這邊的。”
不禁輕笑起來。
回復一條:“當然, 我們是好朋友。”
很快, 短信回過來:“別以為這樣就能賣我符![哼][哼]”
“你怎么這么聰明[大笑][大笑]。”韶音回了一條, 然后抬起頭, 往屋里走去。
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坐在客廳里。
桌椅、餐具、掛飾等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客廳里雖然還有點亂,但還算得上明亮整潔。
兩位老人癱坐在沙發上,臉色疲憊。
“音音,坐!”見韶音進來, 老太太臉上一亮,抬起手對她招了招。
韶音笑著走過去:“奶奶。”
“嘁。”坐一邊切水果的曲承宗, 瞥過來一眼, 發出不滿的一聲。
他現在就是家里的臭粑粑。
哪怕將宴會辦得這么好,爺爺奶奶也沒夸他一句, 反而對從始至終甩手旁觀的臭丫頭稀罕得不行。
還有沒有天理了?
“嘁什么嘁?”老爺子離他近, 拿拐杖敲了他一下,“沒長嘴?不會好好說話?”
曲承宗氣得!
“喀!”刀子狠狠落下, 將梨子一切兩半。
老爺子瞪過去:“你沖誰撒氣呢?沖老子撒氣呢?老子是你老子的老子, 教訓你一句還不行了?”
“行行行!”曲承宗哪還敢嗆聲,他這段時間被嫌棄的多了, 被教訓的也多了, 脾氣好了很多。將梨子切成小塊, 用牙簽插著,遞過去:“爺爺吃梨,清清口。”
老爺子接過:“哼!”
“吃梨還哼我。”曲承宗抱怨一句,又切了一塊,給老太太遞過去。
老太太沒吃,遞給身邊的韶音。
韶音笑嘻嘻的,接過去,小口小口吃著甜脆的梨子,發出細細的咀嚼聲。
“這日子沒法過了。”曲承宗低頭抱怨一句,又切了一塊,給老太太遞過去。
老太太這才接過,吃了起來:“承宗啊,今天表現不錯。宴會辦得很好,客人們也招待得很好。你成熟了,奶奶很為你驕傲。”
多新鮮啊!
曲承宗心里并沒有感到喜悅。他只覺得累,非常累。他寧可不要奶奶為他驕傲,只想瀟灑輕松地過。
“嗯。”他懶洋洋地拿了整只梨子,喀嚓咬了一大口,往后一倒,倚在沙發上。
昂貴筆挺的西裝,被他這么毫無形象的一倒,頓時變得凌亂,拉出一道道褶皺。
他滿不在乎,毫無形象地啃著梨子。
也就一頭短發,怎么梳都是那個型,最多凌亂一點,反而顯出幾分狂放不羈的帥氣,不拉低水平。
但老太太和老爺子不看他的發型,只看他坐沒坐相,都別過頭去,沒眼看。
管不了。
不如不管。
看向韶音,笑瞇瞇地道:“音音啊,今天玩得怎么樣?開心嗎?”
“開心。”韶音用力點頭,吃完了梨子,扔掉光禿禿的牙簽,抱住老太太的手臂,小臉偎在她肩膀上,“奶奶開心嗎?今天是您過生日呢!”
老太太笑呵呵地道:“開心,奶奶也開心。”眼角夾了孫子一眼,接著拍拍韶音的手,笑呵呵地說:“音音現在也是大姑娘了,別害羞,有小伙子追你啊,就大膽一點,給他們一個機會。”
那么多孩子呢,老太太也不是每一個都認識。再說,即便是老朋友介紹的,可老朋友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還是要自己處處,才知道好不好。
“嗯。”韶音乖乖點頭。
曲承宗這時扭頭看過來,揚起眉頭說道:“奶奶,您可別被她騙了,她現在有目標呢!”
“什么?”老太太驚訝道,扭頭看向韶音,“真的嗎?”
曲承宗一臉幸災樂禍,喀嚓咬著梨子,等著看她怎么應答。
“我沒有啊。”韶音一臉無辜地道,仍舊偎在老太太肩頭,軟綿綿地道:“可能哥哥看見有男孩子跟我說話,誤會了吧。”
曲承宗:“……”
行吧,她總是滑不溜手。
喀嚓喀嚓兩口,啃完梨子,揚手一扔,果核準準落入垃圾桶內。
老太太看在眼里,嫌棄地別過頭去,轉而對韶音道:“音音啊,如果有好的男孩子追你,就給人家一個機會。”
說到這里,她想起什么:“咦,之前小賀不是約過你嗎?最近沒看見你們出去?”
“他啊,很忙的。”韶音說道,口吻自然極了,“最近研究的項目事情多,天天泡在實驗室,沒機會出來。”
老太太頓時皺起眉頭:“這么忙啊,那不好。”
雖然追求事業很值得稱贊,但是兩個人結伴過日子,還是要有點時間才行。不然兩個人的關系就會冷冰冰的,日子就難過。
又說了會兒話,老太太實在撐不住了,跟老爺子一起上樓歇息了。
韶音還不想睡覺,就在客廳里看電視。
曲承宗坐過來,稀奇地打量著她道:“沒看出來,你段位很高啊!”
連鄭月松這個有名的和尚,都主動走過去跟她說話。
再看她在爺爺奶奶面前表現出的舉重若輕,曲承宗覺得她是個高人,必須請教一下:“來,教教哥哥,怎么追女孩子?”
他一臉殷勤的樣子:“還吃不吃梨?蘋果呢?吃香蕉嗎?哥給你剝!”
“吃香蕉。”韶音瞥他一眼。
曲承宗立刻去取了香蕉。
他現在長心眼了,知道挑最好看的那一根,揪下來扒掉皮,并且有心機地切成小塊,放在盤子里,端到她面前:“請!”
“你想追鄭芒。”韶音插了一塊香蕉,說道。
曲承宗點頭:“對!我喜歡她!”
“你知道芒芒喜歡什么嗎?”韶音一邊看電視,一邊跟他搭話。
曲承宗頓時道:“不知道啊!”
他要是知道,早就牟足了勁兒,弄到手里,去討好她了呀!
“芒芒現在喜歡事業。”韶音偏過頭,看了他一眼,“能對她事業有幫助的,她肯定會有好感。”
一直默不吭聲的灰總,聽到這里驚訝地道:“你怎么幫起他來了?”
她是惡毒女配呀!
女配是要破壞男女主感情的呀!
“你說過的,我不一定非做成功不可。”韶音用無辜的語氣說道。
灰總張大嘴巴,瞬間呆住。
迷了。
真是迷了。
她一會兒說“我是惡毒女配,我應當履行職責”,一會兒又說“你說過不用非得完成任務”。
反正就是她有理唄。
“那我……”身旁,曲承宗瞬間坐直身體,撓了撓頭,“那我要幫助她成就事業?”
“隨便你。”韶音拽過他手里的托盤,自己插著香蕉吃,“反正喜歡芒芒,是你說的。”
“我是喜歡她!”曲承宗聽出她的弦外之音,立刻強調道:“不是說說的那種!”
韶音聳聳肩,什么也不說。
吃完香蕉,就上樓了:“晚安,哥哥。”
曲承宗難得聽她不帶挑釁地叫他哥哥,剛要說,以后她都這么乖就好了,想到什么,立刻閉緊嘴巴。
“晚安,妹妹。”他非常老實地道。
雖然她不肯幫他追芒芒,但也沒搞破壞呀!如果惹惱了她,可就說不好了!
回到房間。
手機上,好幾條未讀短信,都是鄭月松發過來的。
他到家了。
他之前的確冒昧了,不夠尊重她的意見,又精挑細選了幾家餐館,問她有沒有喜歡的?
他今天見到她,很高興。對于她接受他的邀請,感到十分榮幸。
又客氣又謹慎。
韶音輕輕笑了一聲,將手機丟回床上,去洗漱了。
等到忙完,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才開始回他的消息:“剛剛看到,你睡了沒?”
這會兒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鄭月松睡不這么早。
他跟曲承宗一樣,都是精力充沛的人。聽到獨特的提醒聲,他立刻拿起手機,翻看短信。
剛剛看到?看著她的回復,鄭月松只覺啼笑皆非。
“還沒睡。”他立刻回復道,沒有揭穿她的小把戲。那對他沒好處,因為她顯然不允許別人冒犯她的權威,不然一定會亮出尖利的爪子,撓得他滿頭狼狽。
“鄭總真是大忙人,到現在還在忙工作。”韶音不走心地回復道。
“不是在工作,是在反思今天做得不好的地方。”鄭月松的消息很快回過來。
看到這條消息,韶音精神一震,來了點興趣。
“他不是直男嗎?”灰總也訝異道,“怎么突然懂了?”
韶音一邊思考著,一邊慢吞吞地敲字:“他是直男,又不是傻。”
討好人,還不會嗎?
就算不會,在這個消息爆.炸的時代,多少也耳濡目染一些吧?
“你今天有一點特別好。”編輯完成,發送。
那邊,鄭月松看到這條消息,大腦飛快運轉,分析著正確答案。
“可否請祝小姐指教?”最終,他回過去一條。
然后盯著手機屏幕,等待回復。
韶音沒有故意晾著他,很快回過來:“你知道反思,這一點就特別好。”
雖然是意料之中,但鄭月松仍舊失笑。
“經常反思,才能夠離最好的更進一步。”他垂著眼眸,唇角揚起一抹輕微的弧度,修長的手指如彈鋼琴般打著字。
這是他的人生信條。
不管是學生時代,還是管理公司后,他經常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只有反思,才會讓自己變得更好,離目標更近一步。
現在,她是他的目標。
她是“最好的”。
而看到這條回復,韶音滿意地彎起唇:“懂事的男人。”
根本不用調.教。
“早睡早起老得慢。”她很快編輯出一條,結束了這場對話,“晚安。”
她放下手機,很快睡著了。
收到這條消息的鄭月松,卻難得失眠了,腦中滿是妹妹的那句:“音音不喜歡年紀大的。”
你沒戲的。
你沒戲的。
好像中了魔咒,這句話一直在他腦中播放。
他不得不重新看了遍聊天記錄,并回想兩人當面對話的情景,以及她曾經若有若無地撩他,來讓自己匱乏的信心加強一點。
*
很快,周五到了。
韶音赴約,去了匯珍樓。
鄭月松后來又發過來幾家餐館讓她選,但她最終選了匯珍樓:“我也很喜歡匯珍樓。當時那樣說,只是生氣你沒給我選擇的機會,并不是覺得匯珍樓不好。”
所以,后來他給了她選擇的機會,她就選了匯珍樓。
這讓鄭月松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要替女孩子做選擇,哪怕那個選擇是最佳選擇。
“喜歡吃什么菜?”古樸幽靜的環境中,鄭月松將菜譜遞過去,低聲問道。
他原本做了很多準備,哪道菜的口味會更合她的心意,心中有一個詳盡的表格,按照推薦程度標了星星的。為此,他還問過鄭芒,她平時的喜好。
但是他上次擅自選擇了餐館,惹得她炸毛挑刺,頓時吸取了教訓,不敢再擅自為她拿主意。
“看上去都不錯。”韶音翻動著菜譜,漫不經心地抬起頭,“你有推薦嗎?”
鄭月松愣了一下,啞然失笑。
這叫什么?
無心插柳柳成蔭?不,不對。應該是機會總會降臨給有準備的人。
“我會建議你點這幾道。”他伸出手指,輕點菜譜,低聲說著推薦理由:“我問過芒芒你的口味,她說……”
韶音一手托腮,視線一會兒落在菜單上,一會兒落在對面的男人臉上,始終笑吟吟的。
“好,就聽你的。”等他推薦完,她爽快地點頭道。
鄭月松聞言有些意外,說道:“你不點兩道感興趣的?”
“多了吃不完。”韶音說道,“浪費食物是不好的。”
這個理由讓人無法拒絕。
“好。”他點點頭,手機掃碼,開始點菜。
韶音面前擺著一杯山楂汁,味道濃郁,卻又不膩,非常好喝。
探頭向前,看著他點菜的界面:“這家的山楂汁賣不賣?味道不錯,我想帶兩瓶回去喝。”
“賣。”鄭月松立即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用問,必須賣。
如果不賣,他就考慮跟這家餐館的老板談談了。
“謝謝。”韶音沖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多時,餐品一道道傳上來。
兩人開始用餐。
鄭月松的用餐禮儀是不用挑的,兩人安安靜靜吃飯。
吃到一條魚時,韶音又開始作了。
“魚啊。”她眼神帶著感慨,以及絲絲的遺憾,“我最喜歡吃魚了。”
不知道為什么,鄭月松看著她遺憾的神情,居然秒懂:“不喜歡挑刺?”
“你怎么知道?”韶音驚訝地看著他。
鄭月松頓時低下頭,悶悶地笑了。不用她說什么,主動為她挑起魚刺。
白嫩的魚肉,被烹飪得酥了,筷子輕輕一碰就化了。挑起魚刺來,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然而,男人耐心十足,精美的筷子被他技巧性地運轉著,細心挑出魚肉中的刺,然后將完好的魚肉盛在碟子里,推到對面。
韶音笑瞇瞇地接過:“謝謝。”
鄭月松笑了笑,繼續為她剔下一塊。
“你怎么知道我不愛挑刺的?”韶音吃著魚,還不肯老實,用故作天真的表情看著他問。
然而鄭月松不用看都知道,她哪里是故作天真,分明是故意捉弄。
而他抬起眼睛,果然看見她眼中閃動的壞笑。
惡劣的很。
但他不僅不討厭,還覺得她壞得可愛:“猜的。”
“那你為什么這么猜?”韶音又問。
她一步步緊逼,偏偏還一臉天真無辜的表情,實在讓鄭月松覺得,自己大概是生了病,否則怎么會覺得她可愛極了?
“因為我想為你挑魚刺。”他這樣說道,將又挑好的一塊雪白細膩的魚肉,盛到她面前的盤子里。
韶音得到滿意的答案,終于不再作了,甜甜地看著他說:“你好體貼哦!”
鄭月松不禁莞爾。
他這頓飯吃得很開心。
雖然對面的女孩行為出人意料,總是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刁難他一下,但是奇異的是,他絲毫不覺煩惱,只覺得有趣。
甚至希望她將爪子伸得更多一些,最好伸進他懷里來,撓在他胸口上。
“下次還能約你嗎?”送她回到家,鄭月松停了車,偏頭看著她問。
韶音偏頭看著他。
還不等她開口,就聽他主動說道:“今天的約會,我非常開心,希望還有機會跟你見面。下次,我請你看電影?去游樂園?爬山?還是你會喜歡刺激一點的,蹦極、跳傘、滑雪?”
他一口氣給出很多選擇。
韶音察覺出了他的心機——總有一樣,她會心動,答應他的邀請。
“我都喜歡!”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不僅沒有拿架子,還非常豪邁地表示,“抓鬮吧!抓著什么,下次我們就玩什么!”
一股愉悅無比的感受,瞬間從鄭月松的心底涌出。那是他從未嘗到過的快樂,清甜的,仿佛帶著溫度,讓他渾身上下就連每一個毛孔都嘗到了甜味。
她真的很會哄人開心。
總在出人意料的地方給足了甜頭。
“好。”他點點頭,目光溫柔得出奇,那是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柔軟,“下次我帶著骰子來找你。”
韶音對他點點頭,背起小包包,手放在門上:“那我就回去啦。”頓了頓,“今天我也很開心。跟你約會很開心,你很棒!”
說完,甜甜一笑,推門下車。
站在路邊,還對他揮了揮手,才轉身往里面去。
女孩腳步輕盈,像是行走在世間的精靈,不費點心思,根本抓不住她。
精靈很快消失在庭院后面。
鄭月松的視野中重新恢復了正常。是夜色,是亂舞的樹枝,是寂靜中起伏的蟲鳴聲。
一切如此尋常。
只有他四肢百骸間殘留的清甜余韻,告訴他精靈曾在他身邊停留過。
笑了笑,他擰動鑰匙,發動車子。
曲承宗也在為追求鄭芒而努力。
他并不笨,也不傻。將那天韶音的話琢磨了一下,就開始盯著鄭芒的行程表,以及工作狀態。確定她的確熱愛事業,就開動腦筋了。
他想跟她有更多接觸,只能從她的事業上入手。要么,他成為星辰的決策者,要么,他開個新的娛樂公司,將她簽過來。
但是,鑒于星辰待她不錯,他想將她簽到自己公司的可能性不高。于是,他改頭換面,開始在星辰大展拳腳。
聰明,膽大,人緣好,會來事……他很快在星辰站穩腳跟。
給鄭芒的資源也越來越多。
很多是鄭芒需要的,畢竟曲承宗用了心的,一些節目、劇本,甚至是為她量身打造。
鄭芒不得不領這個情。
“你怎么對我這么好啊?”又一次,她被他從酒局上帶走,看著他殷殷切切、灼灼發光的眼神,臉上微微發熱,心中糾結起來。
她還不想談戀愛,總覺得這種事情很麻煩。
可是,他對她又很好。
“對你多好都不算好。”曲承宗簡直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看。
就在鄭芒答應他,一起出去吃飯,單獨去吃,不叫韶音后。兩人的關系,終于有了一點點曖昧。
她現在不談男朋友,過兩年,媽也會催她的,就像當初催哥哥一樣。
曲承宗對她不錯,很用心,如果非要談個男朋友,跟他也合適,這是鄭芒的想法。
然而,一周后,鄭月松將一沓資料放在她面前:“看完。”
鄭芒很訝異。翻開第一頁,就看到曲承宗那張笑得恣意飛揚,但年輕很多的臉龐。
那是他的少年時期。
“哥?”她沒有馬上往后看,而是驚訝地抬頭看向鄭月松。
鄭月松垂下眼睛,說道:“我不贊成你們在一起。”
在劇本上,女主強大、雷厲風行、手腕心機樣樣不缺的牛嗶哥哥,就曾經干過這一出。
畢竟,要給男女主之間制造阻礙,足夠有力的那種阻礙,輕輕松松可不行。
這一沓資料上,記錄著曲承宗從小到大的荒唐事。包括他打架,交女朋友,逃課,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等。
嚴格點說,這都不算出格。只能說,他性格張揚不羈,是個非常恣意的人。
至于交女朋友,誰還沒有年少輕狂過?
還有游手好閑、無所事事,他現在已經改頭換面了,在圈子里都打出了一定名氣。
因此,在原劇本中,鄭芒只是在他交女朋友那里糾結了一下,就放開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他們現在才是一對,她應該著眼在未來,何況他曾經陪著她走過那么艱難的時光。
“啊……”然而,現在鄭芒看著這一沓資料,卻是有些遺憾。
僅僅是有些遺憾而已。并不糾結,也不難過——她只是想找個男朋友,過段時間應付媽媽嘮叨,要說感情,并沒有太深。
如果不是曲承宗追她追得緊,緊到她都內疚了,她根本不會動這個心思。
“還有一件事,你應該知道。”鄭月松又道。
鄭芒抬頭看去:“是什么?”
抿了抿唇,鄭月松低聲說道:“祝賢音曾經是他的童養媳。”
愣住。
眼睛眨動。
好幾秒,鄭芒“騰”的站起來,眼睛睜得老大,愕然說道:“什么?!你剛剛說什么?!音音跟他是……是什么?!”
這簡直太震驚了!她完全不知道!也根本沒想過!他們……曾經是這樣的關系?!
“嗯。”鄭月松只是點點頭。
徹底愣住。
鄭芒呆愣在那里,嘴巴微張,半晌回不過神來。天哪!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我不會跟他談了。”回過神后,她立刻說道。
跟好朋友的“童養夫”談戀愛?
噫!想想就別扭!
鄭芒搓著手臂,一個勁兒打激靈,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不是!根本沒有那回事!”被拒絕了的曲承宗,頓時急了,矢口否認,“你誤會了,她是我爺爺奶奶領養的小孩,她爸爸媽媽當年被壓在礦洞底下……”
鄭芒是相信他的。
他對她很好,她愿意相信他。
“其實是我仔細想了下,我們不太合適。”她歉然地說道,“我現在事業上升期,沒有太多余力和心情談戀愛。”
曲承宗更急了:“如果沒有這件事,你就算沒有余力和心情,也會答應我,是不是?”
啊這……
鄭芒沒想到他這么直接,頓時有些尷尬。
她是相信他的,但她更相信哥哥。
哥哥不會騙她啊。騙她,對哥哥有什么好處?
而她雖然愿意相信曲承宗的人品,相信他不會撒謊,但他撒謊是有好處的。雖然自作多情了點,但曲承宗撒謊的話,顯然會達成他的目的——追求到她。
“抱歉。”她只能歉意地說道。
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
相對韶音這個朋友而言,曲承宗這個殷勤的追求者,在她心中的分量并不重。
韶音能陪她游泳,曲承宗能嗎?
韶音能聽她吐槽,看到她很不好的一面,曲承宗能嗎?
韶音能跟她一起做SPA,曲承宗能嗎?
韶音能……
有家人,有事業,生活順遂的鄭芒,對曲承宗的愧疚大于心動。而此事后,為了不再被愧疚束縛,她對他道:“我可能會忙起來,希望你也過好自己的生活。”
翻譯一下——
以后不要找我了。
曲承宗失戀了。他無比清楚地意識到,他的機會溜走了。
他比從前成熟了很多。對一些事情的體會,也更加深刻了。比如這次,他心中深深明白,他一直追求的風箏,徹底從手里飛走了。飛向更高遠的天空,再也不會落在他手中。
他不恨韶音。
只是在回到家后,非常的沒精打采。瞥了她一眼,說道:“你贏了。”
“嗯?”韶音疑惑地朝他看去。
曲承宗重重往沙發上一倒,一手捂著眼睛,傷心又疲憊地道:“我跟芒芒沒結果了。祝你和鄭月松幸福。”
韶音:“……”
糖葫蘆瞬間不香甜了。
“不是,你怎么回事?”她忍不住問道。
他怎么這么沒用?她一點都不想結婚啊。鄭月松是不錯,但她不想結婚!
她還指望曲承宗跟鄭芒好上呢!這樣一來,她就有充分的理由拒絕鄭月松了!
“就是那樣。”曲承宗懶得說。
韶音忍不住道:“我幫了你那么多!”
她圖什么啊?
曲承宗被她說得有點煩了,放下手,泛紅的眼睛朝她瞪過來:“你還要說我沒用,是不是?”
“不是,當然不是。”韶音怎么會呢?再怎么說,他現在是她哥哥了。狗腿地跑過去,給他遞了瓶飲料,“別氣餒!你是誰?全天下無敵拽哥!你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怎么能輕易放棄呢?”
曲承宗簡直不知道是氣是笑,接過飲料,擰松蓋子,滋她一臉氣體:“你夸我還是罵我呢?”
“夸你!當然是夸你!”
韶音把他好一通鼓勵。
讓他轉型,成為事業男強人,爭取把星辰股份全攏在手里。為免鄭芒跳槽,他最好把星辰做成業內第一,要資源有資源,要排面有排面,讓她舍不得離開。
還讓他充實自己,變成一個博學有內涵的人,這種男人一般比較吸引女性。就算不成,好歹多點機會不是?
如果他樂意,還可以去鄭芒的劇組里客串,送送溫暖。
她給他畫了個大餅,金光燦燦的餅。
“芒芒不讓我打擾她。”然而曲承宗聽完,卻只說了一句。
韶音頓時朝他翻了個白眼:“那你永遠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好了。”
起身走了。
曲承宗失落了幾天,到底還是不甘心,重新打起精神,按照韶音說的,往事業男發展去了。
劇情過半,曲承宗終于走上霸總的路子。
然而他還是沒能追到鄭芒。
鄭芒交了個小男友,一次胡來后,她不小心中招了。
她已經年過三十,開始經歷當年鄭月松所經歷的催婚大事,想了想,就把這個孩子留了下來。
也跟小男友領了證。
她的小男友,鄭家考察過的,除了年紀小了點,別的都不錯。帥氣,性格好,有責任心,家里也沒有亂七八糟的事,還是個小富二代。
曲承宗徹底郁卒了。
而韶音也面臨了催婚的問題——她跟鄭芒的年紀相仿,也三十多了,而隨著時間流逝,老爺子和老太太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兩位老人都是傳統的人,想在閉眼前看到她結婚生子。
“結婚可以,生孩子有點難。”韶音說了實話,“我們這一行,因為窺見天機,于子嗣上……”
這話純粹是胡扯。
韶音就是不想生孩子。
她雖然不討厭小孩,但也沒耐心養娃,所以還是不生的好。
老爺子和老太太因為這個,還把曲承宗打了一頓:“都怪你!你把音音害成什么樣了!”
都是因為他不聽話,喜歡別人,就是不喜歡她,才讓她走上這條路,連個血脈延續都沒有!
曲承宗挨了頓揍,張了張口,到底沒說什么。
看向韶音的眼神,有些愧疚。
然而韶音看也不看他,只是握著老太太的手說道:“不怪哥哥。是因為哥哥,我才能遇到爺爺奶奶。我感激哥哥,以后都會好好保護他。”
老爺子和老太太都不禁內疚起來,覺得這些年待她不夠好。在她跟鄭月松結婚的時候,好好為她操辦一番,給足了嫁妝。
她和鄭月松還是結婚了。
鄭月松不在意她能不能生,他只覺得跟她在一起很快樂。而鄭家,對于韶音愿意嫁給鄭月松,只覺得榮幸:“祝大師看得上月松,是我們鄭家的福氣!”
至于生不生得了孩子,他們家又沒有皇位要繼承!
婚禮那天,曲承宗喝了很多酒。
他在衛生間揪住鄭月松,將他按在墻上:“好好對她!不然,我不放過你!”
鄭月松輕輕松松將他推開了,整了整衣領,輕描淡寫地掃了他一眼:“我不是某些有眼無珠的人。”
轉過身,步履優雅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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