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2
淑女?
她???
灰總想說什么, 又擔心大魔王面子上掛不住,讓它渾身涼颼颼,于是閉了嘴。
“那你現在是要……”它試探著問。
韶音收回琴鍵上的手指, 懶洋洋伸了個腰, 往窗外看了一眼:“天氣這么好, 出去散散步, 然后吃晚飯。”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
“蔣南音”約了邵子秋練琴, 但邵子秋坐下沒多久就走了。
走得好。
她將擁有一個悠閑的下午。
出了琴房, 來到衣帽間, 選了一身休閑運動裝,F在是三月份, 天氣已經暖和了,韶音穿著一身紅白相間的運動裝,在小區里溜達。
有年輕人在跑步,還有遛貓遛狗的, 綠化很好,花圃中開著姹紫嫣紅的花, 韶音還停下來拍了幾張照片。
散了會兒步, 天色漸漸晚了,她回去換了身衣服, 開上迷你款愛車, 出門吃飯。
“寶貝,幫個忙唄!币贿呬滩, 她一邊給朋友發語音, “我最近想拍戲,你幫我介紹個劇組唄!
消息一條條發過來。
“不用, 我不演主角, 配角也不演, 我就想演龍套!鄙匾魧毯玫镍喣c撈出來,放在調好的調料中,“我哪干得來這個,我又沒學過,就是想玩玩。”
蘸飽調料的鴨腸送入口中,鮮,香,脆,辣。韶音滿足地瞇起眼睛,心情愉快極了。
有錢吃火鍋多好,包什么小男友?
屁用沒有。
消息又一條條發過來。
韶音一邊看著,一邊涮其他菜品,不停回復語音:“可以啊,花瓶就花瓶,我這樣長得好看又沒演技的,就適合演花瓶。”
灰總忍不住插了一句:“謙虛了。”
她還沒演技?
快上天了好嗎!
韶音將語音發送過去,將涮好的毛肚撈上來,一邊蘸調料,一邊回答道:“我真的沒演技,什么表演之類的,我都不懂。我就想美美地坐在一邊,當個不需要思考的花瓶!
你是不懂表演,但——
你會裝。
有什么樣子是你裝不出來的嗎?!
灰總心里在咆哮,但說出口的卻是:“花瓶也適合你,你一定能演出最美的花瓶!
對它的識時務,韶音很滿意,眼睛笑得彎起來。
一頓飯吃完,韶音已經接到了邀約面試。說是面試,其實就是劇組想看看她。
副導演是她朋友的朋友,最近劇組在招人,只要她外形不是太過分,化妝師能救,基本上就是她了。
次日下午,韶音開車去劇組。
“蔣小姐的外形,非常適合我們這個角色!备睂а菘此难凵,滿是意外和贊嘆。
還當要塞個什么人進來呢。
這種顏值和氣質的女孩,愿意來演一個沒什么鏡頭的角色,簡直是劇組的福氣!
他們這個角色,并不僅僅是個花瓶。實際上,她是一個重要的角色——關乎一對兄弟的反目,乃至后面兄弟兵戎相見,斗得你死我活的劇情。
如果“她”不夠漂亮,不夠美,那么這個橋段就說服不了觀眾。觀眾會覺得,這倆兄弟是瞎嗎?沒見過女人嗎?為了這么個女人就斗得你死我活?
“謝謝導演。”韶音微笑著道。
她順利進了劇組。
成為僅有幾個鏡頭的“花瓶”美人。
其實不是花瓶。她的小姐妹,桃桃,也不是這個圈子里的人,只是認識幾個圈里人朋友。她知道有個朋友的劇組在招人,不需要多好的演技,但一定要漂亮,于是以為要招個花瓶。韶音一說,她就牽線了。
韶音的鏡頭不多,很快就拍完了。但她沒走,仍然在影視城晃悠。
不為別的,這里帥哥美女很多,她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到處溜達著玩唄。
也有人看好她的外型,以為她是想出名但又沒簽約公司的小女孩,跑來忽悠她簽約。
韶音才不簽約。她就是閑著無聊,找點事情做,簽約干什么?她缺錢花嗎?
不缺錢的韶音,偶爾碰到有意思的劇組或演員,還會買很多咖啡送去,請整個劇組喝咖啡。
漸漸的,影視城來了個有錢有閑的小富婆的消息傳開了。
有小劇組想請她演配角,比如惡毒女配——她是濃顏系,稍微打扮打扮,就是很貼合角色的惡毒女配。
但韶音不感興趣。沒必要。沒意思。演惡毒女配有什么意思,做惡毒女配才有意思。
新認識的朋友給她介紹的角色,她大部分都推了。只有那種花瓶啊,白月光啊,回憶殺啊,沒什么鏡頭,但又舉足輕重的角色,她才會接。
沒幾天,幾個相熟的導演湊在一起,說起了她。
“我那個王姬,她算是演活了,我如果是陳王,我也愿意為她跟兄弟反目!
“嗨,她在我那扮演的男主白月光,我覺得我是男主的話,我也一輩子忘不了她!
“她的外型,說服力太強了!
“不光是外型,她氣質也不錯的,扮天真爛漫的閨閣小姐、病弱憂郁的殘疾少女、驕縱蠻橫的小師妹……都很到位!
大家一開始以為她沒演技,還想著指點指點她,讓她務必把他們的角色扮演好。誰知道,她特別入鏡,幾乎沒有拍廢過,都是一條過。
“可惜她是玩票,不接其他角色。”
“玩票?難怪了,我就說怎么沒有經紀人或助理跟著她。”
韶音沒有經紀人,也沒有助理,因為不需要。
倒是印了幾張名片,上面是電話和郵箱,寫著有什么花瓶角色都可以找她。
至于電話響了,是誰接,郵箱里有消息,是誰回……那當然不是她。
灰總包辦了此事。
“叫我灰大經紀人!”它還挺樂意做這個,連“灰總”的稱號都暫時拋到一邊。
轉眼就是兩周過去。
韶音在影視城漸漸小有名氣,是個有錢有閑專愛演花瓶的富婆小姐姐。她為人大方,性格隨和,交了不少朋友,玩得樂不思蜀。
邵子秋下了課,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卻是微微皺著眉,看上去心情不好。
走到一半,他掏出一款過時了的、三年前流行的、現在二手貨只需要兩三百塊的手機——不是“蔣南音”舍不得給他買新的,而是他前腳收到,后腳就轉手賣了——翻動短信,微信,以及來電記錄,薄唇逐漸抿起。
兩周了,那個女人沒有聯系他。
她生氣了?她從沒有安靜這么久過。難道上次他說話重了,她傷心了?
但邵子秋心想,他以前更重的話也不是沒說過,她都沒往心里去,總不能這次就往心里去了?
莫非她出了什么事?
想到這里,他站在路邊的梧桐樹下,編輯一條信息,發了過去。
韶音這會兒在跟小帥哥吃飯。
她天天在影視城晃,很多帥氣的男孩子想認識她。而這一個,不是圈里人,只是一個過來游玩的富二代。一次偶然,兩人在一家咖啡店遇見,他就想認識她。
不奇怪。
年輕的男人,荷爾蒙爆棚。看到年輕漂亮的女孩,尤其是單身女孩,很難不生出一些想法。
韶音跟他在外面吃飯。
“嘗嘗這道咖喱蝦!蹦贻p帥氣的男孩子,熱情地介紹道。
這是他朋友開的店,是一家泰國菜餐館,裝修很好,廚師的手藝也不錯,他就邀請她來了。
韶音笑笑:“好。”
一邊品嘗美味,一邊聽灰大經紀人匯報消息:“男主給你發了條短信,問你這周六去不去。”
哦。
這里就要介紹一下,邵子秋和她的見面頻率。
身為她的“家庭教師”,邵子秋每周六、周日都會去她家,補習外語也好,鋼琴也罷,反正是要在她家里消磨掉近兩天的時間。
而上周,邵子秋臨時有事,請假了。
這周,他沒什么事,而且馬上就到月底了,他的課還沒上完,身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補課老師,他要遵守原則,給她把課上完——跟其他補課老師不一樣,其他老師都是按次數結算費用,但“蔣南音”體貼他經濟窘迫,都是每個月的月初提前把錢款打給他。
邵子秋不是白拿錢的人,所以問她這周的安排。
如果是以前,“蔣南音”一定立刻回復他,當然要來,最好早點來,她很想他,云云。
“怎么回?”灰總問道。
作為她的經紀人,它現在不僅管著她的演藝事業,連她的日常生活安排都一并包了。
誰讓它能干呢?
“不回!鄙匾籼籼裘,說道。
回什么回?
他愛來不來。
灰總一聽,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于是沒有回,只是分出一個窗口,觀察著邵子秋的反應。
邵子秋發完消息,便抿唇等著。
“蔣南音”回他的消息,一直都是秒回,他都不用把手機裝口袋里,因為往往他還沒裝回去,電話就打了過來。
但這次,情況好像不一樣。他等了足足三分鐘,她都沒有回過消息來。
眉頭皺得更緊了,他開始想象,她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狀況?
出于擔心——倒不是擔心她怎么樣,那個女人輪不到他擔心,但是她萬一出什么事,他就要重新找一份家教的工作——他又等了兩分鐘,沒有等到她的電話,就撥通了她的電話號碼。
“你有電話!甭牭轿宋说穆曇,坐在韶音對面的小帥哥提醒道。
韶音看也不看擱在一邊的手機,抬起頭,眼里滿是笑意:“我不接電話,只陪你吃飯,不好嗎?”
小帥哥也是從小就被女孩子追的,從前有過不少經驗。但是此時,還是不禁蕩漾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好,當然好。但是,萬一有人找你有事呢?”
韶音便放下筷子,擦了擦手,拿過手機。
隨意看了一眼,就放了回去:“哦,不是有事的人。”
邵子秋找她,能有什么事?
他如果病了,有室友。
如果傷了,有學校醫務室。
如果被討債的找上門來,可以打報警電話。
他沒什么重要事情是非她不可的。
除了錢。
但這對韶音來說,卻不是重要的事情。所以,她不接他的電話。
長相美艷的女人,看上去就像一朵帶刺的紅玫瑰。艷麗,清高,又有點神秘。張逸澤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只覺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急促了很多,不自覺抿住了唇,看著她的眼神滿是亮光。
吃過飯,韶音就讓張逸澤送她回去了。
“家里有點亂,就不請你進去啦。”她笑著對小帥哥揮揮手,然后拿著包包下了車,又對他揮揮手,才轉身往小區里走去。
步履搖曳,風情萬種。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張逸澤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啟動車子離開。
次日就是周六。
按照約定,邵子秋上午九點半會來。
而他也的確準時到了。
“為什么不回消息,也不接電話?”進了門,他換了鞋,看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女人,皺著眉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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