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內心秘密
小麗拿不定主意,該不該把自己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告訴大姐,她還在猶豫著,大姐看小麗半晌不說話,真急了,開口說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的話我可要走了!
小麗看大姐有點不高興,這才勉強開口說道;“本來我是不想說的,因為還沒有考慮成熟。既然大姐想知道,我就直說了,我和小王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他對我挺恭順的,不管我說啥,他從來沒有不反駁過,一次都沒有過。按理來說,這是好事,是所有女人希望看到的?晌也皇,他越順從我,我心里越反感,一點主見都沒有的男人,我瞧不起。他在部隊待了五六年,沒下過連隊,沒吃過苦,探親回來還是老樣子。大姐,我和小王在一起,除了面子上過得去外,其它的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更別說談情說愛了。父母是上一輩人,觀念和我們這一代人有所不相同,對年輕人知之甚少,也不知道我們每天在想些什么,我們有些新穎的想法,老年人是不能接受的。我知道,家里人不管說什么,都是為我好,可是,你們哪里知道,有時好心反倒會起副作用的,假如我順從了家人的意愿,那是要毀我一輩子的。今天我給你說這么多,全是心里話,要是讓爸媽知道了,那是會生氣的!
大姐聽完小麗訴說,認同她的想法,但是,最終還是要回到現實當中來。過不了多久,小王就要回來,讓小麗和小王再相處一段時間,是比較理性的選擇。
大姐也在想,小麗與小王再相處一段時間,如果還是找不到感覺,那就徹底拜拜算了,這樣也好給父母一個確切交代。于是,大姐婉轉的勸道;“話不要說絕,路不能走絕,必將兩家是世交,這點多少還是要考慮的。你看這樣行不行,小王很快就回來了,你們兩個要好好談,不能有應付人家的想法。如果實在談不下去,再分手也不遲!
小麗說道;“那就依照大姐說的意思,我照辦就是。我和小王再相處一段,談不下去的話,你得在父母面前打個圓場,向爸媽解釋清楚,這一點很重要,畢竟二老是領導干部,父母是要面子的人,無論如何是要顧及的!
大姐笑著說道,“好,父母那里我說去,這個不用你操心。到時不管爸媽如何責怪,一切由我承受,誰讓我是你大姐呢。以前我們姊妹三個,不管誰做了錯事,挨罵的總是我,再多挨罵一次也無所謂!
小麗興奮的像孩子一樣,撲到大姐身上,笑著說道;“大姐,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
小麗藏在心里已久的話,終于說了出來,心情舒展了,也去掉了顧慮,有大姐在前面擋著,小麗也就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在婚姻選擇上更有了底氣。
大姐看小麗高興的樣子,懷疑她心里已經有了人,想試探小妹一下,笑瞇瞇的問道;“和小王談成最好,如果談不成,你在同學和朋友中間,有沒有喜歡的?如果沒有的話,我幫給你介紹一個?”
小麗聰明的很,馬上明白大姐話里的意思,稍微考慮了一下,心想,干脆給大姐亮明自己的觀點,開口道;“大姐,你把話說的這么清楚,我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說心里話,我不想和小王再談下去,一天都不想,再談下去毫無意義,只能是浪費時間,耽誤自己。”
小麗看大姐笑著,不說話,她向大姐做了個鬼臉兒,說道;“我長得這么漂亮,難道你還怕找不到對象?”
小麗的玩笑話一出,大姐撇了她一眼,咯咯的笑起來,小麗說道;“追求我的人確實有兩個,論家庭地位都不錯,況且還有錢有勢,哪個也不比小王差,開名車,帶名表,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我們單位就有一個闊少爺,整天端著個臭架子,在同事面前顯擺自己富有,見到我乖的很,馬上換成一副笑嘻嘻的嘴臉。這兩個人油膩的很,就像空心蘿卜,中看不中用,膚淺的很。大姐,像咱們這樣家庭出身的人,從小受父母受教育,要我們艱苦樸素,不要和人攀比,行事要低調,不要張揚,這就我與那些人在人生觀上的差別。那兩個紈绔子弟,我一個也瞧不上,只能敬而遠之,實在不敢恭維!
大姐還是不說話,側臉看著小麗,仔細聽小妹講著,心想,自己以前小看了小妹,沒想到她現在這么成熟,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思路清晰敏捷,而且還有主見,心里甚是欣慰,這幾年因為科研工作忙,很少跟小妹在一起交流,這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大姐一直盯著小麗,像是在等待最后的答案,小麗也不再猶豫了,決定說出藏在心里的秘密,便開口道;“有一個人,我比較喜歡,家境和大姐夫差不多,有一點和大姐夫不同,他是北方人,是我小時候的玩伴!
大姐沒明白小麗的話,愣了一下,問道;“什么北方人,什么小時候的玩伴,你把話說清楚一些,快要把我弄糊涂了,我怎么越聽越聽不明白!
小麗的臉一下紅了,瞧著大姐,慢聲細雨地問道;“大姐,你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爸媽帶我去三線工廠,小學到初中,我都是在那邊上的學,怎么你忘了?”
大姐一下子反應過來,說道;“哦,我想起來了,你不提這個,我倒忘了。去年隱隱約約聽媽說過一次,他好像姓方,來咱們這邊時間不算太長,你喜歡的原來是他,那你把他的具體情況,給我說一下!
小麗說道;“他是農村人,高中畢業后,在村里干了一年多農活,后來在老家工廠上過幾年班,家里主要經濟來源,是靠地里產出來的糧食,家境一般,一家人挺善良的。我和他妹妹小時候在一起玩兒,關系相處的很好。這些都不是主要的,關鍵是他人好,心地善良,愛學習,喜歡看書,聰明能干,人不市儈,特有男子漢的氣質,長得還算過得去,一米八二的個子,白白凈凈的,鼻子挺大的,大的恰到好處,一雙濃眉大眼炯炯有神。還有……”
小麗話沒說完,就被大姐打斷了,她說道;“別再說了,你已經把他說得夠好了,人長得咋樣?人品如何?抽時間得讓我見見。還有,他在老家有對象沒有?”
小麗說道;“我話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了,他在老家沒有對象,可能是家境不好的緣故吧,沒有人給他介紹對象。自從他來到咱們這兒,我們兩個一直有聯系,沒事兒經常在一塊兒,相處的很好,我們倆在一起時,他從來不牽扯感情上的事,僅是我一人單相思。有時,我向他暗示那個意思,他能感覺到,好像有意在回避。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是很清楚,感覺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他對我不錯。我們倆經常見面,沒看出他有什么別的想法,我估計他在這方面有些木訥,反應有點遲鈍,我細想過,好像又不是,真把我搞糊涂了,他來過咱們家幾次,爸媽對他挺好的。”
小麗說的這些話,把大姐也整糊涂了,頓時笑的喘不過氣來,說道;“人家對你的暗示沒有一點反應,你這不是單相思嗎?那個傻小子真有福氣,能贏得我們家大小姐的芳心,是他上輩子修來的,我就納悶了,真不明白他是真傻,還是裝傻?”
小麗認真的說道;“你不了解,他還真不是裝傻,他心里清楚的很。打個比方,如果是你,兩個家庭懸殊太大,你會咋想?況且,他又沒有固定工作,如果他對我過于殷勤,萬一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可要尷尬了,到時連朋友都沒得做。所以,他壓根兒就沒有這個意思,說白了,就是不敢往這方面去想罷了。”
大姐想了想,認真的說道;“我和你大姐夫戀愛時,和你目前的情況差不多。他不是不愿意,因為他家境不好,有些自卑,怕配不上你。如果你真喜歡他,以后在他面前,要主動一點,在生活上多關心他,慢慢打消他的顧慮,潛移默化的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自然會水到渠成,你說是不是?”
小麗說道;“我聽大姐的,今后我會更主動一些的!
小麗緩過一口氣,跟大姐說道;“大姐,你得給我講講,當年和姐夫戀愛的經過,好嗎?”
大姐說道;“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陳年往事,已經過去好多年了,現在不提那些事了。”
小麗說道;“我就是想聽,你今天非說不可,大姐,現在你就說嘛,讓小妹也了解一下,你在鄉下的經歷!
小麗纏著大姐,嚷嚷著像個孩子,大姐看拗不過小妹,開始講述————
當年,為了響應知識青年到農村去的偉大號召,大批城市青年來到農村,我被分到解放戰爭時期根據地,也就是后來人們常說的革*命老區。
我初到農村時,適應不了當地的生活,經常想家半夜哭醒。幸虧有父親當年的老部下關心與照顧,這才勉強熬過一年。
隨著年齡長了一歲,經過田間農活的鍛煉,身體不那么柔弱了,我漸漸地適應農村生活,性格也開朗起來,再沒哭過鼻子。
我所在的生產隊,有一個年輕的副隊長,下田帶頭干活,非常賣力,渾身冒汗時,他就脫去上衣扔到一邊兒,健壯的肌肉被汗水裹著,在太陽的暴曬下,又黑又亮還閃閃發光,吸引了不少老婦少女的關注。
他在分配農活時,對我總有一些特殊的照顧,盡量派一些輕活讓我干。時間一長,別人就看出點眉目,經常有大嬸大媽拿他開玩笑,說道;“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女知青了,那就直接和她說去,別一天想著法子討人家喜歡而又不說出來,人家是不會知道的,做的再多也是沒用的。”
他知道大嬸大媽在和他開玩笑,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往心里去,還是照著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閑話說的人越來越多,傳的越來越廣,除了知青外,生產隊社員及幾乎全都知道了,不久,這個玩笑便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從那一刻開始,我開始留心關注著副隊長一舉一動,我和他因農活分配頻繁接觸,漸漸的兩人有了一種不自然的感覺。
有一次,收工回來時,一條不寬的水溝擋住了去路,大部分人不想多繞路,一個接一個的都跳了過去。
有一少部分婦女膽怯,其中就包括我,猶猶豫豫的不敢往過跳,有幾個膽小的干脆繞路而走,留下我一個人還在那里猶豫著。
我后退幾步,鼓足勇氣,使出渾身力氣,猛的一跳,總算跳過水渠,人是過去了,卻蹲了個四腳朝天,腳也崴了,疼的我連路都不能走。
幾個人迅速圍過來,把我扶起來,慢慢的向前挪著。這個時候,西邊的太陽已經落山,眼看天就要完全黑下來,照這樣一步一挪地走回村子,怕是要到半夜了。
幾個知青挺著急,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就在大家猶豫之際,副隊長走到我身邊,一聲不吭彎腰把我背起來,快步走向村里。
他把我背到知青點后,迅速離開,不大一會兒,他領著一個中年男人,走進我住的屋子,中年男人俯身,看了一會兒我紅腫的腳踝,迅速把腳放在他的腿上,兩手緊握腳踝,揉了幾下隨著咯嘣一聲輕響,疼的我哎呀一聲,滿頭冒著汗,中年男人起身說道;“腳關節已經歸位,已經好了,暫時不要活動,過一會兒才能下地,我去準備點兒草藥,一會兒讓人送過來,搗碎了敷到紅腫的地方,找塊布給包起來,休息兩天就沒問題了!
副隊長母親,是個精明能干的中年婦女,知道我崴腳不方便,在家里做好荷包蛋,放了好多糖,讓他端著送過來。
經此一遭,我和副隊長之間關系進了一步,兩個人說話次數慢慢多起來,經常去他家串門,把他們家舍不得吃的好東西拿出來招待我。
俗話說,‘一歲年紀一歲心’。我們就這樣若即若離的又過了一年,兩個人的心智慢慢成熟起來,也到了懂得男女之事的年齡,總想著去嘗試一下,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們兩個人互相關心起來。
村里人知道了我們倆的事,很快就在全村傳開了,大部分人不理解,一個漂亮的城里姑娘,怎么會看上一個農村小伙,好多人都持有懷疑的態度,當時,還作為一段佳話,在我們公社,甚至我們縣里傳開。
我們倆的事兒,雖然在外邊兒傳得沸沸揚揚,可是你姐夫卻是一個榆木疙瘩,死不開竅。明明他心里很喜歡我,我能感覺到,他卻從不說出口,只是站在遠處偷偷的看著,就是不敢靠近我一步,當時把我氣的夠嗆。
到了麥收時節,生產隊所有能動的人,沒有一閑人待在家里,全部到地里搶收麥子。
麥收季節,天氣多變,暴雨不知什么時候來臨,麥子如果不及時收回來,成熟的麥粒,很容易脫落下來,麥穗用手稍微使點勁兒一碰,麥粒掉的滿地都是。
一旦狂風暴雨撲地而來,會有很多麥子倒伏,一半收成會撒在地里,一年的口糧就沒著落了,這就叫‘龍口奪食’。
大伙都在彎腰忙著割麥子,累的我腰都直不起來,一不小心把左手的幾根手指,鐮刀全部割破,特別是食指傷的最厲害,已經露出白花花的骨頭,疼得我眼淚流的滿臉都是。
他看見我滿地亂蹦,知道出事兒,迅速的走過來,問道;“你這是怎么了?捂著手到處亂蹦,是不是割到手了,快伸手過來我看看,嚴重不嚴重?需要不需要去醫院?”
疼的我還在原地亂蹦,他馬上意識到我傷的不輕,一句話也沒說,抓住我的胳膊掰開手,血一下子冒了出來,把他也嚇了一大跳。
他稍微怔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不管不顧的把他的衣服撕成條,快速包扎好,拽著我朝地頭一輛自行車奔跑過去。
我們從村衛生所出來,看我可憐兮兮的樣子,他不讓我回知青點去,非要讓去他們家吃飯不可,在拉扯的過程中,我腳下一滑,眼看就要倒下去,他反應特別靈敏,伸出兩只手飛快的抱住我,他用力過猛,一把就把我拽到來他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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