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重返南嶺
隨著兩人接觸的次數(shù)增加,王建國與王梅走得越來越近,去她家頻率多了起來,與其家人漸漸地熟悉,也就不需要朋友幫忙打掩護,經(jīng)常一個人帶點禮品,去看望她父母。
一個禮拜天,他來到王梅家,她父母熱情地招呼王建國坐下,閑聊了一會兒,母親瞅著眼前這個年輕人,怎么看怎么順眼,心想,如果女兒能找到這樣的對象,那該多好啊。
母親趁女兒去倒水的機會,問道;“小伙子哪里人?今年多大了?有沒有對象?”
王建國沒想到,老人家突然問起他的私事,不知該如何回答,想了一會兒,說道;阿姨,“虛歲二十六,還沒有對象,老家是溫江,離銀海市不算太遠,開車的話,也就是幾個小時的路程。”
她接著又問道;“家里幾口人?兄弟姊妹幾個?父母是干什么工作的?”
王建國琢磨起來,問得這么詳細,意欲何為,他很快就意識到,老人家挺喜歡他的,要不也不會問這么多。
他立刻回答道;阿姨,“我們家五口人,我和兩個妹妹,父母在老家工廠上班,快退休了。”
母親說道;“你這個年齡,該找對象了,你父母難道不著急嗎,要是在我們農(nóng)村,早就結(jié)婚生子了。”
王建國說道;我父母也著急,介紹過幾個對象,人家都沒有相中我,我們那邊個人辦企業(yè)的特別多,我們家沒有開公司,大概嫌我們家窮吧。
王梅在廚房洗杯子,聽到母親的問話,她拿起暖壺趕緊走出來,瞅著母親說道;“媽,你今天怎么了?問人家這么多干嘛?你又不是查戶口的,有些事兒能問,有些事情是不好問的。”
母親本想多問幾句,聽女兒這么一說,也就放棄了,于是說道;“他經(jīng)常來我們家,已經(jīng)很熟悉了,長輩關(guān)心晚輩,也是應(yīng)該的事,這有什么不對,看你著急的樣子。”
王建國見母女為兩句閑話,爭論起來,他說道;“阿姨隨便問幾句,也是出于對我的關(guān)心,聊的是一些小事,又不是什么國家機密,不會影響到別人。”
母親說道;“就是嘛,在家里有啥不能說的,難道不讓我們說話了,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父親在旁邊看著,老伴兒和女兒斗嘴,岔開話說道;“也不看現(xiàn)在幾點了,你不出去買菜,中午飯還吃不吃?你們不吃,人家客人也要吃。”
老伴起身要走,王建國急忙攔住,說道;“阿姨,你不要動,在家坐著,在你們家吃過幾次飯,一分錢都沒花過,這一次也該我買菜了。”
王建國起身要走,王梅說道;“你是客人,哪能讓你去買菜,你陪著我父母說話,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父親說道;“誰也不用陪我們了,要去你們倆一塊去吧。”
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也沒說話,不約而同地走到門口,兩人伸出的手,幾乎同時抓住門把,這下尷尬嘍,王梅像觸電一樣,很快松開,臉蹭的一下紅了。
王建國也有些慌張,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打開門說道;“你先走,我們一起去市場買菜。”
女兒和建國出門后,老太太高興地說道;“她爸,你看見沒有?出門時女兒的臉都紅了,你感覺他們兩個有門沒有?”
老頭子瞅著老伴兒,樂呵呵地笑著,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反應(yīng)的也太遲鈍了,我早就看出來了,他沒有相中咱們女兒,就不會經(jīng)常買東西來咱們家,女兒要是看不上他,也不會歡迎他來家里,早就把他拒之門外了。這個小伙子,我挺喜歡的,就是不了解,他們家的情況,心里沒底啊。”
老伴兒說道;“溫江到底在哪兒,咱們也不知道,人生地不熟的,也沒法去打聽。找個機會問問女兒,看她沒有那個意思,如果有的話,約兩家人相互認識一下,在一塊兒聊聊,比較穩(wěn)妥一些。”
老頭子說道;“先不要著急問女兒,再觀察一段時間,看她兩人的關(guān)系進展如何,再決定吧。”
王梅下著樓梯,心怦怦地跳著,王建國和她并排走著,兩人也沒多說話,來到菜市場,他問道;“王梅,計劃買些什么菜?”
她猶豫了一下,仰起泛紅的臉,瞅著市場忙碌的人們,說道;“你是客人,你說了算。”
王建國說道;“叔叔阿姨喜歡吃什么菜,咱們就買什么,你看如何?”
王梅說道;“我爸媽是不講究的,越簡單越好,整天就知道省錢,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他們吃好點兒,我母親根本聽不進去,她習慣了農(nóng)村人家的清貧生活,只要能吃飽就行,沒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王建國說道;“叔叔阿姨心疼你,看你掙錢不容易,工作又辛苦,省著花錢也是為你好,今天由我來買吧。”
王建國如此關(guān)心她的父母,王梅看在眼里,心里暖烘烘的,心想,肯定是個孝子,如今那些啃老的人,比比皆是,一點都不稀罕,孝順父母的人,倒成了稀罕物。
俗話說,‘百善孝為先’,孝是為人之根本,孝是善良的溫度,順是人生的底色,不敬孝道之人,不僅不配為人,也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她不知為什么,突然聯(lián)想到自己的終身大事,如果能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給像王建國這樣,有孝心的人,也不枉此生。
王梅跟在他后頭,低頭想著心事,王建國連喊幾聲,她都沒聽見,直到有人拽一下袖子,這才抬起頭來,聽見他在和自己說話。
王建國說道;“我喊了幾聲你都沒聽見,低著頭在想什么呢?該買的菜已經(jīng)買好了,咱們現(xiàn)在回去吧。”
王梅急忙從包里拿出錢包,說道;“還沒有付錢呢,怎么走啊,等我付過錢,再走吧。”
王建國笑著說道;“剛才看你低著頭,心不在焉的樣子,沒敢叫你,買菜的錢,我已經(jīng)付過了。”
王梅發(fā)熱的臉,又紅了起來,不好意思地瞅著王建國,溫柔地說道;“又讓你破費了,剛才滿腦子盡想工作上的事情,沒有留心其他的,我真不是有意,讓你花錢的。”
王建國說道;“你想的可真多,難道女人都是這樣,愛胡思亂想嗎?我和你開個玩笑,千萬不要往心里去。”
王梅解釋道;“剛才沒想別的,在想我要辭去審計工作,離開銀海,該不該去外地,一直在斟酌著。”
王建國問道;“你要辭去工作去外地,那個外地是哪兒?有沒有名字?你能告訴我嗎?”
她心里偷偷地樂著,用帶有神秘的口氣,說道;“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王建國聽完她說的話,哈哈大笑,王梅也跟著笑起來,兩個人的笑聲中,充滿各自對美好愿望的期盼,他們的關(guān)系又近了一步。
王建國回到賓館,立刻給母親打電話,興奮地說道;“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幾個月來,通過和王梅的接觸,她對我很有好感,我感覺她,肯吃苦愛學習,工作能力強,人品絕對沒問題,文靜又漂亮,人你是見過的,我就不再細說了,絕對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我經(jīng)常去她家,她父母也挺喜歡我的。哦,對了,主要的事情還沒告訴你,我和她在聊天當中,了解到她要辭去現(xiàn)在的工作,到我們公司去,具體什么時候走,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告訴我姑父,讓他有個準備,就說這么多了。”
話筒傳來母親的笑聲,并且說道;“我的好兒子,那個女孩真有你說的那么好,我就放心了,我們家能找到,這樣的兒媳,付出再多也值得,我和你爸為你高興,你的努力沒有白費,總算達到了目的。你什么時候回來,要提前打個電話,我們在家歡迎你。”
王建國說道;“媽,什么時間回去,現(xiàn)在還定不了,這些小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己會處理的。你把我爸照顧好就行了,不說了,我現(xiàn)在就要掛電話了。”
…………
傍晚,天邊的浮云,飄在落日的余暉周圍,在微弱的陽光映照下,顯得那么的絢麗又多彩,還有一道彩虹,掛在天空,預(yù)示著明天又是一個,晴朗明媚湛藍的好天氣。
王梅休假兩天,趕到溫嶺,見到公司財務(wù)部經(jīng)理,兩人談得很投機,她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經(jīng)理明確答復(fù);請她放心。所有的承諾,絕不會反悔,都會以合同的形式固定下來。
她在溫江呆了一天,把所有的事情談好后,當天晚上坐上火車,第二天早晨,準時趕到單位上班。
一切都安排停當,剩下的就是,把最后一次審計做好,就和最好朋友招弟告?zhèn)別,以平靜的方式,又不打擾他人,心安理得地離開銀海。
這天,王梅早上剛上班,合伙人把她叫過去,說道;“最近安排你帶幾個人,去嶺南出一趟差,你有沒有意見,如果沒有意見的話,就去準備一下,盡快趕過去。”
王梅聽到‘嶺南’二字,馬上沉默了,這可是她的傷心的,已經(jīng)逃離了那里,又要讓她回去,實在無法接受的,抗拒的心理油然而生,說道;“所里能不能派別人去,或者另想其他的辦法,我審計項目接近收尾,總不能撂下不管吧?”
合伙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平時不管分配什么工作,她從來不會挑三揀四的,聽話又文靜的王梅,今天一反常態(tài),能說出如此生硬的話,拒絕了所里安排的工作,他無法理解,心里很不高興。
他沒在說話,考慮了一會兒,瞅著王梅,做起了思想工作,說道;“你最近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兒,你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王梅肯定地說道;“我沒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就是不想去嶺南,你還是派別人去吧。”
合伙人看她的態(tài)度如此堅決,忍著內(nèi)心的不快,說道;“所里實在沒有人了,你說能派誰去,嶺南那邊的項目,他們催的很緊,工作量也不大,憑你的工作能力,用不了幾天就能回來,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好不好啊?”
王梅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心里憋著一肚子氣,沒有地方撒,耷拉著臉,坐在椅子上,腦子捋不出個頭緒,啥也不想,靜靜的呆著。
下午上班后,合伙人又來找她到辦公室,倒了一杯水,端到王梅面前,笑著說道;“小王,平時那么文靜的一個人,怎么學會發(fā)脾氣了,你給我說說原因吧?”
王梅見合伙人如此客氣,便不再使性子,冷靜下來,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老板,看你為難的樣子,啥也不說了,你說什么時間走?”
合伙人見王梅同意了,立刻高興起來,說道;“這就對了,情緒不好,不要影響到工作。至于什么時候走,看你準備的情況,具體時間有你來定,總之一句話,越快越好。”
王梅說道;“我沒有什么可準備的,后天就走,其他人我沒有權(quán)利下命令,需要老板通知他們一下。機票我們買,還是讓前臺去買。”
合伙人說道;“這些小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走時來事務(wù)所一趟,看還有什么事情,還需要交代給你們,順便拿上機票。”
她離開合伙人辦公室,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關(guān)好電腦放進手提包里,和同事打過招呼,便離開辦公室,向電梯走去。
去嶺南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她心頭,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像電影一樣,一幕幕浮現(xiàn)在腦海里。
方偉在她心里,又恨又愛,就像籠罩在自己心頭的一片陰影,始終揮之不去,雖然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走出來,但是這個坎兒,人能夠邁過去,心卻放不下,帶著憂傷,在半空漫無目地的飄著,溫江能否是它的落腳之地。
她拿王建國與方偉做比較,兩個人都很優(yōu)秀,一個是愛她的人,一個是她愛的人,雖然兩者出生各自不同,一個是受過良好教育,一個是農(nóng)家出身,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勇于面對生活,都是強者,有男人的擔當與氣魄,認準了目標,始終不一地在追求著。
王梅前段時間,也就她是去溫江審計結(jié)束后,在離開前,就已朦朧的經(jīng)意識到,王建國不簡單,家境絕對不一般,為了追求他愛的人,脫掉一身光鮮亮麗的外衣,假裝平民子弟,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在現(xiàn)實社會中,寥寥無幾。
現(xiàn)在好多富家子弟,招搖過市,顯擺自己的富有,總想著讓所有漂亮的女人,都拜倒在他們的腳下,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才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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