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真有猿糞

“原來是程大人。”徐依萱退后了兩步，隨后跟程仕遠行了個常禮。見這一刻，周圍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徐依萱依舊風輕云淡，沒有一丁點心虛。不過還是三言兩語，簡單地稍稍提了兩句，“程大人，曾與家兄同在白麓書院，拜同一位夫子為師。當年，便常聽阿兄提及，錢夫子沒少夸贊程大人，聰慧機敏，有讀書天賦呢。”

沒辦法，這年頭，兜兜轉轉間，就是這般的有猿糞。

至于徐依萱所提及的家兄，自然不可能是嫡親兄長，而是老沈家的遠房表哥。只可惜老沈家畢竟是商戶，家中子孫，比如徐依萱的這位表哥，即便再有那讀書天賦，也是沒資格參加科舉考試的。

所以當年程仕遠好似開掛般，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直到考中狀元。沈家表哥卻只是遺憾地離開書院。沈家之所以最初費盡心思，將人送進白麓書院，除了識些字不至于當那真眼瞎外，主要還是為了積攢些人脈。

程仕遠其實對徐依萱那位老沈家的表哥，已經沒有太多印象了。

之所以還能記得徐依萱，也只因那位小郡主，此前特意讓人調查了一番，知道鎮國公府長房那位小公爺，即將迎娶的媳婦，是徐次輔家嫡出的大小姐。而這位從小被徐次輔養在江南老家的大小姐，偏偏又跟自家郡馬，來自同一個郡縣。

這般巧合，如何讓小郡主不在意？小郡主早年在北牧王庭時，可是沒少聽親娘慶和長公主神神叨叨的，回憶著那些遺憾與不甘心。

所以，得知自家郡馬被啟惠帝欽點，成為巡撫，美其名曰全權負責中州郡這一片賑災事宜，實則有可能會跟那小青梅偶遇后，沒少拈酸吃醋。

程仕遠這才費勁腦汁回憶了許久，才隱約想起，好像的確有這么個體弱多病的同窗妹妹，長得還是挺漂亮來著。

要說程仕遠這一趟也是倒霉，也不知啟惠帝是不是真沒人可指派了，明面上讓程仕遠全權負責賑災示意，朝廷這邊卻是一粒糧食都沒有，更不要說什么真金白銀了，一個銅板兒都沒有。

美其名曰，讓程仕遠自由發揮，說白了還是惦記著徐依萱那價值近百萬兩的十萬兩黃金嫁妝。哪怕這段日子以來，已經明示暗示地從徐次輔那邊，斷斷續續摳出了三十萬兩，依舊不怎么滿意。

徐依萱表示真的挺理解的。誰讓啟惠帝那皇宮私庫還有戶部銀庫，都被她掃蕩得干干凈凈。

“程大人，若不嫌棄，便與本官一道用些吧。只不過，好些人感染了疫癥，怕連累大人。”簫縉壬得知巡撫程仕遠到了，匆匆從帳篷里走了出來。

“感染了？”程仕遠明顯往后退了好幾步，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訕訕道，“本，本巡撫倒是讓人帶來了一些草藥。不知簫大人這里可有大夫，看可有能用的。”

眼前的雞湯聞著味道再誘人，也架不住會有感染的風險，甚至這風險瞧著還挺高的，程仕遠自然不愿意再繼續逗留下去。

于是，再也顧不上旁的，找了個由頭，便匆匆回到了來時的馬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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