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靈光03
五條悟,玩不起。
完美休息日在學校打掃了一整天衛生的我如是認為。
其實也不算一整天,滿打滿算估計兩小時。
五條悟監工的時候我就干,五條悟走了我就開始摸魚玩手機。
不過他最玩不起的一點就是不就事論事。當時我愜意地趴在教室桌子上打完一局pvp,就收到了五條悟的組隊邀請。
玩游戲被抓包其實很尷尬,但他不來監工,反而邀請我打游戲算什么?
我假裝沒看見,但他鍥而不舍地持續邀請,好奇心驅使下我點擊了同意。
他迅速開始2v2游戲,然后擺爛了一整局。
倒也不能說是擺爛,而是非常努力地反向沖刺。比如我一套控制+定點攻擊套路,他一個突刺推開對方;我放大以我為中心的范圍傷害,他就放傳送陣把我扔到角落里。
我倆的對手在公屏發“哈哈哈好默契!”嘲諷。
不過他最陰毒的一點在于,他還會時不時和我打出一波完美配合,讓我覺得之前“默契”操作其實是誤會。
不過最后還是輸了。
結束一局后,他恬不知恥地在聊天框里發了個流淚貓貓頭的可憐表情。
在我激情輸出前,他發了一大串文字,大意就是對不起嘛不太會玩下把一定。
扯淡,我看他反向操作時會玩得很。
但當時的我腦子里閃現出一個天真的想法——雖然你擺爛,但是我很強,你擺任你擺,我贏還是我贏,這就是絕對實力。
但我的實力終究沒干過精準擺爛。
五條悟這個陰毒男人,他還深諳游戲設計的心理原理,會讓我爽快地贏一兩把,再擺爛地輸幾把,導致我玩上頭。
冷靜下來回頭一看,一個下午我的勝率就從76%降到了40%。
自此,我和五條悟的仇算是結下了。
我遲早要報復回去。
第二天是周一,早上有英語課。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雖然我對英語沒什么概念,但卻在看到課本的一瞬間發現我都會。
大概是因為我是天才吧。
但我還是好端端坐在教室里上課,只不過課本之間藏著手機在打游戲。
并且經過我的不懈努力,勝率終于上升到70%。
然而在我贏下了第六次“最后一把”后,教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一個西裝革履的輔助監督走進來向教英文的老師點點頭,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表情十分嚴肅恐怖。
……不是吧,咒術高專也搞督察那一套?
我還以為這種專業學校對文化課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所以才肆無忌憚。
我把手機偷偷塞進袖口里,佯做認真地開始輕聲背單詞:“abandon、abandon,拋棄放棄abandon……”
那五大三粗的輔助監督在我面前站定:“五……五條真真子?”
我忙說:“我剛才在查單詞,不是玩手機。”
說完我就覺得我屬實是不打自招。
但我還是盡可能讓自己的表情無辜而真誠。
輔助監督:“……”
他拿出一張蓋著奇怪章印的紙在我面前展示了一下:“高層傳喚,請你和我們走一趟。”
……怎么說呢。
這是爛橘子傳喚體驗卡?
雖然我知道那群老家伙肯定會迫害我,但沒想到會直接拎我過去殺。
我倒是看開看淡了。
五條悟、兩面宿儺、腦花一套組合拳下來,哪怕我下一秒遇見天元都會覺得不過如此。
cos穿的人生就是這么豐富多彩。
于是我沒反抗就跟著走了。
一是沒理由反抗,二是會連累我的朋友。
在路上他沒收了我身上所有電子產品,應該是要隔絕我和五條悟的聯絡。
坐上車后,我發現我左手邊坐著冥冥小姐,右手邊又坐進來一個咒術師。根據冥冥的等級推測,我猜那個咒術師也是一級的。
出動了兩個一級,我覺得我還算有排面。
勉強滿意。
只不過他倆都不和我說話,一路上安靜無聊極了,我又是閑不住的那種家伙,于是決定玩點小游戲。
大家立場歸立場,游戲歸游戲嘛。
“我們來玩歌曲接龍,怎么樣?”我提議。
車里其他三個人都看了我一眼,我想他們肯定也覺得無聊,只是不好意思說。
還好我開了這個頭。
于是我興致不錯地拍了拍手:“我先來。”
小池信之,一位資深輔助監督,平時的工作圍繞咒術高層。
雖然有些時候會做一些昧良心的事,但咒術高層給的錢實在太多了。
就很難拒絕。
今天一早他又接到了一個任務:與兩位一級咒術師前往東京咒術高專提人。
他起初很驚訝——提什么人需要兩個一級?
結果拿起資料后他悟了:是前幾日無故出現在東京高專的特級受肉/體咒靈,還是被五條悟包庇下來的。
這件事在高層圈子里引起了極大轟動。
上次引起這么大轟動還是不久前的宿儺容器事件,結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層幾乎要瘋了,每天湊在一起找各種角度罵五條悟,瘋狂渲染著那只特級受肉咒靈的恐怖,讓大家覺得此靈不除大難將至。
只不過當著五條悟的面倒是修飾了一下用詞,然而五條悟根本沒“領情”,昨天議會時散漫到了極點,裝都不樂意裝一下,一臉的“莫管老子”。
昨天小池信之做會議記錄時還暗自發笑那群高層的吹胡子瞪眼,結果今天就接到任務去接那個特級受肉咒靈。
……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特級咒靈誒!!
五條悟絕對是故意的吧?從最開始養帶著特級咒靈的被咒者,到前段時間養身體里裝著特級咒靈的容器,到如今直接進化到養特級咒靈了?
是不是再等等五條悟還會拿個煉鍋開始人造咒靈?直接從咒術師進化成黑巫師。
好在有兩個一級咒術師保駕護航,倒時候真打起來,沒有戰斗能力的他就直接進行一個拔腿就跑的動作。
不過從教室里帶人出來得他一個人去,避免對方看到咒術師起反抗之心。
小池信之推開教室的前門,一眼就找到了目標。
那少女坐在窗邊,明明身處陽光之下,整個人卻蒼白脆弱,縫合線奇異地縱橫交錯在本該純真爛漫的臉上,她沒什么表情地垂眼看書,氣質羸弱到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
看起來不是很有進攻性的類型,但卻有一種獨特的恐怖味道。
小池信之神經緊了緊便和那雙異瞳對視了。
他的脊梁骨一瞬間有過電的錯覺,帶引著頭皮發麻,掌心潮涼,像是通過對視被強行灌輸了一股死氣般讓人渾身難受。
她并沒有做出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是望著他,微妙的神色帶著難以解讀的意義。
下一秒,她迅速動了一下手部,他隱約看見她將什么東西藏入袖口,又狀若無事地垂眸,嘴里念念有詞著什么。
“她在干什么?”他心下驚恐。
在這種恐懼下,小池信之感覺原本理智的腦袋忽然炸開陣痛。
“是中了她什么咒術嗎?”他暗自發問,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又覺得四肢都疼痛起來。
仔細一聽,她念叨的隱隱約約是什么“放棄”一類的詞,像是念咒般嘰里咕嚕反復重復著,和邪/教似的。
小池信之恐懼極了,只想快點完成任務。
他強忍著身體的顫抖叫出了她的名字,她抬頭與他對視,聲音輕柔地對他說了句“我剛才在查單詞,不是玩手機”,然后那雙異瞳直勾勾盯著他看,嘴角也慢吞吞扯開一個極其微妙的笑。
……誰信啊!
手機里絕對有鬼、絕對!
她在試圖催眠他,只不過他的意志力高,沒中她的咒術罷了。
于是他在路上鼓起勇氣沒收了她的電子產品——沒收掉手機后,他果然感覺舒服多了。
于是他覺得自己干了一件偉大且富有犧牲精神的事,到時候一定要在任務報告里大肆描繪。
他要辭職。
——小池信之心想。
如果他能活過今天的話,他一定要辭職,這個錢他賺不了。
他看了一眼后視鏡。
坐在中央的咒靈少女毫無將被制裁的自覺——也或許是有恃無恐,總之她正拍著手興致勃勃地唱著歌。
她要是唱點正常的歌也就算了,但她唱的歌極不大眾且陰間。
小池信之知道那首歌的來源——是學園都市曾經做過的一項人造人培育試驗:將同一基因培育下的不同胚胎快速催熟,通過控制變量法以環境變量干預性格等其他人類特征的形成,其中一組試驗就是通過音樂。
后來因為未知原因爆發了咒靈事件,這一大規模試驗才被叫停。
據說這一表面上簡單的研究實際上服務于一項更深層的研究,就連前去祓除咒靈的五條悟都沒調查出真相。1
總之,如果他沒記錯,這位五條真真子小姐目前吟唱的是一首用于人造人培育幼年期干涉生成“過激攻擊性”也就是“殺人魔屬性”的歌曲,整體氛圍詭吊,車內自帶空調。
她看起來還唱得特開心,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變態。
旁邊兩位一級咒術師都無法克制地別開身體看向窗外,顯然精神狀態或多或少被摧殘到。
她唱了幾句后停下,輕飄飄地問了一句:“下一個……是誰?”
車內沒一個人搭話。
這沒人敢搭話,拋開學園都市限定歌曲不談,誰知道她這歌曲接龍是不是什么咒術,比如接了她的茬就會變成傀儡之類的。
現在的特級咒靈可都很有智慧呢。
她“嘖”了一聲,拖長聲調:“真是無聊啊……”
像極了要大開殺戒前的反派。
小池信之后脊梁骨發涼,默默踩下了油門。
為了活絡氣氛的我費盡心機,畢竟立場是自己的,無聊是大家的,可其他所有人一點都不領情,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毫無禮貌可言。
我很無語,也不想理他們了,無事可干的我準備自己找點樂子。
我想起小時候會玩的一種游戲:拋抓石子,就是拿一些石子放在地上,將其中一顆高高拋起,然后迅速抓起地下的其他石子后再把拋起的那顆石子抓回掌心。
我沒有石子可拋,想了想我用右手拋抓,左手的指骨剛好是空閑的,反正真人的技能不用白不用,于是我就拆了幾節下來拋著玩。
幾分鐘后,身邊的冥冥小姐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
“誒?”我偏偏頭詢問道,“冥冥小姐有什么事嗎?”
冥冥什么話都沒說,只是瞇著眼微笑。
我:……?
困惑之余,我淺淺思考了一下,又拆下來幾節,任由指骨蹦蹦跳跳落在冥冥的大腿面上:“我們比賽?”
冥冥:“…………”
她搖搖頭,說道:“我們還是玩歌曲接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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