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蘇家婆婆
王氏的婆婆也是金氏的婆婆,蘇家分家之后,大伯家養蘇奶奶,蘇卿云家養的是爺爺,可爺爺也已在好幾年前去世,現只剩下蘇奶奶一人。
蘇奶奶和蘇陽剛是同一個性子,性子急且暴躁,看到王氏空手回來,怒道:“敗家娘兒們,說好的肉呢,叫我和陽剛餓著肚子等你,你卻什么也沒帶回來!”
蘇巧雅和王氏都害怕蘇陽剛和蘇奶奶,不敢說出實情,王氏紅著眼委屈道:“娘,你不知道,那些草藥全是野草,是蘇卿云那丫頭騙了我們,害我和巧雅白忙活了!”
王氏她們采了野草回來就藏著,生怕被別人看到了這發財路子,蘇奶奶沒見過那些野草,信以為真,罵道:“都是伯母、姐姐的人了,還被一個黃毛丫頭給騙了,說出來也不怕被人笑話!我倒是要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丫頭,這么能騙人。”
在蘇奶奶的印象里,蘇卿云一直是個丑丫頭,什么都不會做就只會圍著路寧遠轉來轉去,明明是個上門女婿,卻讓人看著像是蘇卿云倒貼上去的。
蘇奶奶也顧不上晚飯,帶著王氏就氣沖沖地來到蘇卿云家,蘇卿云剛收拾完碗筷,還沒來得及收拾那桌上的骨頭。
蘇奶奶一見那些骨頭,怒道:“好啊,我們家被你騙得餓著肚子吃不下飯,你們家竟有酒有肉的吃著正香,你良心被狗吃了嗎你這臭丫頭!”
說罷就要揚手起來去打蘇卿云,金氏連忙攔下道:“娘,這不是云兒的錯,是大嫂自己認不得那些野草,賴在云兒的頭上!”
金氏平時性子溫和謙讓,從不沖撞婆婆和大嫂,但在自己孩子的面前,就不會那么柔弱的任人欺負。
王氏抱住金氏不讓她去攔蘇奶奶,嚷嚷道:“野草誰不認得,明明就是你們騙了我,我才信了那些野草是草藥!”
蘇卿云趁空跑出來,抓住那一大把王氏采回來的草藥,展示在蘇奶奶的面前解釋道:“奶奶你看,這就是普通常見的野草,我真的沒有騙伯母她們,是她們自己認不得這野草。”
鄰居見蘇家小院又吵吵嚷嚷,又聚在院子門口看戲,有人附和道:“蘇婆子,你家大兒媳認不得這野草,你也認不得嗎。”
蘇奶奶拽過那野草,借著昏暗的燈火查看,哪怕燭火昏暗也能一眼認出是野草,氣得一把丟在地上沖著王氏罵道:“鄉野田間的野草開了花你就不認得,看來是我蘇家太縱容你了,把你慣得五谷不分野草不識!”
王氏心慌,辯解道:“娘,我認得那是野草,是云兒這丫頭騙我,我才上了她的當!”
蘇奶奶又轉過來,咬牙切齒道:“好啊,蘇丫頭,小小年紀這就這么會騙人,看我不打死你!”
見鄰居都在,蘇卿云也不好反駁一個老太太,躲到人群中委屈道:“我沒騙伯母,是伯母自己認不得,鄰居們都能作證。”
胡嬸將蘇卿云護在自己的身后道:“是的呀,剛剛我們都看著呢,的確是你家大兒媳沒認出這野草,又反過來責怪蘇丫頭。”
眾人都是如此這般說,又記起王氏懶惰的性子,蘇奶奶頓時領悟其中的原由,氣得又返回去,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罵道:“敗家娘兒們,立馬回去給我做飯!”
王氏理虧,灰溜溜地跑了,鄰居見狀也紛紛就散了。
金氏扶著被氣昏了頭的蘇奶奶,推了推蘇語,蘇語會意上前搖著蘇奶奶的手臂撒嬌道:“奶奶,您還沒吃飯吧?”
蘇奶奶瞬間眉開眼笑地摸著蘇語光滑的腦勺,笑道:“對呀,還是我們蘇語最懂事,最心疼奶奶。”
在蘇卿云原主的記憶里,蘇奶奶重男輕女,王氏只有一女向來不受她的待見,金氏生有兩女一男,對蘇語很是疼愛,所以對她們一家也是客客氣氣的。
金氏主動道:“娘,廚房里還剩有些剩飯,你若是不嫌棄,我這就去給你熱熱。”
豬蹄和竹鼠的香味還在飄著,蘇奶奶也是許久沒開葷還餓了一天,死要面子的“嗯”了一聲。
蘇卿云會意,立馬進了廚房重新燒火,將上次在集市買的豬肉和剩下的米飯一起翻炒,又倒了些適量的豬油,伴著蔥花翻炒幾下,豬油的香味就飄了出來,饞得讓人咽口水。
這個時代里還沒有花生油之類的香油,但豬油也是個好東西,炒出來的飯菜又香又亮。
蘇奶奶肚子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又聞到這香味早就饞得不行,炒飯剛上桌,顧不上燙嘴立馬就吃了起來。
足足吃了兩碗,打著飽嗝,滿意道:“甚好,云兒的手藝越發長進,女人家就是該是這個樣子的,規規矩矩地守在家里伺候好丈夫和婆娘即可。”
蘇卿云沒話講,她也不想跟著老太太理論封建思想的危害,只是敷衍的“嗯嗯”幾聲。
蘇奶奶又問道:“你家不是把錢都給了路家嗎,怎么還有錢還給王氏,又有錢買肉吃。”
蘇卿云如實道:“前幾日上山采草藥,去集市上換了錢。”
“果真如此啊,可山上的草藥早就被采藥人采完了,你怎么還能找到草藥。”
“我和我娘進到了那深山老林里,才發現了草藥,采完也就沒了,伯母不信非要去試試看,所以才鬧出著這烏龍。”
一提到王氏蘇奶奶就生氣,吃飽喝足了就得好好出出氣,叫蘇語打著燈籠送她回大伯家。
蘇奶奶一回到家,就看見桌子上都是綠油油的青菜,嘴里的葷腥還沒消化完,怒罵著王氏:“你這敗家娘們,腦子還不如一個丫頭好使,天天就讓自己的男人和婆婆吃青菜,我們蘇家娶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王氏憋屈,又不敢頂嘴,只能咬牙默默忍受這一切。
蘇巧雅不敢吭聲,偷偷扯了扯王氏的衣袖,悄聲說道:“娘,胡大哥說今天他聽見莫家那傻兒子叫蘇卿云為媳婦。”
計上心頭,王氏笑嘻嘻道:“娘,我知道了,云兒是個好孩子,我去給她提了一門親事,你看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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