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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挖墻腳


  
萬荀貴和田甲乙一樣做著酒樓的生意,只是才剛開張,生意并不是很樂觀,于是就經常派人去盯著香錦樓和其他小館子的動靜,暗中挖了不少的墻腳,在同行里名聲臭得很。
蘇卿云并不了解萬荀貴的背景,只覺得這人城府深得很,在香錦樓看見她卻沒有當場說,反而是偷偷跟在田四乙伙計的身后來到這兒,搖了搖頭,“謝萬掌柜的好意,我還沒有出去做工的想法,辛苦萬掌柜的白跑一遍。”
出來這么久,蘇言和蘇語還在等著她和金氏回去做晚飯,拒絕了萬荀貴,蘇卿云便拉著金氏走了。
眾人看萬荀貴找人找到了村子里來,可見蘇卿云的才華橫溢,紛紛投來羨慕的眼光,見她拒絕便有人過去自薦,還有人想把自己的孩子塞進去做雜役的。
萬荀貴的目光一直在蘇卿云的身上,無視著其他人的聲音,直到有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響起,他才收回了視線,若有所思地轉了轉手指上的扳指。
金氏跟在蘇卿云的身后,直到身旁沒人,才敢開口稱贊,“云兒真有眼力見,娘聽說這萬掌柜的酒樓為了賺錢,食材都是選那些快爛了的,人過去吃了都會鬧肚子的。”
蘇卿云不知還有這一出,慶幸自己沒答應萬荀貴,不然就壞了自己的名聲。
家里沒了酸菜和臘肉,肉類少了許久,恰好早上跟小販子買了些大骨頭,正好可以和黃豆當歸一起燉成補湯。
腌制酸菜的時候正好也腌制了些紅辣椒,將腌制好的紅辣椒和大白菜一起炒成道素菜,干辣椒和豬肉一起爆炒。
等飯菜炒好,湯也燉好了,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著晚飯。
趁著家里有石磨,蘇卿云打算自己制作豆腐,黃豆已經泡軟,正好可以磨成豆漿。
金氏在家煮著豆漿,蘇卿云去找木郎中買點石膏粉,拿來與豆漿和在一起做成豆腐。
夜色已經昏暗,遠遠瞧見對面有個男人的身影,看得見人卻認不出是誰。
蘇卿云急著去找木郎中,繞開了些便直接匆匆擦肩而過。
一聲悶響,蘇卿云只覺得脖子和肩膀巨疼,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金氏將豆漿煮至沸騰,又倒出來放涼,直到豆漿都涼了還沒見蘇卿云回來,就叫蘇語去找她。
蘇語小孩子腿腳麻利,很快就急急忙忙地跑忙忙地跑了回來,“娘,姐姐不在木爺爺那里,木爺爺也沒見過姐姐!”
金氏一驚,手里的葫蘆瓢也掉了下來砸在地上,慌忙舉著燭燈去找蘇卿云。
鄰居吃完晚飯又聚在一起,見金氏在找蘇卿云,若不是蘇卿云他們也賺不到錢,心里也念著她的好,一群人也跟著找了起來。
整個村子瞬間燈火一片,“云丫頭”的叫聲此起彼伏。
村里田里也找過一遍就是滅看到蘇卿云的身影,村民都聚在一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人群中突然有人驚呼,“剛剛吃晚飯的時候,我看見有一輛馬車出了村子,應該是下午來的那個萬掌柜的,該不會是云丫頭跟萬老板去鎮上做工了吧。”
金氏疑惑,“萬老板是下午來的,怎么晚上才走,云兒已經拒絕了萬老板,就算去也是該告知我一聲的。”
“唉不對啊,今兒我們都看見萬老板跟著你婆婆大嫂一起回去的,還以為你們是商量好了呢。”
金氏心急如焚,急慢慢地跑去大伯一家,蘇陽剛已經睡下,又被來人吵醒,語氣頗為惱怒,“你家丫頭怎會在我這兒!”
蘇奶奶見一群人闖進她的院子里,脾氣也上來了,“我是看人家老板大老遠的過來不容易,留人家下來喝口茶,你女兒丟了關我什么事,說不定是小丫頭骨頭輕,看上人家是老板偷偷跟人家走了呢!”
王氏也附和著,“就是,說不定是私奔去了呢!”
找不到女兒,還被他人誣陷,金氏氣昏了頭,一下子就昏了過去,胡嬸手快扶住了她,沖著蘇奶奶和王氏罵著,“這一家人真是冷血,云丫頭介紹老板來收我們的菜,不感激也就算了,還侮辱人家私奔!”
眾人紛紛指指點點著王氏一家,蘇奶奶罵得更臟了些,直接將眾人哄走,眾人退了出去扶著金氏去找木郎中。
一陣顛簸,蘇卿云腦袋昏沉沉地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在馬車上,旁邊是一臉油膩膩的萬荀貴,瞬間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堂堂一個大老板,竟做拐賣人口強買強賣的事兒!”
萬荀貴不惱,揚了揚手中的紙張,“怎么能是強買強賣呢,你奶奶可是簽了這賣身契,將你賣給了我。”
蘇卿云細看,還真是自己的賣身契,蘇奶奶竟將自己以五兩銀子賣給了萬荀貴!
“奶奶早就與我分了家,她做不了我的主,這事兒沒經過我的同意,簽字畫押的不是我,我娘也不知道這件事,她若是找不到我就會去報官,一查下來就會找到你頭上來,萬老板開門做生意的,應該是經不起官府的搜查吧。”
蘇卿云想起金氏的話,若萬荀貴真的是拿腐爛的食材來做生意,官府一查過去就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什么轟動了。
萬荀貴有些犯難,蘇奶奶將她們兩家人的關系說得很是親密,還以為她可以當家做主,沒想到蘇卿云不認這個賬,若真的報官找上門來,自己那點破爛事兒就兜不住了。
蘇卿云看見萬荀貴臉色有些猶豫,“我勸老板還是送我回去吧,不然真的報了官,你和一個老太太起了爭執也不好,是吧?”
萬荀貴細細一想,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蘇姑娘有勇有謀啊,鄙人很是佩服,若你愿意來我這兒做活兒,我定不會虧待蘇姑娘。”
蘇卿云還是搖了搖頭,“我若有這心思早就答應老板了,只是我家還有老人和小孩要照顧,抽不出身。”
萬荀貴抽了口煙,眉頭緊鎖著,“哎,蘇姑娘先別急著拒絕鄙人,現在天色也很晚了,先跟鄙人回鎮上,若你還是不樂意,明天一早就送你回去。”
蘇卿云一掀開簾子,外面還真的是黑漆漆的一片,再瞧著遠處一片亮,估計快到鎮上了,只好同意萬荀貴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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