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行事果決，但從不沖動。

　　他有著極佳的思考判斷能力，不會因為得知了真相就沖入團藏老巢行刺，這是莽夫，不是忍者。

　　在根待過一段時間的他，清楚里面的危險。

　　赤司也清楚卡卡西的性格。

　　但是，想跟他再較量一次。

　　從戰場下來之后，赤司自認又有所成長，如果現在動手，料想應該能贏了吧？

　　兩人對視，煙花在空中烘托氣氛。

　　“上次是平手，這次不會了。”赤司又加了把火。

　　“你怎么知道上次是我？”

　　經過幾次拆穿，卡卡西也不裝了，干脆問個明白。

　　村子里不止他一個會查克拉刀術，而且他自認沒到父親那般爐火純青的地步，單憑這一點，猜測很難成立。

　　赤司聳聳肩：“發型、刀術、忍術……總之挺多的，要怪就怪卡卡西前輩太出名了吧。”

　　出名？

　　真是個不怎么樣的詞。

　　父親也許就是因為太出名了。

　　卡卡西的神色陡然銳利：“你想試試，就試試好了，我沒有查克拉刀術，也未必會輸給你。”

　　“好！”

　　赤司緩緩昂頭。

　　寫輪眼開啟，閃爍著寒光。

　　卡卡西也將寫輪眼打開，這是帶土給他的禮物，在戰斗中運用得越來越熟練了。

　　“下一輪煙花綻放的時候，我們就開始。”

　　“沒問題。”

　　雙方都不是第一次戰斗，心態很平穩，一邊觀察著對手的動作，一邊準備出擊。

　　尖銳的嘶鳴拖拽著長長的尾音沖上天際。

　　到達最高點，繼而爆開！

　　兩人都沒有去看，但都在一瞬間起步。

　　卡卡西雖然沒有攜帶短刀，褲子上綁著的忍具包里面還有一些苦無和手里劍，他隨手便撈出一柄，指頭一勾，輕巧地納入掌中。

　　自下而上劃開弧線，凌厲至極。

　　赤司手中也是一柄苦無，橫著推去。

　　利刃在黑夜相撞，閃出四濺的火星，和天空中飛濺的花火相映成趣。

　　幾輪攻防不相上下，兩人都有意避開慰靈碑，往更偏僻的地方移動，打斗聲被隆隆的禮花聲淹沒，根本不會引起注意。

　　今天是盛大的節日。

　　沒人會注意有一場激烈的戰斗在“悄然”進行。

　　赤司加速旋轉，一側的袖口抖動，忽然許多長蛇撲擊出去。

　　也許是有了經驗，卡卡西臨危不亂，連續蹦跳閃避，拉開了距離，手中也沒停下，火遁的印已經結好。

　　一口火焰猛地噴出，將蛇身吞了下去！

　　赤司感受到迎面而來的熱浪，嘴角一扯，跳到空中。

　　火焰從底下滑過，卡卡西的苦無又射來，赤司擲出苦無對撞，隨后結印。

　　翻身落地的瞬間，口中噴出滾滾赤炎。

　　火遁·炎彈！

　　水遁·水陣壁！

　　卡卡西在平地上施展水遁，規模不大，恰好擋住了炎彈的沖擊。

　　可下一秒，他發覺了問題所在。

　　不只有火，還有油？

　　這不是豪火球之術，而是自來也大人的炎彈！

　　卡卡西明白過來，側身翻滾，暗吃一虧，再度站起身的時候，手中雷光暴跳。

　　成名之作，千鳥。

　　高強度的電流覆蓋手掌，如同利刃。

　　配合寫輪眼，他疾速沖刺而來。

　　赤司上次就見識過這招恐怖的威力，寫輪眼飛轉，利用風遁迎擊。

　　風遁的強切割力克制雷遁。

　　烈風塵斬沖去！

　　卡卡西依舊在高速移動，面對排山倒海的風壓，沒有停滯，選擇了S形走位繞后，然后瞬間改變方向，腳步在地面劃出兩道深溝。

　　手中的雷光發出鳴叫。

　　風遁也是有范圍的，只要不正面硬拼，依靠靈活性，雷遁未必會輸。

　　卡卡西很快逼近，甚至預料到了下一步。

　　果然，赤司伸手，短袖里長蛇飛舞。

　　同樣的招數怎么能在寫輪眼面前出現兩次呢？他恐怕忘記了我也有一只寫輪眼吧？

　　卡卡西在高速中仍能調整姿態，突然低了下身子，一瞬間避開了群蛇的獠牙，潛影蛇手撲了個空。

　　面對再度纏繞過來的蛇身，他毫不在意。

　　本來這就不是生死相搏。

　　他的千鳥不可能貫穿赤司的胸膛，只需要取得優勢，贏得勝利即可。

　　如此一來，戰斗搶占的就是先機。

　　第一輪潛影蛇手撲空，赤司就失去了先機。

　　卡卡西自認必勝。

　　但巨大的風壓再度襲來，仿佛有無數無形的刀刃對他進行肆意淋漓的切割，這是兩柄利劍的對壘。

　　不過，他這把劍是肉身，而對方只是風。

　　明明還有一只手操控著蛇，怎么會再度施展風遁？

　　卡卡西懵了。

　　來不及防備的他被掀飛出去，千鳥消失，身體翻滾著在地面擦出一道滑行的痕跡。

　　一切發生在零點幾秒之內。

　　寫輪眼細致的觀察力隱約見到赤司另一只手上有盤踞的小蛇。

　　他用蛇結印？

　　念頭閃過，赤司卻不給他再度驗證的機會。

　　三具影分身包了過來。

　　風遁火遁齊下，逼得他只能躍起。

　　而一直苦無從死角射出，擦過他的護額，鐺的一聲，交錯而過，尾部連綴這細不可見的鋼絲，隨時可以轉向。

　　宇智波家的投擲術嗎？

　　卡卡西落地，舉手道：“我輸了。”

　　一分鐘過去。

　　勝負已分。

　　其實正常范疇內的忍者戰斗很少有持續十分鐘以上，暗殺、突擊才應該是基礎操作。

　　何況查克拉量擺在那里，一般上忍也只能釋放幾個強力忍術。

　　卡卡西施展一次千鳥，已經有點疲憊。

　　赤司消耗不大，很快就能補滿，笑著走了過去：“怎么樣？我的進步不小吧？”

　　“你會單手結印？”

　　“算不上，但差不多吧。”

　　卡卡西無話可說。

　　剛才他犯了個錯誤，固然潛影蛇手是第二次使用，可這也是他在赤司面前第二次施展千鳥了。

　　有時候決定輸贏的就是一瞬間。

　　現在的實力確實遠遠不夠，他要變得更強才行，比團藏強，乃至比父親強！

　　想到這兒，卡卡西攥緊了拳頭。

　　“后面呢，你打算怎么辦？”赤司問。

　　“下次，我會贏回來的。”

　　“我不是說這個，嗯……我的意思是，需要幫忙嗎？畢竟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不用。”卡卡西回想起父親死去的夜晚，想起師長和同伴，他已經沒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既然是一個人，就一個人走到底吧。

　　他會讓團藏付出代價！

　　一股復仇的烈焰燃燒，讓他在后悔與自責中燒開了一片出路。

　　“好！”赤司卻突然鼓起掌來，打破了這肅穆的氛圍，“那就去看煙花吧，凱前輩給你留了位置，我也得趕緊回去。”

　　“阿凱？”卡卡西心底微動。

　　“是啊，他不是卡卡西前輩的朋友嗎？”

　　朋友……似乎我并不是一個人呢。

　　蓬！

　　煙花如星辰點點，耀眼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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