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你看,天上有只大雁。
038
“對不起,砥兒。”
白黎快如閃電,伸手向玄砥的命門探去,之前在天玄宗,白黎覺得自己時因為太過震驚,一時疏忽大意才讓玄砥將他擄走,今天玄砥一出現,他就警惕起來,五成功力打不過,逃跑總是行的吧……
沒想到,不行。
打臉來得太快。
白黎:“你不是受傷了?”
玄砥:“是,但是捉你還是很輕松。”
白黎:“我可是元嬰期。昨天,我二師兄不是跟你打了幾百個回合嗎,為什么我在你手里走不了三個回合?”白黎很挫敗,在他的印象里元嬰期是很牛逼的修為了,在修真界基本已經可以橫著走了,但為什么他在玄砥手底下就像個只會踢腿的小孩兒,沒兩下就被捉住了。
那他還怎么跟夏博山打?!
“因為滿江紅。”玄砥抓住他的左手腕,撩起他的袖子,指著上面已經變得很淺的紅色紋路,“師尊,你還記得嗎,老谷主說過,你的毒是魔教五毒門發明的,所以我能利用它控制你的真氣。”
白黎:“!!!”
“不過,你離我太遠,我就控制不了了,還是結契這個方法比較好,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玄砥拉著他往外走,“回去吧,師尊。”
外面的風雪已經止了,山川枯草樹林,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蒼茫白雪一片,白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身白,很容易與雪后的大地融為一體,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不可抑制的從腦子里誕生。
白黎道:“之前,不是說一起看雪景嗎,在這兒看看就挺好的。”
“師尊若是喜歡,我就陪師尊逛逛。在城里悶了兩天,師尊悶壞了吧?”玄砥體貼地問。
“哎,你知道我悶壞了,就該讓我出來。”白黎趁機道。
“師尊想出城也可以,只要我陪著,魔界的地盤師尊隨便逛,比如這個地方,不夜城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還有好多。”玄砥頓了頓又道,“等我傷好了,仙界的地盤,師尊也隨便逛。”
玄砥的這句話里,說出了“這天下都是朕打給你的”氣勢,按理說,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被一個人如此珍視,白黎都應該感動一下的,但是白黎無視了冰瑩世界里的浪漫,只在這句話里提煉出了一個重要信息。
他震驚地看著玄砥。
“怎么,這也是魔教的地盤?!”
玄砥點了點頭:“是啊,這些小客棧是我提前安排好的,每個方向,都有。他們看見師尊,會告訴我的。所以師尊,不要白費力氣到處跑啦!反正也跑不掉,何必白費力氣。和我在這兒開開心心的,不好嗎?”
他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眼睛里亮晶晶的,能看出來,他現在很高興,說出的話里有幾分天真爛漫在里面,白黎卻從他的天真爛漫里聽出了幾分——是那種說不出的感覺,總之絕不是看上去的天真爛漫。
他們來到了一片松林,一片片的松林,全都披上了潔白經營的雪衣,白黎將思緒拽回來,心想,只要給他個機會,跑出去幾百米,找棵茂盛的粗大的松樹,往里面一躲,玄砥就看不見他了。
雖然這個方法幼稚又可笑,但是值得一試,畢竟再回去,可就不一定有五成功力了。
白黎抽出了右手,指天:“你看,天上有只大雁。”
玄砥抬眼望去,看著空蕩蕩的灰白色天空:“哪有。”
身旁卷起了一陣風。
師尊又不見了。
玄砥:“……”
他的好脾氣要沒了。
為什么一定要跑?
玄砥沒有去追,他的手在抖,其實一直在抖,自從醒來發現師尊逃走了,他的左手就在抖,很想撕碎什么。
找到他,占有他,撕碎他,有個聲音對他說。
玄砥說:“滾。”
如惡魔般的低語被壓制進內心深處。
但是玄砥的左手抖得更嚴重了,如果不撕碎什么,他就會瘋。
不不不,他不能瘋,瘋了師尊會害怕的,他好不容易才控制好自己,換上一副溫柔乖巧的面孔,哄著師尊回去,帶著師尊看雪。要是讓師尊知道他是個瘋子,師尊會泡的更遠吧?
“沒事,你可以用鐵鏈綁把他綁在不夜城,這樣他就永遠都跑不了了。”惡魔的低語又響起,“你看看,你給了他機會的,但他還是跑,是不是應該讓他長點記性?”
玄砥:“……滾。”
“聽從你內心的想法吧,這樣你會獲得意想不到的快樂。你可是魔尊啊,魔尊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瞻前顧后可不是魔尊的性子。”
玄砥沉默。
惡魔的低語聲音不見了,但它并沒有消失。
玄砥大步,朝白黎消失的方向去去。
白黎知道以玄砥的速度,很快就會追上他,所以他沒跑太遠,拐了幾個彎,確定不在玄砥的視線范圍內,他就撲進了一顆松樹里,松樹上細小的葉片掃著他的臉,有點酥酥麻麻的疼。白黎躲在里面,往外看,透過層層疊疊的松樹枝兒,他數著數。
按他計劃的,從他這個方向,應該他數到十的時候,就能看見身穿黑袍的玄砥像一陣風似的刮過,但是他都數道二十了,玄砥還沒出現。
怎么了呢?
大雪封住了他的腳?
如果他不出現,他什么時候才能出去?
就在他亂七八糟瞎想的時候,玄砥出現了,他就直直站在他藏身處的正對面,緩慢地說了一句:“師尊,別鬧了,出來吧。”
他的聲音緩慢低沉,甚至帶了幾分溫柔,但白黎聽了,心卻哆嗦了一下,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發現。他屏住呼吸,觀察玄砥的動向。
玄砥站在那兒沒動,他緩緩地轉過了臉。
有那么一瞬間,白黎覺得自己和他對視了。
但是,不可能!這顆松樹很茂盛!玄砥不可能發現!
可是,如果他走近了,就會發現這顆松樹上的積雪比別的少。
別走近,別走近,千萬別走近,白黎在身邊祈禱。
玄砥的聲音又幽幽的響起:“師尊,我希望你能自己出來。”
白黎沒動,然后他就聽見玄砥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后他右手微微抬起,手腕轉動,掌心緩緩旋轉,然后白黎忽然覺得腳下的大地一陣震顫,然后,他就看見松樹林活了一樣,所有的松樹都活等亂跳地跑起來。
當然,他身邊的這顆也不例外。
他,毫無心理準備地就暴露在了玄砥的視線下。
白黎尷尬地抬起手,沖玄砥搖了搖:“嗨~”
玄砥走過去,看著他,黑色的長袍讓他更有壓迫感,白黎只覺有座山壓在自己身上。
“砥兒,我……”
玄砥扣住他的脖子。
“你很不聽話。”玄砥道。
白黎:“……”
白黎道:“死人最聽話了。”
玄砥皺了一下眉頭,很不高興:“不許說這種話。”
反正被抓到了,白黎無所謂了,他道:“你不讓我走,我真的會死。”
玄砥:“我說了,不許說這種話。”
白黎:“可是我真的……”
扣住脖子的手腕忽地用力。
白黎的瞳孔驀地縮小,他再抬頭,玄砥地眼睛變成了妖冶的紅。
像變了一個人。
這是……被什么附身了,還是要變身的節奏?!
白黎伸手拉住他的手腕,試圖喚醒他:“玄砥,玄砥,你醒醒!”
“醒醒?”玄砥邪魅一笑,白黎承認這個形容俗不可耐,但是此刻的白黎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合適的詞來形容玄砥此刻的笑了,他道,“這就是我啊,讓師尊見見真正的我,好不好?”
玄砥湊近他,大拇指摩挲上他的下巴,拇指尖帶著冰冷的寒意,白黎往后退,靠在了簌簌而抖的松樹上,蹭掉了一大片的雪。
玄砥手上的力道加大,白黎輕輕皺起眉頭,他感到有些窒息,卻沒躲閃,求生的本能讓他害怕想要掙扎,但是另一個聲音又告訴他,玄砥不會傷害他。
于是,白黎就那么一動不動看著他。玄砥眼里妖冶的紅濃的化不開,那里面翻滾著壓抑的的、炙熱的——
欲|望?
對,是欲望。
所以,他現在這個要變身的樣子,是被欲|望折磨的嗎?
奇奇怪怪,冰天雪地里,為什么會產生欲|望?
他明白了,玄砥的眼神盯著他,那副要把他生吞活剝的樣子,讓白黎明白,那個,他似乎就是欲|望的源頭。
好吧,自信一點,把似乎去掉,就是他。
但他還是有點不明白,他們不在進行“你逃我追”的逃跑游戲嗎,好端端的,玄砥怎么就陷入欲|望的漩渦了呢?
白黎有些好奇地往前湊了湊:“徒弟啊,你這個狀態,不太對……”
話沒說完,他的嘴被堵上了。
冰涼的觸感像是一弘冷泉在肌膚上滑過,白黎這下是看過豬跑,被迫也要吃點豬肉了……
所以,男孩子的嘴唇也可以這么軟嗎?
這是白黎的第一個念頭,此念頭乍起,白黎趕緊“呸呸呸”,他在想什么!
第二個念頭是,玄砥這吻技不行,又急又燥,還得多練練,然后他又趕緊“呸呸呸”,他在想什么!
玄砥的吻毫無章法,像驟起的龍卷風,直接把人刮了個暈頭轉向,大腦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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