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杜汝聽他話語中的威脅之意,卻是敏銳的又抓捕到什么。看來攝政王在找這個老和尚,勢必會將那一派全部處理干凈。
那他又是為何要如此大動干戈呢。江湖和朝政,本是不怎么會干涉彼此的。
杜汝在回去的路上,深思不已。
再多的紛爭也不過是為錢權二字,但攝政王如今是大權在握,財物對他而言更是微不足道的東西。想到老和尚那無需費力就能夠讓自己窒息的實力。
那就唯有,這江湖里的人,對他造成了威脅?
這樣一來,倒是說的通了些,只是其中的許多事,還需要細細琢磨一二。
杜汝苦笑著,現如今自己當真是被人捏在手中的螻蟻,他人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誰人看見了他,都能上來踩上一腳。
杜汝沒那些金貴的自傲,受制于人這種事,早也是習慣了。
“忍”一字,經歷多了,不也是習慣了?
踏入了王府中,杜汝發覺府里的侍衛忽然多了起來,他不敢多問些什么,直徑走回了自己的院中。
“少爺回來了。”服侍他的侍從道。
杜汝問道:“今個兒是怎么了,府里多了那么多些侍衛。”
侍從一副早已習慣的模樣,對他說:“王爺最近出府了啊,所以最近守衛是多了些,不僅是防著外頭的人,不也是多盯著咱們底下的人,小公子您是不知道,王府里對下人可是苛刻著呢,不允許那些手腳馬虎的。”
攝政王出府了?這也難怪那個老和尚急匆匆的要他去求證這份地圖的真偽了。
杜汝問道:“你可有伺候過王爺?”
仆從道:“王爺精貴啊,更是有專人去侍候的,像咱們這種仆從,別說是伺候了,小的連見都沒有見過王爺幾面呢。對了少爺,這幾日您在府里還需要小心些,王府里雖說是戒備森嚴了,但難免還是會有些漏網之魚趁著王爺不在進來。”
“這些賊人進來究竟是為了什么?王爺在是他們便不敢了嗎?”
侍從小心的看了看周圍,壓低著聲音說道:“少爺小聲些,您不知道嗎,外頭啊都傳咱們王爺手上有一塊兵符,像皇家這樣的地方,手下的人可不都是認符不認人的嗎,王爺在府里時,據說都佩戴在手上,但是王爺離了府卻放在府中是為何,小的也不知道。說實在的,這些話究竟是傳聞還是確有其事,我們這些在下頭服侍的人是不清楚了,偶爾在底下說道幾句,大多也是自己的猜測。”
杜汝淡淡笑道:“那這么多的賊人就為了一個空口傳聞前來赴死,也當真是叫人唏噓啊。”
侍從道:“可不是嗎,我們這些人也要跟著成天提心掉膽的。”
侍從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已是不早了,道:“少爺您可是要歇息了,這外頭天暗了,您就別出去逛了,等過了冬,這日子才能叫人暫時安生下來。”
杜汝點了點頭,心里卻還是有些擔心,天色這般晚了,泠之也該歇息了,他待在了水底,還望一切安全才好,他心想著,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明日去見見泠之吧,若是他愿意,讓他晚上來自己這屋里休息,在外頭萬一碰上個什么人,也是說不準的。
杜汝昏昏沉沉的想著,夢里也都是那一張溫溫柔柔的美人面。
……
而此時杜汝心里手無縛雞之力的友人,卻是穿著一身玄衣,站在火光交匯的地方。
暗道兩側的火把將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模糊了他面容的棱角。
身后是慘叫聲不絕,玉淵垂眸看著暗紅色的地面,是塵土,還是血跡。
“小王爺,結束了呢。”如安從他身后走來,笑盈盈的對他道。
玉淵抬頭看了他一樣,道:“那個人,應該不是武林里的人。”許久未開口,他的嗓子有些干澀。
如安依舊是一副笑臉相迎,說:“小王爺果然厲害,在下經過這么久才拷問出來的消息,小王爺竟是能夠憑著一面就能看出來。”
玉淵沉默著不作聲,哪里是他厲害,看那人的身手,言行,甚至是口音和身上的吊牌,種種都能夠看出這是皇宮里出來的人,而非江湖里富有真氣的游俠,既然是普通人,壓根就受不住這種刑罰,哪怕是將人救活了,也估計著要癡傻了。
玉淵不認為面前的人會不知道這些。
可恨又可笑的疑心病罷了。
他走了進去,面前的一片狼藉尋常人看了估計是要連聲作嘔,玉淵伸出手在虛空中,神奇的是,那手腕出憑空生長出幾根銀絲,似乎有了靈智一般往那副殘缺的身體上爬去,而銀絲所經過之處,竟是無端的,生長出了血肉!
玉淵努力施展著鮫絲,將這一副身軀給拼湊了起來,至于他那條被砍掉的腿,玉淵則是無能為力了。
血肉之軀,尚需要骨骼去連接,而無骨之處,仍是鮫絲怎般有神通的再生之力,也無法子去憑空催生出骨架子來。
“多謝小王爺神通了。”見事情結束了,身后的人便道。
玉淵虛撐著一側,墻壁上滿是石頭堆砌,他說:“冬日已經過半了”
“是啊,小王爺。再過半月,小王爺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如安道。
“把東西給我吧。”玉淵道。
如安笑了笑,對外頭道:“來人,給小王爺備熱水。”
玉淵換了間審訊室,幾個侍衛將一缸子水抬了進來,如安跟在他們身后,待人下去后,玉淵踏了進去。
如安識相的背過身子去,反手將一把匕首和一塊玉牌遞給他。
玉淵不作聲的接過,魚尾難以伸展開來,擁擠的泡在水里,匕首很快的劃過魚尾,一片魚鱗被刀刃給撬開。
血水在水里擴散開,玉淵皺著眉,咬了咬牙,將玉牌竟是硬生生塞了進去。
匕首堪堪落地,玉淵的臉色也是疼的發白。
“王爺辛苦了,就是這歇息一晚上吧,明日里,再讓人送小王爺回去。”如安淡淡的道。
玉淵心里明白這是要等自己的傷口恢復了,好叫玉牌直接被他新長出來的血肉給包裹著。鮫人一族不僅有著通天的再生之力,自身的血肉的恢復速度,也是極快的。
玉淵便是這樣年復一年的,用自己一身血肉,將這塊玉牌給保護起來。
誰也不會想到,攝政王府這天下人人都想要奪得的寶貝,在一條鮫人的魚尾鱗片里藏著。
“阿汝……”他在心里輕輕喚著,眼前一片黑白,白日還是黑夜,對他而言,也沒有什么區別。
如安還是不放過他,對他道:“王爺這次走的匆忙,沒給在下安排些任務,在下忙里偷閑,小王爺可需要在下去保護王妃。”
“你逾越了規矩。”玉淵道。攝政王雖派人監視了玉淵,但對于他的其他事情,一律不予干涉,更別提是后院了。兩人作為一對假父子,彼此心照不宣,也才方有著這二十年的安穩。
“是,在下失職。不過今個兒王妃從外頭回來,臉色可不是很好,今日,小王爺還未見過小王妃吧?”如安笑著說道,他表面是攝政王的奴才,亦也是他的心腹,更是這個王府里,唯二有著實權之人。
“你不該監視他的。”玉淵閉目道。這種日子,他一個人守著便好,不應該再牽扯到他人。
“小王爺若是不喜歡,那在下自然不會再做,不過,這小王妃若是做了什么觸犯到王爺的事,相信小王爺也是知道規矩的。”如安用話語敲打著他道。
玉淵心里留了個疙瘩,想來,阿汝在外頭,又碰見了什么。他不去理會如安的話,卻是已經開始盤算的怎么將阿汝扯出這件事情來。
夜雖長,人心,最是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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