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皇帝的嫂子
周惜朝多日來思慮過重,從周晚吟那兒回來之后壓在心頭的陰云消散不少,連著精神氣恢復(fù)了許多,一早和霍云交代了一些要緊事,讓他留在宮中坐鎮(zhèn),便早早睡了。
順喜見他難得睡得安穩(wěn),提著的心也放下了。
他剛松了口氣,又想起了太后要賜婚的事,又緊張了起來。
霍云見他神色有異,欲言又止的,便皺眉問:
“何事?”
順喜看了看他,小聲道:“有一件事,奴才一直壓在心里許久了”。
“要緊么?”
順喜壓低了聲音:“要緊,只不敢讓陛下知道。”
霍云皺眉:“你說就是?”
“太子妃她……她前日不知怎么的,突然讓太后給周姑娘指婚。”
“她又給人指婚!”霍云面色一變。
太子妃是盧氏的嫡女,閨名寒煙,是先帝指定的太子妃,不僅深受太子寵愛,就連顧太后也同她投緣。
后來章懷太子突然病故,周惜朝登基之后對這寡嫂很禮遇敬重。
她閑著沒事就喜歡給人指婚。
每次指婚的姻緣都不怎么樣,人家礙于皇家賜婚不敢不從,最后往往結(jié)親成了結(jié)仇。
前些年盧寒煙把他手下謝參將的妹妹指婚給了清河崔氏的子弟。
江南謝家早已沒落,崔氏哪里看得上謝家旁支的女兒,捏著鼻子娶了回去之后便百般磋磨。
謝家妹妹嫁過去沒一年便郁郁而終了。
謝參將自幼父母雙亡,和這妹妹相依為命。征戰(zhàn)回來就得知妹妹的死訊,大病一場,鬧到了他這里。
他親自進宮找盧寒煙理論。
盧寒煙卻死活不承認是自己指婚指的不好,說是謝家姑娘命薄,沒有福氣。
“指給誰了?”霍云不悅的皺了皺眉。
順喜臉色一苦:“說是盧家十二郎。”
“胡鬧!”霍云一聽是盧十二,臉色驟然變得鐵青:“宮中沒了皇后,這位太子妃未免太多事了!”
他正煩著,盧寒煙身邊的大宮女就過來了,說是奉太后命過來請陛下。
原來柴家人看不得自家兒子受苦,讓世子夫人盧氏進宮找太后哭訴了。
太后向來偏疼盧寒煙,一聽她堂姊妹進宮抹眼淚,也沒多問,直接就派人去未央宮找皇帝了。
“陛下好不容易睡下呢……”順喜為難道,陛下已經(jīng)好幾日沒能好好睡下了,這時候叫去,又要勞神。
那大宮女臉上掛著笑,堅持道:
“按理說太后叫人,陛下已經(jīng)睡了,自然是不必起身去的,但這會兒還未掌燈,奴婢連陛下的面都沒見到,就回去說陛下睡了,委實有些……”
順喜尷尬的站著,一時也不知道回什么好。
兒子病了,既然已經(jīng)睡下了,做母親的自然沒有非要他起身去見的道理。
但太后畢竟不是陛下親娘,母親傳喚,做兒子的借口睡了不肯起身,也算是不妥。
“可陛下他……”
“我記得你是太子妃身邊的。”霍云突然出聲道。
那大宮女甜甜一笑:“將軍記性真好,奴婢是自小跟著太子妃的。”
霍云隨口道:“陛下已經(jīng)睡下了,寡嫂身邊的丫頭來找小叔子,這不合適,你回去吧。”
“將軍……”那大宮女臉色尷尬,“奴婢這是替太后娘娘傳話的。”
“太后身邊不是沒有服侍的宮人,你太多事了。”霍云擺了擺手,“掌嘴。”
那大宮女臉色一變,剛要說話,幾個守著未央宮的霍家親兵便過來扯著她狠狠掌了幾個耳光。
大宮女無緣無故被掌了嘴,卻也不敢多說,只能委屈道:“奴婢也是一片好意,主子陪太后說話,做奴才的幫著傳個話,也是順手的事兒,奴婢以后不敢了。”
“陛下自入京以來,侍奉太后無不盡心,晨昏定醒從不落下,你家主子身為寡嫂,日日守在太后那里,好看嗎?”霍云冷冷的說。
順喜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將軍慎言。”
霍云冷冷看著那大宮女:“慎言,你看我什么時候不謹慎了?”
“我們主子……那是怕太后寂寞,陪著說說話。”大宮女腫著臉,小聲道。
“陛下后宮那么多后妃伺候,太后寂寞什么?”霍云居高臨下涼涼的看著那大宮女,“你家主子的話,也不少。”
大宮女臉色白了白,低著頭往后退了退。
按理說,主子身份尷尬,是該謹言慎行,深居簡出,守著幼子替先太子守靈。
可皇后出身沒落謝氏,主子更得太后喜歡……
“太后有什么事?”霍云冷冷的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趕忙解釋:“是柴國公府上的世子夫人進宮找我們太子妃……”
“不必找陛下了,此時是我做主,我隨你去便是。”霍云心中了然,打斷了她。
那大宮女聞言一喜,她請不到陛下過去,主子必然生氣,能把驃騎將軍請過去,也算能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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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收了臉上陰沉之色,大步朝著太后宮里去了。
一進門就瞧見一屋子的女人,不僅有太后和盧氏兩姐妹,還有幾個后宮的嬪妃。
皇帝不愿親近后宮,太后本想著借這個機會讓幾個妃子在皇帝面前混個臉熟,結(jié)果來的是霍云,頗覺有些掃興。
“皇帝怎么沒來?”
霍云一板一眼的行了禮,隨口道:“陛下身體不適,太醫(yī)開了安神的藥,喝了之后昏睡過去了。”
“啊這……”本來不高興的太后這下又有些尷尬歉疚了。
皇帝身體向來不好,隔三差五的病著,但這個病又病得不很要命。
他性子要強,小病不段,但該處理的朝政也從不耽擱,久而久之,大伙兒也都習(xí)慣了。
太后也就不怎么將他的病放在心上。
霍云直截了當?shù)溃骸胺讲怕飞蠁柫艘恍f是太子妃因為柴家公子的事情勞神,此事不必勞煩陛下,是臣做的主,世子夫人有什么意見,直接問臣便是了。”
世子夫人見這冷面的閻羅,早不敢多說什么了,便拿眼睛看自己堂姐。
盧寒煙微微一笑:“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驃騎把柴家公子送進了軍營,他父母甚是想念……”
“他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想念的?”霍云皺眉,“殷溪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只是去洛陽練兵幾個月,有什么不可?”
“將軍息怒,我這小叔子年少,還從未離家,家里母親祖母想念……”
“想什么想,他夫人二十歲的時候都平定東南了。”霍云不悅的看了世子夫人一眼,往一旁的凳上坐了,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她。
世子夫人也只能賠笑道:“實在是他是個讀書人……”
霍云打斷她:“什么讀書人,本將軍記得國公府是武公爵,領(lǐng)的是武班的俸祿,怎么?朝廷每月花著月銀養(yǎng)著偌大國公府,你告訴我柴家的子弟受不住軍中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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