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余瑕撐著人轉過頭去。
楊帆帶著一群人站在他們身后,來勢洶洶,看著就是一副要挑事的樣子。
余瑕眼睛現在還隱隱有種刺痛,他本來也是打算找機會教訓一下楊帆的,但絕對不是現在。且不說對方人那么多,他又不是傻子,傻到去硬碰硬。最重要的是現在江弋喝醉了,要是打起來,他不一定護得住。
王朝那個烏鴉嘴,剛說完群毆,群毆就來了,不過群毆的對象卻是他。
“喲,這不是我們此次大賽個人積分最高的冠軍嗎?好巧啊,正好我們都很‘崇拜’你,想跟你交流一下經驗,賞個臉?”
“不敢不敢,運氣好罷了,也沒什么特別的經驗,就不耽誤各位人才了。”余瑕暫時只有一邊裝孫子地虛與委蛇,一邊借著江弋身體的掩護,手伸到了褲兜里,憑記憶摸索著給姜戈打電話。
“什么呀,冠軍這是想要藏拙?也太不給我們面子了吧。”楊帆眉毛狠厲地一揚,顯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惡意,他打了個手勢,就有人把余瑕和江弋圍了起來,不留一絲退路。
他們吃飯的地方生意太紅火了,根本就打不到車,所以余瑕就托著江弋走了一些距離才叫的車,位置有些偏,周圍也沒啥人。
有人就算看到了他們,也不想多管閑事。
現在只能寄希望于姜戈喝得還沒有那么多,能夠早點發現他給她打了電話。
而在此之前,他得忍。
不過也沒啥忍不了的,他一向看楊帆就跟看個垃圾一樣,對方所有的挑釁在他看來幾乎都像是無能狂怒。
“不給我們面子,您是有多大臉啊?”
忍。
“皮又是有多厚啊?”
忍。
“讓你分享一下經驗,那是抬舉你,不過看來,你很不識抬舉啊。”
忍。
“你以為你算哪根蔥?”
忍。
楊帆跟只聒噪的大鵝一樣,抻著脖子叫個不停,估計實在是太吵了,一直靠在余瑕身上沒什么反應的江弋都被吵醒了。
“閉嘴。”他突兀地抬頭,突兀地出聲。
楊帆這才像是剛發現他似的,認出這就是上次讓他慘敗的人,又被他冰冷低沉的嗓音一激,頓時就口不擇言了。
“哎呀,這么快就急著護主了呀,還真是一條忠心的狗腿子。”他譏諷地看著江弋,眼里全是輕蔑,“你又狂吠什么?余瑕這樣的人你也效忠,看來不過是一條賤狗罷了!”
余瑕:他忍……
忍忍忍,忍個屁啊!
這孫子居然說江弋是狗腿子!
還說江弋是賤狗?!
tmd!
他看著很像是活菩薩嗎?
啪。
他腦子里名為“理智”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斷了。
“我擦你媽!”余瑕猛地沖了上去,一手鉗住了楊帆的脖子,猛地收緊。
氣管被壓迫,楊帆一下子就嗆了口口水,眼睛也被刺激出了生理性的淚水——他差點以為自己的喉骨斷了。
余瑕掐住他的脖子,借著沖勁往地上一摁,就把人死死地壓在了身下。
他的動作太快,其他人一開始還沒有回過神來,等反應過來,想要上前的時候——
江弋動了。
“別碰他。”
他的臉頰上還帶著酒醉的紅暈,眼神也并不清明,而且因為路燈光線不夠的原因,使得他的眼里一片漆黑。這直接導致當你望著他的雙眼之時,就像望進了一片黑夜籠罩下的深山窮林。
樹木的隱約剪影,不知名的野獸鳴聲,夜風摩挲出的怪叫。
都充滿了未知的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懼。
之前江弋被余瑕半托著,完全一副醉鬼樣,這些人就沒有把他放在眼里,一見到楊帆被余瑕掐著脖子按在地上就要上前把人拉開。
其中走在最后的那個,肩膀上突然傳來一股巨力,他被掐住肩膀轉了過去,一只拳頭就沖著臉上揮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偏了一下腦袋,速度很快,卻不想那只手速度更快,直接化拳為掌,以手為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整套動作下來,仿佛完全沒有醉酒的遲鈍,或者是他已經遲鈍了,但也是一般人躲避不了的速度。
那一砍因為力氣太大,好像還真的帶來了刀砍似的效果,他脖子一側的肌肉組織傳來一陣劇烈的酸痛,整得他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這還沒完,他痛得眼淚花出來的時候,那雙手就按住他的雙肩,對著肚子來了個頂膝。情急之下,他的牙齒都差點咬到舌頭,接下來他就算是徹底失去戰斗力了。
解決完一個,江弋又幾步上前一腳踹翻了一個,把人踹得往前疾走幾步還是摔了個狗吃屎,暴露在衣服外的皮膚也被粗糲的地板磨破了大片大片的皮。
剩下的這才反應過來身后的人好像也很不好惹,他們一共將近十個人,一時間就分成了兩堆,一堆對付江弋,一堆對付余瑕。
這些人有一部分是校游泳隊的,有一部分是楊帆私下結交認識的同校的人,其中好幾個alpha,都是些逞勇斗狠的角色。
余瑕一手還死死地掐住楊帆的脖子,另一手握拳就往后者臉上招呼。
一拳打在眼睛,眼睛開始淤青變成熊貓眼。
“說誰狗腿子呢?啊?”
一拳打在鼻子,鼻子立馬變紅流下兩管鼻血。
“說誰賤狗呢?啊?”
楊帆還在嘴賤,“說得就是你們,你和你的狗,賤人配賤狗!”
余瑕有力的兩腿夾住他的上半身,把楊帆的兩手都給制得動彈不得。
聽到這話,他氣不過。轉而兩手把住了楊帆的腦袋,拔起來后就狠狠地往地上一磕,楊帆的后腦勺就發出碰的一聲響,頓時開始有些頭暈目眩了。
余瑕本來就想給他個教訓,收著勁呢,身后就突然伸出兩只手從他腋下穿過,拖著他的身體,使力想要把他拉開。
他直接反手抓住身后那人的頭發兇殘地往前一拽,在那人吃痛右手一手臂打了過去,專挑人的鼻子,因為打這里最痛。
這時旁邊又踹過來一只腳,專門盯著他的側腹去的,這里器官太多且很脆弱,余瑕只好就地一滾,翻身躲過了。
之后他迅速地爬起來,向江弋那邊看了幾眼,發現對方還能應付,又看了看漸漸把他圍起來的幾個人。
他歪了歪脖子,骨頭發出咔咔的清脆聲響。
腎上腺素開始分泌,他有些興奮,頭皮都開始發麻。
“群毆啊。”他臉上充滿不屑一顧的傲慢,“可別那么不禁打啊。”
血水,汗水,淚水,混雜著逐漸紊亂的信息素。
余瑕高a值的銀鯊信息素給這些人帶來了不小的心理壓力,也讓他們變得更為暴躁。
在《abo性別保護法》中規定,在人群聚集的公眾場合,沒有特殊情況(即誘導發情,脅迫發情,遭受生命威脅等不以主觀意志所轉移的情況),alpha不得主動地釋放濃度超過42%的信息素,超過42%罰款1000,超過60%,罰款5000并處以強制拘留和實施醫療手段,直至信息素正常為止。
這條法規的意義所在,當然是因為alpha實在是太容易失控了,同性相斥,易怒易燃,對相處日久的alpha信息素雖然要耐受一些,但絕對是容不得陌生alpha半點挑釁的。
還有一點就是,如果是高a值的alpha,濃度過高的攻擊型信息素會對較為弱勢的a形成心理壓制,或者更強悍些,直接形成心理統御。
而這是違法的,因為心理統御所帶來的創傷是不可逆的。并且在形成心理統御之前,會有一個馴化的過程,在這過程中,被壓制者的反抗會更為劇烈。
怎么看,都不利于社會和諧。
余瑕當然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他不會釋放太多的信息素,也不需要。只要一點,就可以給這些人帶來鋪天蓋地的壓力了。
沒看江弋根本連一點都沒有釋放嗎?
楊帆那群人掏出氣味阻隔劑噴了噴,在氣勢上立馬就弱了一頭,這說明他們在信息素的交鋒中敗北,接下來就是純粹的肉/體較量了。
不過之前信息素留下的影響還在。
雙方都變得挺暴躁的……
余瑕撂倒最后一個人,把腳從那人的身上抬起來,然后他蹲在楊帆邊上,對方已經鼻青臉腫,眼睛腫的只剩一條小縫了。
余瑕:“答應我,有病治病,別延誤了病情,好嗎?”
楊帆被他掐過的脖子此時已經腫了起來,說話都困難,所以他發出的那些嘰里呱啦的無意義音節,余瑕是一個字都沒聽懂。
把人放下,他走向站在一片倒在地上哎喲叫喚的人中間的江弋。
他踏過這些人之間的縫隙,蹦跶到他的身邊。
“嘿,嘿。”他在江弋眼前揮了揮手。
“知道我是誰不?”
江弋眨了眨眼,一下子栽到了他的身上,渾身的酒氣仍是濃重。
余瑕被帶得往后退了兩步才把人扶住,急忙檢查了一下這人的心率,略快但總體還在正常的范圍內。他嘆了口氣,又把江弋的手往肩上一攬,“走吧,回去我給你弄醒酒湯。”
“不過醒酒湯怎么做來著?”
“算了,回去我上網查一下。”
“喂喂,你能不能稍微自己走點路,要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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