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入飛云閣
約莫半個月左右,江月歌的傷勢才好得差不多了。
不說完全沒感覺,只是像往常一樣走路還是不難的。
這么些天江月歌都讓螢螢四處打聽盛京的慶元大街上都有什么鋪子,鋪子里的掌柜都是誰,經過十來天的仔細分析,江月歌整成了一張情報分析網——
上面精準羅列了哪個位置有哪個商鋪,哪個商鋪的掌柜和伙計又是什么人,這些人又各自喜歡什么東西,有什么特殊喜好……
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江月歌滿意地看著這張紙,朱筆在飛云閣上畫了個圈,抬頭對螢螢道:“喬裝打扮,姐姐今兒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螢螢捏著衣角,小心翼翼道:“不行啊小姐,今天守硯閣上課,您傷好了要回去上課……”
江月歌一把攬住螢螢的脖頸:“公主的令牌還在我這兒,你去幫我告病假,就說傷還沒好,然后咱們悄悄溜出去……怎么樣?”
螢螢搖搖頭:“不行的小姐,您萬一出了什么事兒,我可怎么跟老爺交代……”
江月歌知道螢螢吃軟不吃硬,于是松了手,作泫然欲泣狀:
“螢螢,跟你說實話吧,這段時間我傷沒好,一直呆在床上,每天無所事事,聽著外面的小鳥歌唱,我一顆自由的心卻被久久禁錮在這小小的牢房……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嗎?”
螢螢倚著門框,配合地搖搖頭看著自家小姐的即興表演。
江月歌演技越來越浮夸:
“你不會理解的!那是一顆被久久囚禁的、向往自由的靈魂!它說,要是再不出去見見外面的太陽,就要在這寂寞昏暗的地方……永遠地香消玉殞了!”
差不多行了——
我只是心軟,但還不至于腦殘。
螢螢也覺得直接讓江月歌回去上修習課有些不妥,畢竟聽課也要久坐,怕是對小姐的傷勢很不利。
想罷,螢螢終于服軟地點了點頭:“那好,便聽你的,我過會兒去宋學士那里告假。”
江月歌開心地摟住螢螢的脖子,在她臉上吧唧一口:“螢螢最好啦!愛你!”
螢螢有些哭笑不得,扒下江月歌樹袋熊一樣抱上來的雙臂,笑道:“小姐,注意禮數……”
目送著螢螢出了門,江月歌看著飛云閣上那幾個名字陷入沉思——
飛云閣是整個慶元大街最有名的一家酒樓。
但出名不出在酒上,而是這里的姑娘。
這家酒樓里的姑娘個個美艷動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十八般樂器閉著眼睛都能玩兒得飛起,歌舞表演更是不在話下。
但只有一點,這里的姑娘從來都賣藝不賣身,所以總給客人一種別家酒樓女子都沒有的冰清玉潔之感——
畢竟得不到的永遠在躁動嘛。
巧娘,是這家飛云閣的掌柜,風姿綽約,曼妙動人。整個飛云閣的姑娘都是她慧眼識珠,一位位培養出來的。
但這位巧娘,還有一個別人不知道的名字,喚為江巧。
仔細品品——
誒,對了,她姓江。是江家的人。
她是江執的妹妹,早些年因不滿父親的聯姻,又執意要開飛云閣這家酒樓,被江父一怒之下斷絕父女關系,逐出家門,對外宣稱江巧已經死了。
而江巧也改頭換面,以全新形象示人,改名姜巧,在酒樓里旁人尊稱“巧娘”。
一開始還有人懷疑揣測過,后來就飛云閣的名氣越來越大,大家都開始關心里面的美艷姑娘,慢慢也沒人再想探究巧娘的真實身份了。
而她也逐漸成為眾人眼里身世撲朔迷離、又精明能干的飛云閣老板娘了。
只是江月歌那一身非凡的輕功和對付七八個家丁的武藝,也大都用在了偷跑出江府,去找這個逐漸被江家遺忘的姑姑去玩了——
畢竟江府沉悶又滿是規禮教條,哪兒比得上活色生香的飛云閣呢?
江月歌記得,在原故事里巧娘對自己這位親侄女還是百般疼愛的。
有什么珍寶首飾,巧娘都要留一份給江月歌,每次她去的時候,也都是有什么新菜讓她第一個嘗,連飛云閣里的姑娘們都拿江月歌當小妹妹待。
因為巧娘已經不再是江家的人,所以萬一江執獲罪也不會牽涉到飛云閣。
所以江月歌打算早早和巧娘見一面,未來萬一局勢繃不住,自己還能茍在這里躲一段時日。
再者,飛云閣作為生意最好的酒樓之一,每天來這里的客人自然也會帶來大量消息,江月歌打算來這里踩點兒,試著發展這里成為情報局。
印象里巧娘和江月歌一樣,喜歡吃小甜點——也許江月歌這么愛□□致小點心也都是巧娘變著花樣兒送吃的給寵出來的。
巧娘最愛的點心是酒釀桂花糕,江月歌早早就托御膳房準備了一份——
過會兒帶過去給巧娘,也算是侄女對姑姑的心意啦。
等螢螢回來之后,兩人特意換上了不起眼的宮女裝扮,繞著守硯閣溜出了宮門——
唯一的失算,是守衛看到一身宮女裝扮的江月歌手中居然拿著公主金令,不禁有些懷疑:“你這令牌哪兒來的?抬起頭來!”
江月歌慢慢抬起頭:“額,我……”
不料,那侍衛看到是江月歌,反而露出笑容:“哦,原來是江小姐!方才忘了公主交代過——您的出行不由我們過問……是在下冒犯,還請江小姐莫要怪罪!”
感謝公主大人!
認識個關系戶走后門就是好啊!
于是江月歌背著手,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過宮門,隨后撒了歡兒地奔向外面的自由世界。
公主今日上午要去守硯閣教習,所以現在在宮里備課,不在丹青坊。江月歌于是打消了從丹青坊繞一圈的念頭,拎著小甜點直奔飛云閣。
哪怕是自己筆下寫出來的,自己早早有過構想。
可江月歌一進飛云閣還是被眼前的景象美住了——
整個飛云閣從外部看只是個三層酒樓,特殊之處也無非就是黛色琉璃瓦,四角飛檐綴飾格外別具一格而已。
可一走進來才知道,這里面可是別具洞天——
一樓只是尋常顧客用餐的地方,看起來出了裝飾更具心思之外,其他的與別處酒樓似乎并無不同。
到了二樓,中間不再安排用餐之地,而是建成了一個大圓臺,圓臺的前左右三個方向才安置了用錦緞屏風分隔的用餐雅間。
面向圓臺的方向是珠簾,想看表演就撩開,不想看隨時可以放下。
圓臺后方是個可以變換各色樣式的背景布,足有兩層樓之高——
沒錯,二樓三樓是相連的,三樓是各自獨立的雅間,每間分隔是玉屏風,面向圓臺的地方也是一層翠玉珠簾。
而姑娘們表演的地方,就是在三樓圓臺背景布的后方。
這樣姑娘們換好衣飾要表演時,就從三樓到二樓的特質秋千上緩緩落下——
宛如遺世獨立的仙子,悠悠然降落凡塵。
別說顧客了,江月歌都已經徹底愛上這個地方。
只見她小臉兒紅撲撲,摟著螢螢,誠懇道:
“咱們就在這兒不走了,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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