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充滿疑點
看著第一天下方大大的叉,再看一眼今天才寫完的遺書。
垃圾桶里有幾張廢紙,是寫廢了的遺書。
嚴承云捧著書坐下了,時間尚早,他還可以再看一會兒。
每個世界都有屬于它的奇特發(fā)展,但萬事萬物的發(fā)展規(guī)律是不變的。
他可以從別的世界的過往及現(xiàn)狀窺得一絲自己世界被掩藏的秘密。
嚴承云看完兩本書后,夏菲爾安依舊睡的安詳,期間甚至翻了三次身。
當?shù)谝豢|天光破開黑暗時,夏菲爾安睜開眼睛,宣告第二次自殺失敗。
接下來嚴承云眼前一黑,整個世界陷入無邊的黑暗。
他在黑暗中穩(wěn)步前行,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在前方看到了一抹光亮。
循著光亮向前,嚴承云再次走進夏菲爾安的房間。
日歷翻過一頁,時鐘卻和他剛進入副本時顯示的時間一樣,外面天正黑。
依舊是打不開的房間門,觸碰不到的夏菲爾安,只是他的臉色比昨天要差了一些。
今夜的夏菲爾安坐在書桌前,靜靜觀賞著自己的遺書。
像是為了推動副本發(fā)展般,他把遺書翻面,在后面寫道——致我渾渾噩噩的27年。
隨后便開始吃藥,與昨天空口直咽不同,他今天配了一種有特殊氣味的飲品。
也不再是一粒一粒吃,而是攥了一把猛咽下去,氣勢如虹卻被卡住喉嚨。
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咳嗽聲和嚴承云探究的目光,他最終還是把藥咽了下去。
下一次便少拿了些,重復三五次終于把半瓶藥吃完。
再也沒倒出來之后,他彎腰從旁邊的小柜子里又取出一瓶沒拆封的藥。
拆開包裝打開瓶蓋。
夏菲爾安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將瓶蓋扭了回去。
然后像昨天一樣躺上床,閉上眼。
嚴承云在死亡檔案上填上27這個數(shù)字。
檔案還沒放下,嚴承云就眼睜睜看到數(shù)字旁邊蹦出一個大大的紅叉,字跡消除,緊隨而來的是非常強烈的頭痛。
嚴承云被突如其來的疼痛侵襲,差點沒站穩(wěn)。
最初就像是有人在他的神經(jīng)上繡花一樣。
后來便連這種想法也沒了,就只剩下鋪天蓋地的疼痛。
嚴承云抬手敲敲自己額頭,臉色發(fā)白站在那。
過了一會兒,他坐上椅子,緊貼靠背,低垂著頭像是在發(fā)呆。
半小時后,痛感終于平息,嚴承云晃了晃頭,確認痛感是不是真的消失了。
填錯了的懲罰嗎,竟然有足足半小時。
細節(jié)決定成敗,只要找的足夠細,總是能發(fā)現(xiàn)線索的。
就比如現(xiàn)在嚴承云就知道夏菲爾安和霍思一樣是沒有性別的。
昨天還沒來得及填,雖然剛剛被懲罰過,但嚴承云沒有一點猶豫,在性別處落筆——無性別。
其實即使外在沒有性征也可以通過基因判定性別,只是嚴承云不覺得在這個把他們當成工具的世界,會那么細致的分辨他們的性別。
工具不需要性別。
嚴承云沒再接受懲罰,沿著工具的思路,他想起來,也許工具即使被制造出來也不會立刻就投入使用。
庸庸碌碌的27年只是工作時限。
不是年齡。
——————補全——————
夏菲爾安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實際年齡確實不能只看面容推斷。
就好比岑林那張看起來十分年輕的臉,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已經(jīng)37歲了。
這是壽命的差異。
嚴承云看著床上的人呼吸平穩(wěn)下來已然進入睡眠,拿起遺書又仔細看了看。
目光落在最后的日期上。
為什么第二天才寫好遺書?
因為他有極大的把握自己第一天不會死,雖然嘗試自殺但相信自己不會死嗎,真神奇。
夏菲爾安給了自己七天的時間完成計劃,那么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他今天也不會死。
七天應該就是給出的任務時限,如果七天內(nèi)沒有完成任務會怎么樣?
掉進懲罰關卡嗎?
這個副本真的是只要等著時間推移就好了嗎?
嚴承云直覺認為副本不可能這么仁慈,很有可能到最后一天夏菲爾安也不會死去。
聽從命運的安排嗎。
要把每一個細節(jié)都拿出來反復推敲。
第一天,夏菲爾安開始起草遺書,但并沒有寫全就放棄了,死亡計劃書應該也是那時制作的。
不對,我沒有經(jīng)歷白天,可他卻是完完整整過了一天的。
把我引到這里的黑暗又是什么?時空隧道嗎?
嚴承云邊想邊動作,手伸到書架上拿了一本書,昨晚是看到這本了。
把手按在書頁側(cè)面一翻動他便感覺里面好像夾了什么東西。
取出來一看,是張皺皺巴巴,邊緣撕得極不整齊的紙,上面寫著——
這件事發(fā)生以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幸運的。
幸運。
又提到了這種詞,命運、運氣、幸運,這究竟代表了什么?
要是錢汀在這,看到這句話她應該能給出些線索,比如——‘為什么用這件事指代,又不做出解釋說明,像他這樣的人如果覺得自己沒錯肯定會把事情原原本本寫下來吧。’
‘會讓人難以啟齒的事情是什么呢?’
‘因為自己也有錯還是涉及到了什么提也不能提的隱私呢。’
‘比如那些憤世嫉俗的筆記。’
但錢汀不在,善于分析人性的丁無嗟也不在,所以嚴承云此刻只是沒有頭緒的在想,這件事究竟是什么。
紙條是最近才寫下的,從它分明夾在書里,卻依舊皺巴巴就可以看出。
或許就是這件事促使夏菲爾安自殺。
會是種族歧視嗎?
雖然很抱歉這么說,但他應該已經(jīng)習慣這種歧視了吧。
苦于沒有著手點,嚴承云就把重點又轉(zhuǎn)移回了那幾個關聯(lián)極深的詞。
思索間他想起了最開始闖關時錢汀總是強調(diào)的一句話,也是丁無嗟總掛在嘴邊的一句話——“這只是個游戲。”
丁無嗟說:
“要用游戲的思維去看待它。”
“在副本背景、人物的行為邏輯上我們可以用正常思維去推測。”
“但要有對任務的敏銳度。”
“不要學阿汀那一串一串的可能性,只要你把線索找全了,這些線索就一定能串聯(lián)起來,也許會有一些無用的干擾項,你要學會自己分辨。”
“重要的線索不會牽扯無關的事。”
“比如你剛進入關卡看到一個死人,過了兩天有npc跟你說最近誰誰誰的朋友失蹤了,你就要立刻想到那具尸體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朋友,不會再跳出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搶戲份。”
雖然丁無嗟很快就被錢汀反駁了。
“哥,雖然這是一個游戲,但請不要拿那些普通的游戲來跟我領導的腦回路比,他變態(tài)著呢,說不定就有哪個系列的關卡這么玩。”
“你是不知道我領導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說著錢汀還像模像樣學起來,冷著臉道:“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下句話又擺出一副兇相,怒道:“沒意思你他媽還這么玩,給爺弄點有意思的,懂?”
“就是這樣。”錢汀恢復乖乖臉。
“你領導有病。”丁無嗟這么評價道。
錢汀微笑點頭不敢出言附和,雖然她也罵了對方變態(tài)。
還有一句是什么,嚴承云想。
——“雖然關卡也是游戲的一環(huán),不過比起闖關,還是副本更像游戲。”
場景比較單一,且小,任務也不會牽扯過多,至少大部分是這樣。
更像游戲啊。
小劇場:
某領導:“誰他媽背后編排我?等我回去把你腿打斷!當個殘廢吧你!”
霍思:“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要因為自己是個小矮子就總想打斷別人腿啊。”
某領導:眼刀欻欻往霍思身上扎。
長夜:“矮也是一種魅力。”
某領導:“等我把你腿卸了的時候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魅力了。”
至于現(xiàn)在嘛,他還風塵仆仆穿梭在各個世界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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