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可能性
丁無嗟做了他們唯一能做的事,迎來了通關提醒。
他們沒見到錢汀,長夜扔下一句帶她旅游散心就離開了。
岑林都能想象那個畫面。
長夜雖然是智慧生命,但他所謂的旅游散心卻和常人不同。
準確來說,他更喜歡帶人去看一個沖擊力更強的場面,以毒攻毒。
她要長大,就不能一味的依靠別人。
至少長夜是這么想的。
這是原先那場漫長實驗得出的結論。
寶石越打磨越璀璨,樹苗愈被摧折愈堅韌,惡劣環境長出的小草根才扎的深。
可是他們都忘了,精心養護出來的樹也能繁茂,也能在長大后獨自抵御風雨。
苦難從不值得歌頌,即使它磨礪出了一顆閃耀的星星。
孩子最需要的家長是什么樣的呢,這個問題沒有定論,因人而異罷了。
不舍得,但她必須要成長,所以干脆捂住眼睛不去看,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
長夜大概率能收獲一個獨立自主、堅韌不拔,不粘人也不親人的小孩吧。
或者說大人。
所有的迫不得已,成長的迫在眉睫都只是保護者能力不足的體現,這很正常,發生在很多家庭中。
乖孩子去理解父母,努力提升自己,也很正常。
沒有人需要為了一個孩子放棄自己的人生,拼命奉獻。
可同樣的,沒有一個孩子是與父母溝通后主動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沒有人問他們,即使明知你出生以后生活困頓,道路艱險,前途暗淡,你也要降生在這個世界上嗎?
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父母有權力愛自己勝過愛自己的孩子。
作為將孩子帶到世界上的元兇,父母有責任給予他愛。
可是很難啊,世事不由人。
出意外前,錢汀的父母也以為還能陪那個孩子很久很久。
半個月后,錢汀還沒有回來。
丁無嗟三人牌都要打爛了,于是硬拉著岑林打麻將。
打著打著,丁無嗟看了眼消息道:“長夜讓咱們別等了。”
岑林打個長長的哈欠,“快開新關卡。”
余笑把麻將往前一推,“剛好,我也打膩了,說不定等我們從新關卡里出來她就回來了呢。”
最后眾人一致決定,去新關卡換換心情。
“真的那么嚴重嗎?”余笑還是不免擔憂。
丁無嗟其實也擔心,但還能怎么辦呢,孩子被監護人接走了,他們還能搶回來不成。
這些天他們也不停的詢問長夜錢汀的狀況。
長夜用凝煉的語言告訴他們錢汀的狀況。
也不免讓他們擔憂,因為長夜的話怎么都離不開那幾個詞。
哭了一天。
砸了很多東西。
拆解了一個人類。
她說心臟很疼。
肺燒的好疼。
喘不過氣。
在他們提出意見的時候,長夜總說——這是一個必須的過程,她要學會怎樣和那些情緒共處。
沒人知道這是對是錯,這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是讓許多人羨慕不已的天賦,是她無法割離的痛苦源泉。
丁無嗟也曾詢問長夜,“既然這么痛苦,不能剝離開嗎?或者永久關閉?之前她不就關閉了一段時間嗎?”
長夜的回答也讓人無言,“隨著司獄靈核的覺醒,她通感共情的能力會越來越強,這是被動的,只有掌握它,才能暫時性的封閉它,但即使是這樣,遇到太過強烈的情感時也會被沖擊開。”
“你可以想象,遇到危險時,她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強烈的情緒沖擊,會發生什么。”
“這個能力不是在溫室里鍛煉能成長的,必須不停打磨鍛煉,趁我還能護著她。”
丁無嗟:“我早就想問了,你們為什么總是表現得時間很緊迫的樣子,不是還有很多時間嗎?難道是…………?”
長夜:“我的數據全部導入了服務器,作為第三道屏障維持游戲平穩,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如果玄黃技術足夠,或者太沒有耐心,長夜的數據很可能損毀。
“就像人類腦組織受損一樣。”
“可能會癱瘓,失去記憶,失去行動能力。”
丁無嗟:“癱瘓?”
“部分模塊損壞,不能穩定運行,無法在數據流里穿梭。”
丁無嗟不知道該怎么問出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們該怎么辦。
長夜最初看起來什么都說了,卻又隱瞞了很多事情,他把一切說的很輕松,也不知道是為了騙過他們還是錢汀。
長夜鄭重道:“請您放心,即使游戲全局損毀我也會將您安穩送回去,只是屆時阿汀可能要拜托你們照顧了。”
“…別這么說。”
“不過也請您相信,我們擁有最優秀的領袖,他一定可以成功。”
“賭上我的榮耀。”
丁無嗟不知道長夜有過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的榮耀代表了什么,他只是有點愣,可能是信息量太大了吧。
“既然那位領袖這么優秀,為什么不把阿汀拜托給他呢?”
“這要看阿汀自己的選擇。”
如果長夜出事,以長夜為核心的游戲也會分崩離析,那位領袖——X先生,也許會把殘渣團吧團吧當廢品賣了,到時候錢汀就要跟著他去撿廢品啰!
以上屬于霍思對X的惡意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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