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沉沒成本
丁無嗟急匆匆找到一家寵物店,買了些小貓能用的東西,以防萬一還買了針管。
等他泡好羊奶粉急匆匆趕來,就看到嚴承云蹲在錢汀輪椅前,逗弄著小貓。
怎么那么像一家三口,把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拋開,丁無嗟快步走過去,把寵物用的奶瓶放進嚴承云手里,“試試?”
所幸這只小貓已經(jīng)可以自己吮吸,不用針管輔助了。
“你怎么在這兒?”丁無嗟問嚴承云。
嚴承云:“都找完了就回來了。”
說著示意丁無嗟看地上那一攤紙。
“那不是垃圾嗎?”
錢汀看嚴哥在認真喂小貓,替他解答道:“有的畫在垃圾上,有的畫在白紙上,全都扔在綠化帶里。”
說著錢汀還感慨道:“果然,不同的世界,同一批沒有素質(zhì)的人類。”
等小奶貓吃飽喝足,嚴承云站起身道:“我去幫他們找。”
丁無嗟:“對你身體沒影響吧?”
嚴承云思考片刻答:“沒問題。”
丁無嗟看向錢汀,錢汀偷偷搖頭。
丁無嗟:“不幫他們找,幫我找就夠了。”
嚴承云不解,“為什么?”
丁無嗟理直氣壯,“你是我老婆又不是他們老婆,他們自己沒有老婆的嗎。”
嚴承云看著他不說話,丁無嗟默默改口,“老公,你是我老公行了吧,你現(xiàn)在這副小孩兒的樣子,我真的感覺自己在犯罪。”
錢汀拱火,“嗯呢,叫老婆就沒關(guān)系,喊老公就覺得自己在犯罪了,哥你自己聽聽,這話你信嗎?”
丁無嗟:“我信啊!”
錢汀寬慰他,“那群未成年男的和對象上床生孩子,讓人去打胎也沒覺得自己是犯罪啊,安啦,哥你已經(jīng)很有道德底線了。”
為了證實自己話語的真實性錢汀把自己手機遞給丁無嗟。
丁無嗟打開一看,一個名叫欣欣的女孩在瘋狂給錢汀發(fā)消息。
人家說的熱火朝天 而自家崽時不時回上兩句要么拱火,要么捧場,讓人家說的更開心了。
[欣欣:就咱班那個渣男,他不是跟班花搞上了嗎,我昨天去醫(yī)院看到,班花被父母拉去墮胎了!]
[欣欣:好嚇人的。]
[欣欣:班花以前還帶頭造別人黃謠,她是怎么敢的啊,真不要臉。]
[欣欣:你知不知道王浩沒救過來,已經(jīng)死了,那群賤人聽說還沒被判刑呢,對學校有怨氣不去給校長下毒,給整個學校投毒,他們不想活其他人還想活呢,真惡心,還以為自己掉兩滴鱷魚的眼淚事情就能過去。]
丁無嗟:“嘶……”
錢汀接回手機,“牛逼吧,我說周一不去上課怎么沒人打電話來,原來是有這么一幫子傻逼。”
嚴承云輕輕點她,“別說臟話。”
“哦——”錢汀拖長聲音應(yīng)聲。
丁無嗟比錢汀還不服氣,“他們又不是人,為什么不能罵。”
錢汀:“哥你罵的好臟啊。”
嚴承云想了想,“影響形象。”
丁無嗟指著錢汀:“你看她還有形象嗎?”
錢汀再次:“哥你罵的好臟啊。”
丁無嗟語重心長道:“我這是為了捍衛(wèi)你的權(quán)力。”
錢汀:“嗯……要不咱還是別捍衛(wèi)了呢,你怎么越捍衛(wèi)我越受傷?”
日頭越來越大,李如奕和余笑先后回來,手中拿著一疊垃圾,個個面如死灰。
一見到小貓,李如奕驚喜叫出聲,“哇,最近好多小貓啊,我昨天也撿到一只。”
“不過我那只白色更多一點,沒有這只好看。”
今天噴泉沒有開,岑林不知道什么時候爬了上去,坐在上面。
余笑問:“他是貓嗎?就喜歡坐在高的地方?”
錢汀:“誰知道嘞,崽!快點下來,媽媽想你了。”
丁無嗟滿臉黑線,“你倆什么時候確立的母子關(guān)系。”
錢汀能屈能伸,“也可以是父女。”
岑林指尖輕彈,拋出一枚硬幣,硬幣落地聲音清脆。
正正好在錢汀腳邊。
岑林:“找這東西有什么用?”
丁無嗟看著硬幣,沒忍住發(fā)出一聲:“臥槽!”
只見硬幣向上的一面畫著一個小小的召喚陣。
岑林手一揮,搭在噴泉裝飾上,“全部都是。”
偏長的頭發(fā)遮住一點眼睛,他坐在高高的雕像上面問眾人:“所以惡魔在哪里?”
“惡魔喜歡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
眾人齊搖頭。
錢汀在底下喊:“崽,你不要裝逼了,快點下來我們?nèi)コ燥垺!?br /> 丁無嗟幫忙捂住錢汀的嘴,對岑林說:“你繼續(xù)。”
錢汀小聲說:“可是他真的只是在裝逼。”
丁無嗟小聲回她,“我就是想看看他怎么收場。”
岑林:“我聽得到。”
丁無嗟嘆口氣,開演,“我知道讓你陪著我們一起闖關(guān)太折磨了,但您老人家也可以自己跑啊,我這不也沒攔著。”
岑林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次被責怪沒有團隊精神的場景,嘴還沒張開,丁無嗟就故作小聲道:“你這保鏢有和沒有本來也沒區(qū)別。”
錢汀震驚看她丁哥,有點扎心啊哥。
余笑無奈瞅著岑林,“你也別當真,他喝多了就喜歡說點胡話。”
岑林:“雇傭未成年你攤子還想不想要了?”
丁無嗟:“嘿!你這說的什么話,別說雇傭未成年,爺還猥褻……唔”
未盡之言被嚴承云踹回去了。
錢汀&李如奕:吃瓜.jpg
錢汀決定給她家崽一點面子,“你快下來吧,去吃飯啦,難不成上面有什么東西?還是你被卡住了?”
岑林:“我在找小驚喜。”
丁無嗟挑眉,“比如?”
岑林手上用力,試圖把雕像上的裝飾掰下來。
“停!”丁無嗟急忙喊住他,“你要是現(xiàn)在掰下來,等會兒有人報警你就得進去,指給我們看就行。”
岑林掏出手機拍下來發(fā)給丁無嗟,丁無嗟一看,都想擺手叫絕,他們一直以為是裝飾花紋的東西,放大之后竟然是一個又一個串起來的小召喚陣。
岑林又發(fā)給丁無嗟一張照片,“從建成開始就是這個樣子。”
這座廣場建成在兩年前。
丁無嗟嘖嘖稱奇,“我就說有大陰謀,不過你,”他看著岑林,“覺得無聊還找啊?”
岑林:“找完才覺得無聊。”
丁無嗟迅速扭頭問錢汀:“他是不是口是心非?”
錢汀攤手道:“我都說了他就是想裝逼。”
隨便找了家飯店,一落座幾人就開始討論。
錢汀問:“她姐姐跳樓真的沒別的隱情?你會因為自己親人自殺就去報復(fù)社會嗎?”
“更何況,真的沒發(fā)生什么的話,誰會去自殺啊?天生放蕩不羈就喜歡去死一死?”
趕上大部隊的宴至一口水嗆進氣管里,使勁咳嗽幾下還要頑強的接話,“我覺得不會。”
余笑困倦的偏偏頭,抱怨道:“能不能天上掉下來個線索說只要我們找到了案件真相,惡魔就會自動跳到我們面前啊。”
丁無嗟將茶杯放回她面前,理智道:“笑笑姐,人可以有愿望,但不可以癡心妄想。”
余笑:“要不我問問昨天那個玩家,看他有沒有線索?”
“好啊好啊。”宴至忙說。
丁無嗟的行啊被憋回去,他目光不善看著宴至,“你知道什么就好啊好啊的。”
宴至無辜道:“我這不是正要問。”
錢汀善良的幫他解惑,沒一會兒那邊的消息也傳來了。
余笑念道:“局里的儀器從昨晚開始瘋狂警報,標記了三十多個地點,無一例外都是惡魔留下的標記,跟你們昨晚遇到的一樣。”
丁無嗟拿過手機給對方發(fā)消息,“現(xiàn)在標記數(shù)還在增加嗎,我們能不能通過標記產(chǎn)生的先后順序推斷出惡魔所在地點?”
[白天沒有再增加,可能要到晚上才會開始。
現(xiàn)在我們的計劃是守住每一個標記點,讓惡魔無法從這方面獲得養(yǎng)分,同時聯(lián)合兄弟部門,監(jiān)察市內(nèi)所有犯罪行為,重點關(guān)注分尸、食人、失蹤等案件。]
岑林點點桌子,“盲點,半個月沒動靜,一晚上冒出來三十多個標記。”
丁無嗟:“幾乎沒可能。”
岑林:“更可能的是因為某些事情的發(fā)生,導(dǎo)致半個月來惡魔留下的標記暴露了出來能被監(jiān)測到。”
“我調(diào)查過他們儀器的運作原理,只能說,有時候弱小也是種幸福。”
余笑握拳假裝話筒遞在岑林眼前,“請你解釋清楚好嗎?”
岑林:“太弱的惡魔監(jiān)測不出來。”
宴至:“那你的意思是?”
岑林:“多給他喂點吃的,讓他成長到能被捕捉到的地步,再進行抓捕。”
丁無嗟假裝很無語的跟嚴承云吐槽:“什么叫活閻王,這個就是。”
余笑鼓掌,“好!好清新脫俗的闖關(guān)方法。”
錢汀抽抽嘴角,將桌上自己最愛吃的糖塊扔過去,敷衍道:“獎勵你一顆糖。”
岑林懶洋洋道:“現(xiàn)在死的人數(shù)早就能造就一個高等惡魔了,沉沒成本擺在這兒,不如痛快一點。”
宴至小心翼翼,“你把人命當沉沒成本啊?”
岑林故作天真思考了一下,“也可以是投入成本。”
宴至持續(xù)性小心翼翼問丁無嗟:“他什么意思啊?”
丁無嗟直白道:“不就是他最開始說的意思,先拿人命填惡魔的胃,再一舉抓獲。”
錢汀:“這樣,我建議,”等所有人把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她繼續(xù)道:“先吃飯,吃飽了再想。”
丁無嗟無語的挪開視線,就像在嫌棄自家弱小可憐無辜但能吃的沒用女兒。
“阿汀啊。”余笑語重心長道:“菜還沒上呢。”
錢汀:“那我建議把惡魔餓一頓,餓死了就招了。”
宴至悄悄跟李如奕說:“這是餓傻了?”
李如奕微笑:“不,我不想評價。”
我合理懷疑這一群都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嚴承云:“我去催菜。”
丁無嗟坐他旁邊拉都沒拉住,只能朝他喊:“我們坐下都沒有十分鐘,你催哪門子的菜?”
丁無嗟朝笑得發(fā)癲的錢汀翻個白眼,“看吧,你嚴哥比愛我都愛你。”
錢汀憋笑:“那你回頭說說他,怎么能這么對自己老婆。”
丁無嗟:“我合理懷疑你在找揍。”
錢汀:“要不你試試?”
岑林拿沒拆封的筷子敲在錢汀頭上,“好了,幫你揍過了。”
錢汀人都笑趴下了,丁無嗟看她一時半會也起不來的樣子,轉(zhuǎn)移話題道:“還是說惡魔,15萬平方公里的面積,找到它還是很懸的,不過它就在這一片活動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話說,地獄的惡魔都有數(shù)嗎?就像什么宗教里面的每只惡魔都有名字,名字就是弱點什么的?”
岑林:“沒有。”
岑林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沒有思路的時候順其自然就好了,線索會主動跳到你面前。”
沒有嚴承云可以小聲嗶嗶的丁無嗟問宴至,“他是在陰陽我嗎?”
宴至確認道:“是。”
丁無嗟死魚眼看岑林。
岑林挑唇一笑,“等著就好。”
丁無嗟:“等你拿人命填啊。”
“怎么會。”岑林笑意不曾褪下,“只要把尸體扔進它的胃里就好了吧。”
“又不是你殺的,怎么?也心疼。”
丁無嗟:“完了,我有點被說服了。”
宴至:“實不相瞞,我也是。”
兩人執(zhí)手相望淚眼,一直到嚴承云回來。
李如奕道:“我倒是有個別的辦法,就是需要當?shù)卣途用竦呐浜稀?br /> 說著她就自己否定了自己,能有當?shù)卣呐浜匣蛘吣茏龅轿淞︽?zhèn)壓,那就有無數(shù)種方法抓到惡魔,哪里還用得著這么麻煩。
錢汀順著李如奕的話說:“要不我們設(shè)置一個引誘裝置?惡魔一般都喜歡什么?尸體嗎?”
余笑:“這樣能不能引來惡魔我不知道,但肯定能引來瘟疫。”
錢汀無奈道:“硬抓的話人不夠。”
余笑倒是一點不著急,她的想法和岑林一樣:“順其自然啦,說不定線索會從天上蹦下來呢,大不了最后用岑林的辦法。”
宴至拍板道:“那就多去案發(fā)現(xiàn)場轉(zhuǎn)轉(zhuǎn),說不定就碰上了呢,游戲總不能設(shè)計死局。”
“有道理。”丁無嗟肯定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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