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第66章
出了如此大的事, 江盧友當(dāng)然會第一個懷疑到寧妨頭上,能一夜之間帶走如此多人而悄無聲息,并非兩三個毛賊能做到。
可在朝中那位指令來之前, 他根本沒膽子動南陽侯府這么個正兒八經(jīng)的侯爺。
這件案子就跟無頭公案一樣沒有頭緒,盧江友除了派出更多人監(jiān)視別院一舉一動外,只得暗自調(diào)遣了府中侍衛(wèi)搜查附近能藏人的地方。
但這一切都只得在暗中進行, 許福摻和進來后,盧江友不僅不能大張旗鼓地派人出去,而且還要分出額外的人去掩藏深坑之事。
知府衙門的人手有限, 爬出去搜尋線索的人如大海撈針般毫無進展。
如此一來,事情發(fā)生了整整三天,寧妨一點沒受到影響,百姓們甚至每日都能看到他大搖大擺地帶著侍衛(wèi)在鬧市中穿行。
這期間,關(guān)于寧妨的流言又變著花樣的傳出了許多。
有他揮金如土, 花了上千兩銀子買下間毫不起眼的兩層民居,下午宅子里就傳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那脫袈暋?
也有侯府侍衛(wèi)們食量驚人, 一群人如黃蜂過境般買空了人家的攤子,但給錢倒是挺大方。
更有甚者還傳寧妨縱容兒子敗家,在金樓與其他紈绔為爭搶一玉扣大打出手,最后用高出十幾倍的價錢買下了那枚玉扣。
還有人親眼見到被人坑了的寧于墨笑嘻嘻離開,瞧著像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
南陽侯府長子是個傻子, 在所有流言蜚語中被傳出最多版本, 百姓們的嘲笑一度蓋過對江盧友的幸災(zāi)樂禍。
寧于墨得聞后氣得差點跳腳, 又不能當(dāng)面指著人鼻子回懟,讓他郁悶得決定以后幾天都不再出門。
說不出門這人還真就不打算出去,一大早就搬了個椅子躺在連廊下乘涼,小幾上擺滿了打發(fā)的話本子。
寧妨剛從外面回來, 領(lǐng)著寧城經(jīng)過連廊時,見人臉上蓋著書本好像睡著,忍不住抬腳踢了踢他小腿。
“有事要辦,快起來。”
“您是讓兒子出門去被人笑話的么?”
躺著的人一動不動,書下傳來悶悶的聲音,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
“給許家送拜帖去不去?”寧妨又說。
“許知府?”寧于墨拿下書本,坐直了身子。
他之所以被傳成個傻子,就是跟許府大少爺有關(guān)。那人見他看中一枚玉扣,故意加價爭奪,寧于墨對那枚玉扣可有可無,可受不得氣。
這樣一來,兩人你爭我奪,他花了好幾百兩買下個手指頭大小的玉扣。
回到別院的寧于墨細(xì)細(xì)一想,好像還真是做了件傻事,所以這才更加讓他覺郁悶。
因為……他確實傻頭傻腦。
“正是。”寧妨微笑。
“您讓二弟去!碧岬竭@家寧于墨更加不想去,抱著胳膊倒下還翻了個身:“我不去!
讓他現(xiàn)在去送拜帖,不是更讓人看笑話嗎!
“老二不是去莊子了嗎!”寧妨笑回。
“那您派人去送,為何偏偏要讓兒子去丟臉!
“還郁悶著呢!”寧妨湊到寧于墨臉上方故意逗他,說著說著自己就先笑了起來:“反正咱們府上有錢,你再多花些咱也買得起!
“我還欠著一萬多兩銀子。”
寧于墨很想說,有錢的是侯府而不是自己,他寧于墨窮得只能要些零碎銀子來傍身,就這昨天還被坑出去了……
真是越想越覺著自己笨。
“欠的銀子給你全免了如何?”
寧妨從袖口掏出信在他面前晃了晃,聽到這話的人立即坐直了身子,瞪著雙眼追問:“真的?”
“嗯!睂幏列,跟著又加上了句:“等你送信回來,為父出一萬兩,再讓你去一趟金樓正名如何?”
“那我這就去!
正名還是找回面子這些寧于墨都不在乎,有萬兩銀票在身,外人不管說何閑話他都可以當(dāng)沒聽見。
這么想著,寧于墨抓過拜帖的速度奇快,跳起來趿拉著鞋就往外面走。
那副手忙腳亂的樣子,看得寧妨又是輕笑出聲,目送人毛毛躁躁跑遠(yuǎn)這才折身回住的院子。
“若是老夫人能瞧見侯爺跟老爺們?nèi)绱擞H近,指不定多歡喜呢!”寧城攏著袖子跟在身后,因?qū)幏翈赘缸釉絹碓接H昵而寬慰不已。
人變得年輕的侯爺性子也變了許多,對幾位老爺就跟哄孩子似的,經(jīng)常看得寧城忍俊不禁。
這樣和藹可親的寧妨跟從前“嚴(yán)父”一相比,幾位老爺更適應(yīng)哪種方式不言而喻。
他幾乎是看著幾位老爺長大,何曾見過他們像這些日子來愿意待在府中,好幾日都不見人影才是侯府常態(tài)。
“老二出發(fā)去莊子了?”寧妨不置可否,笑呵呵地抬手將候在院中的辛未招來。
“二爺天亮就出了門,江家派來的人果然追上去了!睂幊腔,而后余光中突然看到有侍衛(wèi)出現(xiàn)在墻角,連忙快步走上前接信。
寧妨步子未停,推開臥房的門隨口問道。
“老四那邊呢?”
嘎吱——
房門被推開,立在窗邊的黑影抱拳走進,羅長鳴隱在黑暗中的臉露出,一連風(fēng)塵仆仆的疲憊之色。
寧妨點點頭,有些習(xí)慣了這位的神出鬼沒。
跟著的兩人也見怪不怪,隨著寧妨進屋后寧城將門關(guān)上,辛未先開口回答方才的問題。
“屬下已派了五人埋伏在寺內(nèi)已保外萬一失。”
“老四在寺中如何?”
“四爺……四爺挺快活的。”
寺廟主持以為迎來的是位大爺,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目前看來并未受到半點委屈。
“那就讓他快活個夠吧。”
說完,寧妨抬眸看向羅長鳴,對方很快會意,將這兩日的安排如數(shù)稟報。
兩百多人都被送到了相隔幾十里的偏遠(yuǎn)鎮(zhèn)子提前買下的荒廢莊子中,回程時已燒了所有車架,侍衛(wèi)們也都分散到了幾個莊子中等命令。
“好,確保路上不要留下半點蛛絲馬跡就行!睂幏咙c頭:“寧江郡那邊可有消息?”
“莫侍郎的回信侯爺回府前剛到,還有江柳兩家傳回來的消息!睂幊桥踔抛呱锨皝。
寧妨這幾天為了表現(xiàn)存在感,天天在外瞎晃悠,別院中的所有消息都有寧城掌管,邊回著話就邊送上了三封信。
第一封來自莫南的親筆信,根據(jù)寧妨所說,他私下拜會了羅詢,將柳家透露的消息送上,那邊已派人送信往邊南,最快也要一個月才能有消息。
而在寧妨信到的第二天,杭之為的秘信送往內(nèi)閣,據(jù)莫南觀察,兵部侍郎已取丞相手信去到建北郡調(diào)遣兵力前往元陽守軍軍營。
以防萬一,杭之為將消息封鎖到了內(nèi)閣之中,朝中上下并不知元陽郡竟出了如此大事,到處仍舊一片歌舞升平。
信的最后,莫南還跟寧妨透露了些建隆帝的最新消息。
宮中兩位御醫(yī)突然連夜受召趕往行宮,雖沒透露出所為何事,不過莫南通過那兩位擅長的病癥方向就猜測出了大概。
建隆帝……身子有恙。
寧妨看完,將信折好塞進抽屜,沒忙著拆開下兩封信,而是抬頭看了眼寧城:“看你方才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是不是侯府中出了事?”
“侯爺明鑒。”寧城擦了把額頭的汗才開口回道:“云安長公主府派人去了好幾次侯府求見,三爺閉門謝客,長公主就派人天天堵在門口。”
“當(dāng)初給時間都不上門,這是走投無路才想起我?”
寧妨還當(dāng)什么要緊事,聽寧城一說完,當(dāng)即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在府外就不用管他們,若是敢闖進府內(nèi)者格殺勿論。”
“老奴這就去。”
羅躍受傷后公主府內(nèi)一直沒消息傳出來,寧妨也沒去刻意打聽。
但他們啟程前半個月,公主府陸陸續(xù)續(xù)花重金請幾位高僧進府的消息還是傳了出來,不過這些高僧顯然沒作用,因為沒過多久,公主府外又出現(xiàn)了道士的身影。
就算如此折騰,公主府也沒想著來找寧妨這位“罪魁禍?zhǔn)住?
既然如此喜歡瞎折騰,就多“享受”些時日,逼到了眼前,自然會來尋寧妨。
說完府中瑣事,寧妨才拆開剩下兩封信。
柳家女眷一路趕到寧江郡,在城中躲藏一日后柳夫人就迫不及待地前往孝成國公府位于西門大街的金樓內(nèi)求見。
看到這,寧妨微微有些吃驚,孝成國公府付家?
前回在競寶會上寧妨瞧此人不像是為了錢會知法犯法的那種蠢材。
而接下來的消息很快驗證了寧妨感覺,付家跟柳家根本不熟,柳家自以為攀上的靠山連她們面都沒見就把人打發(fā)走了。
江家追擊的人也到了寧江郡,不過眼下還沒能從茫茫人海中找到幾個女眷的影子。
撕開下一封信,寧妨神色一沉問道:“二少爺帶了多少侍衛(wèi)前往?”
“十二人!毙廖椿,有些緊張的連忙問道:“由陸三娘帶領(lǐng),侯爺,可是這其中出了茬子?”
“江家的靠山就在內(nèi)閣之中,這件事最多今夜就會傳回元陽郡,咱們要小心些了!”寧妨食指輕點桌面,心里計算著杭之為趕到元陽郡的速度。
屋內(nèi)幾人一聽齊齊變了臉色。
那豈不是他們前些日子廢的那些功夫全都白做了,杭之為一封信就將南陽侯府置于了明面。
“派幾個人去保護老大,老二和老四那都加派人手。”寧妨沉著地安排著:“再調(diào)集二十侍衛(wèi)進府,府中上下無事不得出府。”
江家靠山——內(nèi)閣左相楊文楠。
這位低調(diào)得幾乎沒存在感的“和事佬”丞相,若是不出岔子一兩年就可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退下,沒成想竟是躲在背后的最大頭目。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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