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慢點走可以嗎？”

莫妮卡帶著一點請求對里恩斯詢問道。

聞言，里恩斯認真地看了她一眼。

“我也有些事情想跟您聊聊。”

莫妮卡接著說道。

“你想說什么，就在這里說好了……我們也沒必要搞什么邊走邊說的無聊情趣。”

“坐吧……我現(xiàn)在也算是這間房子的主人，說這話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里恩斯坐到沙發(fā)上，指著另一個沙發(fā)對莫妮卡說道。

“您還真是直接呀。”

聞言，莫妮卡笑了笑說道，隨后一屁股坐到了里恩斯對面的沙發(fā)。

沙發(fā)很軟，但莫妮卡似乎看起來更軟。

她癱在沙發(fā)上，臉上露出了放松的表情，身體后仰，讓自己包裹著嚴嚴實實的豐盈變得更加突出。

“啊……真舒服。”

“不知為何，當(dāng)我放下顧忌，打算與您傾訴的時候，身體就像放下了什么重擔(dān)一般。”

“感覺整個人都輕盈了很多。”

莫妮卡微笑著對里恩斯說道。

“很簡單，因為我在影響你的情緒。”

“你想跟我聊的，大概是你所謂的心結(jié)，也就是你現(xiàn)在心態(tài)很差的原因。”

“所以，為了讓我們的聊天更加順利一點，我就用心神影響了一下你的情緒，讓你變得開心、放松一些。”

“避免你誤會，我再解釋的清楚一點。”

“我學(xué)過一種催眠術(shù)，不過它只能催眠普通人，對超凡者沒有效果。”

“我現(xiàn)在只是利用了上面的一些技巧，在你不反抗的情況下，對你產(chǎn)生影響。”

“你想脫離這種影響，只要隨便放個神術(shù)就行了。”

里恩斯平靜地向莫妮卡解釋道。

“是這樣么……我還以為自己對里恩斯先生的好感，已經(jīng)達到與您交談就會開心的程度。”

“剛才我心中都有點小鹿亂撞了。”

“不過，這樣也好，心中壓力被短暫放下的感覺，真的很舒服。”

莫妮卡有點無語，隨后苦笑道。

“說吧，你到底想聊什么？”

里恩斯直言詢問道。

過多的閑聊只是浪費時間，動用催眠技巧的他已經(jīng)可以跳過讓病人放松的心理輔導(dǎo)前奏了。

“我迷茫了，找不到方向，甚至開始質(zhì)疑自己的信仰。”

莫妮卡神情有些黯然地回應(yīng)道。

此刻，就連里恩斯的“催眠”也無法壓制住她內(nèi)心的彷徨不安。

“之前羅克塞娜主教說過我很天賦，很快就會邁入主教境界。”

“但我或許讓她失望了。”

“在卡拉城面對魔物攻城的危機后，我迫切地想要突破到主教境界。”

“那樣，就算無法徹底解除卡拉城的危機，但我至少能救下更多的人。”

“可無論我如何努力，那一層薄膜就好像一堵厚重的堅墻一般，牢牢地把我擋在外面。”

“我不甘，所以我更加努力，但始終……差那么一點。”

莫妮卡的神情變得更加黯然，仿佛整個人都失去了色彩。

“漸漸的，我越想越多，越想我就越質(zhì)疑自己。”

“質(zhì)疑自己是否擔(dān)得起羅克塞娜主教的評價；質(zhì)疑自己是否有資格擔(dān)任卡拉城的名義主教；質(zhì)疑自己是否算是一名合格的牧師……”

“質(zhì)疑變得越來越多，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了一處沒有任何光線的房間中，‘神’似乎在離我越來越遠。”

莫妮卡的語氣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就像是被拋棄，失去所有依靠的幼兒，只能用哽咽的聲音來表示自己的恐懼。

“好了。”

簡短的單詞如同重錘打破了莫妮卡內(nèi)心的灰暗，讓她的神情恢復(fù)到了平靜。

“抱歉，失態(tài)了。”

“因為心中的迷茫，所以我希望從里恩斯先生這里得到解答。”

“您是我見過最年輕的強者。”

“無論是您的天賦，還是您的努力，以及您的目標(biāo)感，您給我的感覺就是永遠都在前進。”

“所以，我希望，不，我渴望您能給予我一個答案。”

莫妮卡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重新把目光放到里恩斯身上，認真地說道。

“看你的生命氣息，應(yīng)該在二十歲左右。”

里恩斯淡淡地說道。

“是的，我現(xiàn)在十八歲，再過一些天，就到我的生日了。”

莫妮卡回應(yīng)道。

“十八么……還真有點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應(yīng)該至少二十。”

“如果是那個總是以少女自居的家伙在這里，我一定會指著你對她說，看，這才是真正的剛滿十八。”

里恩斯開玩笑道。

“你應(yīng)該很少經(jīng)歷失敗吧……以你的年齡達到現(xiàn)在這種隨時都會邁入主教境界的程度。”

“這份天資應(yīng)該讓你在教會內(nèi)得到了諸多的照顧。”

“你大概自從加入教會后就沒遇到什么困難，或者哪怕有什么困難也會很快就解決。”

“這可能讓你產(chǎn)生了，困難只是一個臺階，只要抬腳就能邁過去的認知。”

“你離開過哈特文王國，乃至離開過卡拉城嗎？”

里恩斯接著詢問道。

“沒有……我自小就生活在教會。”

“主教告訴我，我的父母因為生的有點多，沒能力養(yǎng)我，就把我送到了教會。”

“稍微長大一點后，我就開始學(xué)習(xí)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修女和牧師。”

“成為牧師后，我以更嚴格的要求規(guī)范自己，幫助他人，治愈信眾是我身為牧師的本職。”

“我一直在努力讓自己在這方面做的更好……所以，我從未離開過卡拉城。”

“難道我一直努力的方向是錯誤的嗎？”

莫妮卡語氣低沉地回應(yīng)道。

“你沒錯，你單純就是閱歷太少了。”

“在我看來，你這種迷茫，多多少少帶點無病呻吟的感覺了。”

“你說，你無論如何努力都推不開主教境界的大門……但在這個階段卡住的人，我見過很多。”

“是的，你和他們不同，你是天才，你認為我是天才，所以你才來找我尋求答案。”

“但是你想過沒有，推開門也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你太急了……一直以來很快就解能決困難的你，因為推不開門，所以認為自己在做無用功。”

“但實際上，你所有的努力并沒有白費，而是轉(zhuǎn)化為了你的積累。”

“你應(yīng)該是問過羅克塞娜主教了吧，她給你的答復(fù)應(yīng)該也是讓你別急。”

“可惜，你不聽，反而不斷在鉆牛角尖。”

“你……太年輕了。”

里恩斯一言一語地說道，最終下達了自己的結(jié)論。

一個天才的無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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