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沒有受傷，看來兄長把爹爹保護的很好嘛”黎清琯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

        “什么他保護我，別以為現(xiàn)在表現(xiàn)得好，我就不會找你算賬了”黎元深看了自己的大女兒，她這不拘一格的性子頗隨了她姑姑

        黎清琯撇撇嘴，站了回去，和妹妹說著悄悄話

        沈輕意剛走過去，便被黎琛拉著了

        ”想我沒？”男人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沈輕意到時沒回他的話，就瞪了他一眼

        一家人向主堂走去，黎元深看著前面被大女兒拉著，一直在聽大女兒講話的二女兒，看著她的背影

        恍惚間就好像看見了他的長姐。也是這樣的背影，也是這樣聽著別人講話

        某一年，他隨兄長一同進宮述職，梁宣帝或許是考慮到他們兄妹許久未見，特許兩人進入內(nèi)庭去見見長姐

        他與兄長進入內(nèi)廷后不久，便看見了長姐與當時的五公主在庭院內(nèi)散步，長姐便是這樣慢慢聽著五公主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只是后來談笑的兩個人，一個困在了中都，一個隨兄長離去了

        “爹爹，快點”黎清琯見身后沒有人跟來，轉(zhuǎn)過身，便看見黎元深駐足，像是在思索什么

        黎輕愔跟著回頭看，就看見黎元深回神，眼神恰巧落在了她身上

        她這位庶弟當真變了好多，在她的記憶里，那位從前只會跟在她身后叫她阿姊的人，好像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再后來就是聽說他隨阿兄出征，吃驚了好久。從前以為是個文弱公子的人，后來也入軍了

        千金重的鐵甲穿在他的身上，竟然也變得合適了。

        沖他笑了笑

        黎元深看著二女兒沖著自己笑了笑，卻還是沒有對他開口，不知怎么了就想起了當年黎清琯出生不久后，一位登門拜訪的異族

        “藏微鎖命動，紅鸞起轉(zhuǎn)合。你這孩子自有一番造化啊！”

        不過那位異族也就喝完那杯茶，就走了，也不解釋為何意。后來這孩子便是大大小小的病就不曾斷過，他也忙于鎮(zhèn)守南方異動，漸漸將這事遺忘了，不知怎的今日再見，居然想起來了。

        他的兩個女兒，性格外貌上大女兒更像他阿姊，但才學二女兒更像他阿姊。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他的兩個女兒走向他阿姊的道路，被困在那座牢籠里。

        傍晚來臨之時，城中燈火閃耀，一點一點的點亮了黑夜。

        守城府熱鬧非凡，受邀的人大多是南地的名門貴族，不少人家還帶著禮物，不過都被黎元深拒絕了，賀凌熙作為賀家的大公子，自然是幫著父親主持宴會

        而他那位未婚妻雖然來了，卻也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她站在黎大將軍身后，與黎二姑娘一同帶著面紗，相顧而言，到是沒有看見他

        賀凌熙本想讓好友一同來的，奈何好友前幾日病了，不便出門，他便放棄了

        黎輕愔還是第一次參加南地的宴會，從前她不怎么出門，南地貴族女孩們之間的宴會從來沒有出席過，便是怯怯的跟在阿姊身后，也不怎么出聲，就一直跟在嫂嫂與阿姊身后。

        城主府內(nèi)有一座三層的臺閣，黎輕愔一進門便看見了，而從正門看去，那座臺閣兩側(cè)立著更高樓臺，那是南地最高建筑，一座名為九命，一座名為十殤

        十殤在多年前被戰(zhàn)火損毀，后來陸陸續(xù)續(xù)的修補，終于在前年修好，九命是梁宣帝在位時，命各地修建臺閣時，國師定下的位子。

        黎輕愔看著那酷似軒和殿的九命，一瞬失神，幸好今日帶著面紗，生人繁雜，燈火黯然，無人之她心中事。

        世桓在夜色見籠城池時便出了門，明明還是夏季，他身上卻披了一件斗篷。

        漫無目的的走著，等到天完全黑下來之時，便也走到了九命下面

        挽笙從前每一次宴會，都會拉著他去軒和殿，無論是他是皇子時，還是后來他坐上了那個位置之后，她總是會帶他去的，是何時開始的呢

        她會開始說乏了，一個人早早的離開宴席，一個人登上軒和殿，看著中都孤寂的夜空

        “嘣！”那慶祝黎大將軍凱旋的煙花照亮在空中，將那漆黑的夜短暫的照亮，連那啟明星也在那一瞬失了神采

        遙遠的歌聲

        “人言半瑕妝，遮這驚世顏，歲歲守空瀚，徒留別晚清……”

        世桓猛然抬頭，九命的頂層上，有一人倚著欄桿，容顏不清

        他從來不覺得九命如此之高，高到他不能在歌聲停止前，找到她

        匆忙間撞到一個人，他沒來得及看清那人的容顏，身型只聽見那人說了一句

        “誒，抱歉”隱約間覺得好像在哪聽過

        等到他登頂時，微風吹著那紅燈，流蘇在空中蕩漾著，依稀還能聽見遠處的歌舞聲，唯獨不見人，樓外煙花依然，這里又只剩他一人了

        那年雙華上元佳節(jié)，宴會只到一半，他就被黎挽笙拉去了軒和殿，那時她就坐在欄桿上，身后是他

        “就不怕掉下去？”

        “不怕，殿下在我身后，我就算掉下去殿下也有辦法救我的”她那時回頭看著他，煙花在她身后綻放開，他也分不清是她美，還是煙花美

        “殿下會一直陪我看煙花嘛？”

        “會”

        “那一年一次，殿下可不許騙我”

        “好”他看著她得到答案后轉(zhuǎn)過頭去，眼里抑不住的笑意

        可后來，煙花一年一次從不間斷，人卻只有一個了

        眼前的景象，與中都不甚相同，燈火燃盡后，在這里，竟然也能看到遠處重山，合抱這座城

        ……

        黎元深坐在賀權的身邊，兩人的座位到是不分主次你一杯我一杯的敬酒，身邊的屬臣喝到最后，醉的醉，倒的倒，賀權也醉的不輕，到是黎元深一個人雖然面色微紅，卻還是端正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沈輕意看時間不早了，就讓人送兩個妹妹先回去了，她與賀夫人一起來處理剩下的屬臣與官員。

        黎府不遠處就是那座還未開放的十殤，馬車快要到時，黎輕愔開口了

        “阿姊，你去過十殤與九命嘛”

        “嗯？怎么忽然提到這個了”

        看到自己姐姐眼里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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