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填充鴨絨，保暖服

冬天的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市面上已經一兩棉花都買不到了。

薛崇德還好，提前買了不少棉花，被褥和棉衣都是絮得新花。

孩子們的家庭條件有好有差，農戶家條件再好，也不過是不缺吃食。

衣服一般都是穿大人穿過的舊衣服，唯一一套好一點兒的衣服，要留著過年穿。

所以，薛崇德就發現下雪后，很多來上學的孩子都還沒有棉衣穿，只穿著夾襖，凍得臉色發青。

“這樣不行啊，要是孩子們在學里生了病，我可負擔不起，要不，咱們把糧食退了，天冷了就不要讓家長把孩子們送來了吧！”

薛崇德皺著眉頭跟柳氏商量。

薛雯極力反對說，“爹爹，他們要是在家里，情況可能會更差，不如弄個暖房，不但孩子們可以取暖，咱們也可以賣熱水，順便幫大家熏肉，只收幾文柴禾錢就好了，肯定有人愿意的。”

薛崇德琢磨了一下，覺得還真是這么回事兒。

反正柴禾花不了幾文錢，上山砍就是了，不過是費點力氣，不值什么，他立刻就答應了。

很快，薛崇德就找鐵匠打了一個取暖的爐子來。

這爐子很稀奇，是由煙囪，桌面，爐體幾個大件組合起來的，不但可以燒火取暖，還能當餐桌用。

當薛雯把圖紙畫出來的時候，薛崇德就驚呆了，“你怎么想到把灶臺和桌子拼到一起的？”薛雯很淡定的回答，“我想邊吃飯邊烤火，有什么不對嗎？”

沒什么不對的，只是別人沒往哪兒想罷了。

好吧，薛崇德揉揉薛雯的頭說，“我得去縣城一趟，這東西一般人家打不出來，還是得找李公子辦。”

“別忘了給方爺爺送一個去，告訴他，我想他了，等過完年，天暖和了就去看他。”

薛雯大聲叮囑著。

薛崇德應了一聲就走。

孩子們圍坐在炭盆前取暖。

薛雯為了避免有人感冒，讓柳氏熬了些驅寒的熱茶給孩子們喝，還特意叮囑。

有發燒流鼻涕的孩子不要再來學里了，因為風寒是會傳染的。

薛崇德一走，薛雯就成了學里的孩子王。她手里有大家都想吃的梨膏糖，沒有一個孩子敢不聽她的話。

這種糖不僅能潤肺止咳，還能解饞。

是很好的消閑食品，也是薛雯為了讓孩子們多撿柴禾準備的獎勵。

柳氏對薛雯總時不時的蹦出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想法，早就習以為常了。

她以為這些東西是方先生教的，哪怕薛雯說自己能飛到天上，她也毫不奇怪。

晚上，薛崇德回來了，他帶了一些布匹和油鹽醬醋給柳氏說。

“血蓮教越鬧越大了，現在外面情況很亂，縣城里人心惶惶的，李公子讓我們盡量不要出門，東西做好了會給我們送來。”

柳氏皺著眉頭問，“得不少錢吧？”

薛崇德說，“不但沒花錢，還賺了一筆，李公子說這爐子樣式新穎又很方便，想要多做一些賣去北方，已經把圖紙留下了，給了我一百兩銀子和這些實用的東西。”

他說完往外面瞅了一會兒，小聲對柳氏說。

“這事兒，你可千萬別人小玖知道，不然她又要說我不會算賬了。”

柳氏噗嗤一聲笑了。

“人家都是孩子怕爹娘，到了你這兒倒是反過來了，就沒見過象你這樣怕女兒說的。”

“我說不過她呀！”

薛崇德憨厚的苦笑，“她的道理一套一套的，你又沒辦法反駁，真是愁人，這樣的丫頭誰敢娶呀？”

“爹爹在說我什么？”

薛雯蹦跶著從門外走進來。

薛崇德立刻閉住嘴巴道，“我剛回來，什么都沒說。”“我聽到了，你說沒人敢娶我？”

薛雯仰著頭道，“這個問題很簡單啊，沒人娶我，我就娶別人不就好了，不是還可以入贅的嗎？大不了我養他一輩子。”

“咚！”

她頭上結結實實的挨了柳氏一記暴栗。

柳氏兇巴巴的教訓，“以后少說這種混賬話，女孩子不嫁人，會被人家笑話的。”

薛雯揉著自己可憐的腦袋，眼淚花花的埋怨。

“笑話我的人都是吃飽了撐的，沒飯吃了，誰還管你是嫁還是娶？”

好像，似乎，大概，也許，是這么個道理哦！

柳氏被她噎得差點喘不上來氣兒。

薛崇德勸自己的媳婦說，“行了，行了，她還小，慢慢教，慢慢教！”

柳氏調轉矛頭開始攻擊薛崇德，“都怪你，一直慣著她，把她慣得都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了。”

“都好，都好，我的女兒，不比兒子差，衍兒都還沒背全九九乘法表呢，小玖除法都能做出來了，嫁不出去也不怕，以她的能耐，餓死誰，也餓不著她。”

薛崇德對自己的女兒十分自信。

自從他們去縣城后，他身上的資產就迅速增加，如今已經有近兩百兩的積蓄了。

這是他以前根本不敢想象的，并且每次有大筆的收益都離不開薛雯的點子。

他看著薛雯無法無天的樣子，心說，我必須得好好努力，不然這樣的女兒絕對沒婆家肯要。

薛雯根本不知道爹娘在為自己的終身大事發愁，她現在又有了新想法，她想要羽絨服。棉襖雖然暖和可是太笨重了，手腳都不方便使喚，干什么事兒都笨笨的。

可是想要羽絨服就得收鴨毛，于是她就拿梨膏糖跟孩子們換鴨毛，一斤鴨毛換一塊巴掌大的梨膏糖。

很快就換到了好幾斤。

她把鴨毛剪碎，用60到70攝氏度的草木灰水浸泡清洗，然后再裝入布袋里上鍋蒸汽消毒。

等蒸夠了時間，就拿出來晾曬，等到曬干，就可以裝填了。

柳氏不想讓她鼓搗，可薛崇德卻對這件事情很支持，他覺得鴨毛一般沒人用。

要是真的可以做成填充物，象棉花一樣裝絮棉衣，或許可以解決棉商囤棉不售的大難題。

結果，兩天后，鴨毛風干了。

薛雯讓柳氏先給薛崇德絮了一件棉襖，和一條棉褲，樣子很單薄，可是穿起來很保暖。

薛崇德激動的不行，立刻把這件事情告訴給族長，讓族長大量收購鴨毛，鵝毛在村里進行加工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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