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都比我好。”

程嘉定語氣陰惻惻的，不欺負(fù)女人，他把怨念都投給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梁靖森，“你笑什么啊，你是來看望我媽的，還是來找我廝混，你自己心里清楚。”

這話聽得蘇雁楓皺起上了年紀(jì)依舊漂亮的五官，故作嫌棄道，“我都不敢聽。”

梁靖森也勾起唇，用口型對他說：“盡情廝混。”

不是普通話，云淺聽不出說什么。但可以看出，他和程嘉定關(guān)系真的好，什么玩笑都能開。

她說不羨慕是假的。

“淺淺你吃晚飯了嗎？”察覺云淺兩只手冰涼，蘇雁楓輕輕摩挲著，一點沒有剛認(rèn)識的距離感，像是一位相識許久的慈和長輩。

云淺受驚之余，有些感慨。

因為罕少遇見過，所以倍感珍惜。

她搖搖頭，“沒呢。”

聞言，蘇雁楓一雙笑眼聚得更為深邃，不放云淺的手，對對面兩個人高馬大的男生說道，“正好，你倆今天也在家吃，和淺淺妹妹熟悉熟悉。”

“……”

云淺感覺自己的臉騰地燙起來。

如果有地縫，她現(xiàn)在會不加猶豫地鉆進(jìn)去。太丟人了，讓她和他們稱兄道妹，她好難為情。

偏偏，程嘉定狹長的眸微挑，一副興味盎然的樣子，語調(diào)散漫拉長：“淺淺妹妹？你確定是妹妹，不是姐姐？”

像是瞬間戳到云淺的反射神經(jīng)，她小聲解釋：“我生日沒你大……”

程嘉定幽幽看著她，“你知道我生日？”

“……”

云淺心尖一顫，瞳孔里盡是后知后覺的驚恐。好在她面上表情不大，不會輕易被人識破動蕩不安的心境。

她溫聲說：“我十二月生的，大多數(shù)人……生日都比我大吧……”

蘇雁楓點頭，“嘉定三月生的，確實比你大。靖森更不用說，比你們都大一歲呢。”

“是嗎。”

云淺禮貌地笑笑，沒再說話。

氣氛一下子冷落下來，蘇雁楓想當(dāng)然的以為他們關(guān)系不親近，說不上話，只好出來充當(dāng)調(diào)和的人，推著他們?nèi)ハ词珠g洗手，“都乖一點，在家陪我吃飯。”

洗手間里，蘇雁楓不在，程嘉定站在中間，左邊是梁靖森，右邊是比他們矮了將近一頭的云淺。她還瘦，站在這里單薄一片，果真像他媽所說那般，是妹妹。

他用胳膊撞了下梁靖森，語氣漫不經(jīng)心：“你說我媽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梁靖森低頭洗手，沒關(guān)注對方神情中的玩味。

程嘉定的目光透過鏡子，似有若無地落在旁邊女人臉上，哼笑了聲：“她是不是想給你介紹對象？”

霎時間，梁靖森搞不懂他話里的主語是他還是云淺，但最終的配對是他們二人一起。

他嘴角微微挑起，“也可能是自留，給寶貝兒子養(yǎng)媳婦。”

云淺不是傻子，聽得懂他們在說什么。

洗手間相當(dāng)寬敞，頂燈光線柔和，依舊遮掩不住她臉上飄忽的顏色，早已粉潤一片，羞赧難藏。

她加快洗手速度，出去前，不怕冒犯地說道，“你倆更適合在一起。”

門板緩緩自然地閉合，嘭的一聲。

叫醒兩人的意識。

他們面面相覷，先是梁靖森挑眉，打趣道，“你新妹妹生氣了，你快去哄吧。”

“……”

程嘉定撩起一捧水灑在對方臉上，手動讓他閉嘴。

席間很安靜，直到都去客廳休息，蘇雁楓才拉著云淺聊天，聊聊她在國外生活的小姨，再聊聊云淺在學(xué)校的生活，她們像有說不完的話題。

程嘉定今天本就和梁靖森約好了要出去，計劃外的在家里吃了飯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時間再浪費，出聲打斷母親大人的熱聊，“陸叔那兒新到兩輛車，我提前約好了，現(xiàn)在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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