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柔清泉被蒼勁的北風攪渾，云淺眼中動人的霧跟著消散。

她透不過氣，小臉很快憋紅，指尖用力揪著男人胸前的衣服，眼神漸漸清醒，眉間浮動一抹快意。

“唔……”

沉迷深吻的程嘉定眼神驟變，看她時多了幾分戒備，但并沒就此打住。他渾勁兒上來，摟緊女人的腰，強硬地把她抵在旁邊墻上。

云淺只感覺唇瓣火辣辣的，眼前就恍惚換了地方，背抵著堅硬的墻體，眼前是渾身戾氣暴漲的男人。

程嘉定松開她被吸咬得腫脹的唇，嘴角噙著笑，側臉朝干凈的雪地吐了口血沫，嘴里霎時彌漫鐵銹味。

云淺雙手護在胸口，眸中倒映著清冷的雪色，唇邊緊繃，對他神情甚是防備。

傷得程嘉定偏激起來，摟著她的后頸，壓過來繼續親，比剛剛還要狠，親得云淺跟著滿嘴血味，難忍得蹙眉，喉口涌上一股晦澀的嘔意。

“嗯……放開……”

她用力推程嘉定的胸膛，拳頭打上去，一下比一下重。偏偏，程嘉定像是感知不到痛意，或者不在乎，撫著她的臉，俯身繼續狠狠地親。

云淺所有的反抗在他面前都是花拳繡腳，很快，就失去掙扎的力氣，順著他，仰頭承接深重的吻。

久到云淺兩片唇都熱辣辣得灼痛，程嘉定才放過她。

望著女人眼底迷離的光色，他抬手捻揉那腫脹的下唇，臉上還掛著沒有消退的戾氣和欲望，語氣透出氣定神閑的惡劣：“就這樣永遠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

云淺恍然回神，翻過手背用力擦嘴，不用說話，就足以刺激得程嘉定理智崩塌，眼底的陰戾絲絲縷縷地碎下來。

他扼住云淺的手腕，不許她擦。

“就這么嫌棄我？”

云淺心頭一墜，剛剛有意識故意表現出對他的嫌棄，沒想到，立竿見影。

她抬起眼，那雙還有點腫著的杏眸從他臉上劃過，帶著一絲報復的暢快：“你想聽實話嗎？”

聞言，程嘉定宛如聽到什么笑話，笑了下。但很快，那零星一點的溫和模樣煙消云散，他明顯有些煩躁，瞇起眼睛。

他平日散漫慣了，不做表情看著平易近人，但今日正相反，神色冷淡凌厲，自帶壓迫，愈發逼人。

云淺很快就不敢對視，繼續用力擦嘴，擦得人中都跟著紅了，感覺下半張臉都腫脹發熱。

程嘉定就看著，面部線條越來越冷硬。他初次察覺無力，挫敗感像鋪天蓋地的一張網，把他勒得喘不過氣。

“實話就是你還愛我。”

他清晰察覺到，云淺對他的愛在減少，卻不承認，自顧自地強調：“你的初戀是我，你所有的情感都要給我。”

“……”

云淺第一次見識到，他骨子里的偏執，被氣得說不上話。

兩人站在墻邊僵持著，有風吹來，拂落墻檐上的一塊積雪，從程嘉定頰邊擦過。北方干冷，他冷白面色緊繃，皮膚上迅速留下一道細小血痕。

云淺下意識動了動唇。

欲言又止。

偏偏，程嘉定像沒有痛覺，臉色被凍得僵沉，嘴唇都是灰白的，唯獨眼眸漆黑，倒映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俯在她耳邊，問：“覺得我和你處對象，是可憐你？”

重提傷口，云淺心臟像被抓了一把，澀得不適。她只字不答，默認。

程嘉定像是看不夠，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無意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

即刻，他眉間舒展，嘴角噙起笑意，聲音里帶著說不出來的痞氣：“那你也可憐可憐我，別讓我今晚獨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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