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喘了口氣，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唐元同樣，問道，“他什么意思？撩撥你？”

云淺覺得程嘉定治好了她以前的自卑，總產生他喜歡她的錯覺，像現在，她竟然覺得唐元的猜想是有理有據的。

“但他已經很久沒聯系我了。”

理智把她拉回正軌，她搖搖頭，“應該只是和認識的人說句話。”

兩人都沒說出個所以然，繼續往前走。但氣氛變了，她們沒再開玩笑。尤其云淺，開始在心里做判斷。

在她和程嘉定談戀愛之前，拋去他放浪散漫的性子，他本人性格還是蠻溫暖的，能不顧一切在雪場救人，還會安慰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不論性別，他對朋友一樣好。或許，他已經開始把她劃分到朋友那一欄，可以平常心對待。

不然，他會像他們剛分手那樣三天兩頭出現在她面前糾纏，不惜一切強迫她。

想清楚，她不知不覺加快了腳步，步伐都輕盈。

當晚，班長把新學期的課表發到班級群里，云淺躺在床上隨意翻看，瞥到一個明顯的劃分隊列，心跳緊張得加速。

她猛地起身問唐元：“專業課怎么和一班一起上了？”

后者疑惑地啊了聲：“不知道啊，我看看。”

縱使兩人疑惑，結果已經無力回天，課表沒有錯誤，兩個班突然開始同時上課。

云淺心里悶悶的，有點擔心。她像大多數人說的那樣，認為好的前任應該像死了一樣安靜。但偏偏，她和程嘉定見面的機會太多。

她根本不知道遇上了要和他說什么。

沉默片刻，唐元硬著頭皮道，“你要是怕他卷土重來，不如……找個男朋友？”

云淺并不覺得現在是談戀愛的時機，也沒心情，只把唐元這個提議當做笑話，打個哈哈就敷衍了過去。

周一課表是滿的，一節大課，三節專業課。

云淺起晚了，沒來得及去買飯，直接拉著唐元往四樓跑，踩著上課鈴進了班。只是沒想到，兩個班湊到一起上課，讓原本看著寬敞的教室格外擁擠，連個空排都沒有。

只能補空位，不能另起一行單坐。

而位置最空閑的，就是程嘉定和梁靖森那排，只有他們兩人。

云淺絲毫沒有猶豫，貼著過道這邊落座，和更靠近另一邊過道的兩人中間隔著四個座位，不會產生任何交集。

“真巧。”

唐元湊近她，小聲吐槽。

云淺剛要應聲，余光就瞥見原本和她保持距離的程嘉定起身，連帶他右手邊的梁靖森，都朝她這邊位置挪了過來，瞬間和她肩并肩坐成鄰居。

原來是那邊又進來四個遲到的男生。

“換個位置。”

她和坐在外面一側的唐元說悄悄話，對方屁股剛和椅子分離，新的專業課老師就走上講臺，讓她們再無換座的可能。

云淺不得不待在原位，只是眉心微蹙，久久無法舒展。她和程嘉定位置太近，都能聞到他身上清淡的香水味，還是橘調，有點苦，有點幽靜的冷感。

她甚至也能聽到他和梁靖森說話的聲音。

他問：“什么課？”

梁靖森答：“不知道。”

云淺滿頭問號，就瞥見右手邊的男生轉頭看她，耐心著問：“不好意思，什么課？”

“……”

深吸一口氣，云淺掏出這節課要用的書，一個字都沒說，手指著封面上的大字。

程嘉定像近視眼似的，湊過來看，起身離開時哦了一聲：“謝謝。”

他非常客氣，與原本對她的態度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她陌生，也讓她惶恐。她不知道，他這樣到底是徹底放下了和她那段感情，還是預謀著新的方法要折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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