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確實不如坐在身邊方便。

云淺胸口起伏，接受他這個觀點，轉頭打開電腦。

程嘉定跟著打開電腦。

沒有特意關注，云淺余光瞥到對方屏幕，瞳仁不受控地一縮。隨即，她光明正大地看過去，發現程嘉定的鎖屏壁紙正是他們二人被梁靖森拍過的那張合照。

她當時不好意思，要求梁靖森刪掉。沒想到，他不僅沒有，還把合照流到了程嘉定手里。

看著那張幸福時留下的記錄，云淺心里五味雜陳，想質問程嘉定的話，一瞬間癟了下去。她深吸一口氣，許久，不情愿地嘟噥，“把壁紙換了。”

她聲音不大，程嘉定聽得一清二楚。

但他沒照做，甚至，還稍斜身子湊過來說話，帶著點幽怨：“都分手了，還管前男友鎖屏啊。”

明亮的燈光氤氳而下，安靜的自習室內，只有筆尖劃過紙面和鍵盤敲擊的輕微聲音，學習氛圍濃郁。云淺也坐在里面，注意力卻不夠集中，一直關注著程嘉定的電腦壁紙。

他說到做到，就是不換。

她再三要求，還是無效，氣得她胸口忿忿起伏，坐直身子，回去擺弄自己的電腦。說是出來一起做作業，但現在全無交流。

程嘉定的壁紙終究沒有換，甚至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把椅子往她這邊挪了挪，低聲問：“PPT你開始做了嗎？如果沒做，我現在弄。”

“……”

說起正事，云淺又不能不理他。她沒說話，直接把只做了一點的課件從微信發給他。

程嘉定一邊看，嗯了聲：“那現在你負責標題一、二，我負責后面那兩個，等把框架填充好，咱倆再討論著做最終版的PPT。”

云淺不情愿地唔了聲。

任務安排好，她準備查閱資料，突然反應過來，用右腳抵著他椅子腿，示意地踢了踢，“你坐回去。”

程嘉定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電腦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漢字，看在云淺眼中，尚不及他嘴角上揚的弧度清晰，讓她心頭一震。

就聽他低聲說：“我太笨了，又沒好好聽課，等會兒有不會的，還得求你幫我答疑解惑。”

“……”

云淺語塞。

程嘉定卻不知收斂，抬眼看她，臉上笑意加深：“你知道的，我耳朵不好，離遠了聽不到你說話。”

云淺徹底無話可說。

縱容著他靠近的距離，她努力把注意力投到電腦上，一開始免不了偷瞄他的動向，但在幾次發現他只是在認真查閱資料，填充PPT課件時，她終于放下心來，一起專注作業。

直到晚上八點半，同組的那兩個男生都沒有回復消息。云淺放下手機時嘆了口氣，旁邊的程嘉定抬眼，哼笑了聲，“我早就沒指望他倆了。”

“我最討厭這種人了。”

云淺沒忍住吐槽，“以前遇到過，一做作業就不見人，老師一評分，他站出來搶功，說自己最辛苦。”

程嘉定嘴角一直彎著，幽幽道，“幸虧我不是那種人。”

“……”

云淺突然回過神，筆直目光射向他，欲言又止。她想說，這個話題與他無關。

察覺得到她熾熱的注視，程嘉定敲鍵盤的手沒有停，話鋒一轉，“還有最后一部分就完成了，等你查閱。”

“……”

云淺面色不自然，嘟噥著，“你是組長，做決定的人是你。”

“我做決定嗎？”

程嘉定修長的手指在明顯加速，一邊和她說話，一邊還能高效地完成課件，甚至那張痞俊深邃的面龐帶著玩味，好像還能分心和她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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