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唐元之前分享給她的笑話。學校里開始傳，說程嘉定改變了人設，由以前的風流浪子，變成比梁靖森還寒封十里的冰山，每天都是臭拽臉，男女都勿近。

大概就是他現在這樣，不愛笑，看人不超過兩秒，把沒有耐心直接寫在臉上。

云淺看著他落座，才放心，低頭繼續看手機，給他發：【神經】

上臺前，程嘉定給她回了個親嘴的emoji。

像是自帶光環，他上臺pre，可比班里大多數人有關注度。很多像云淺這樣心不在焉看手機的同學，都把目光投了過去。無需聚光燈，他便已成焦點。

程嘉定打開PPT，還沒講，靠在臺下的老師問道，“你們組怎么就兩個人？”

云淺瞇眼，看到第一頁標注的小組信息，只有她和程嘉定兩個名字。這個發現，讓坐在她旁邊的兩個男生瞬間垮了表情。

就聽臺上男人輕飄飄地說：“因為作業是兩個人做的。”

聞言，老師便懂了，點點頭，“請講吧。”

尷尬的只有云淺，她余光瞥到旁邊的兩個男生，發現他倆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白里透青，最終灰溜溜地彎腰往后走，坐到別處。

他們這副德行也是取悅了云淺，她抬手撐著側臉，偷笑起來。她沒想到程嘉定這么干脆，真沒把他倆名字捎上。同時她也暗爽，覺得他做得超棒。

PPT是云淺做的，但課題報告從始至終都由兩人合作完成，他登臺講解，非常流暢。老師沒想到，這個開始差點組不成的小組，竟然能配合得這么默契。

等他講完，老師問：“云淺坐在哪里？”

在臺下認真聽的云淺倏地站起身。她眼神還怔著，老師笑著問：“你現在還不想和他一組嗎？”

“……”

尷尬密密麻麻地遍布全身，云淺覺得丟臉死了，整張臉都漲紅，硬擠出一抹笑：“之前和他不認識……”

在眾多同學面前，她只能這樣解釋。

所有人都把她對程嘉定的嫌棄當無足輕重的笑話聽，唯獨當事人，他站在講臺上，眼神熾熱，問紅透臉的云淺：“那你以后還想和他一組嗎？”

程嘉定的話，瞬間引起騷動，但沒人多想，只以為他被人挑選有點下不來臺，順著老師的話和不熟的同學開玩笑。

但云淺清楚，他是認真的。

眾多目光下，她心跳怦怦加快，模棱兩可地唔了聲：“想。”

程嘉定的講解結束，掌聲雷動，云淺被他那個問題問得面色不在然，紅著臉一起鼓掌。她沒有抬眼看講臺，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程嘉定直接坐到她左手邊的位置，好像他們始終是一個整體。

云淺看了看左右，發現氣氛輕松，才低聲和他說話：“你去后面坐。”

豈料，程嘉定像聽不見，自顧自地開始了新話題，“這次合作這么順利，我請你吃個飯吧。你可以叫上你朋友，就這個周末。”

“……”

云淺不覺得和他的關系已經恢復如常，拒絕道，“沒時間。”

聞言，程嘉定不僅沒有落面子的尷尬，嘴角始終都掛著淡淡的笑，一字一頓：“好，那等你有時間我們再約。”

他態度溫和得不像他，瞬間讓云淺心中那點不自然加重，沒說話，假裝低頭看書。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前段時間，他說他要出國留學了，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糾結了會兒，她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問：“你什么時候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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