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長公主x小將軍
長公主x小將軍
年紀差得挺大的,這樣比較帶感
好像很久以前寫的,文風和現在有些差別
只喜歡遠觀不喜歡褻玩美人的獨身主義長公主x從小就對長公主勢在必得計策層出終于把自己送給了長公主的小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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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西秀翊聽說崔將軍要回京時,拈著茶杯,想了一會兒才問:“崔晏?”
孟夏時節(jié),天尚未熱起來,前天陛下賞了蒙山紫筍,公孫秀翊于是邀請了兩名好友來喝茶。
她的公主府是前朝相公林仰府邸。
林仰出身東南大族,在長安住了五十年,到老了還執(zhí)著于沖淡秀致的江南美,府邸白墻青瓦,竹林荷池占了半壁江山。
公孫秀翊就在荷池中間,假山的亭子上,宴請好友趙扶青和江明。
趙扶青眉尾一翹:“除了他,還有哪個崔將軍?”
江明努力控制住要抱在一起的眼皮:“西涼嬌花崔平嘉。”
公西秀翊“噗”一聲笑出來,搖搖頭。
不能怪他們這么說,河西崔氏向來好文厭武,九百年來,綴了將軍這名的,崔晏是頭一個。
崔氏當然也不會嫌棄一個將軍,但當年崔晏十三歲入西涼時,尚且是個面□□致的病秧子,上馬跟著大軍走,還沒出城門就摔了下來。
在家中養(yǎng)了三個月,不顧反對,趁著夜黑風高,翻墻就跑了。
后來屢屢有戰(zhàn)功傳來,數次大敗西戎,兩月前還平了蜀亂,功至冠軍大將軍,但在京城貴女的心中,崔晏還是那個面若好女的墜馬少年。
這樣的少年拜了大將軍,大約是八歲男童套盔甲,叫人哄著玩罷了。
崔晏從七歲起,就享有長安第一美的名頭,如今他離家后頭一次回京,連江明這樣深居簡出的懶人都知曉了。
公西秀翊懷念地掰著指頭:“這都多少年了?唔,七年了,崔晏這孩子,得有二十了吧?”
“是吧?”趙扶青記不清楚,“他小時候不是最黏你嗎?”
“那是小時候了,當年去西涼,也沒打聲招呼。一開始還有幾封信,慢慢就沒了。”公西秀翊失望道,“你說他什么時候回?”
“沒多久了,下月初吧。怎么,你要去接風?”
“我去看看他如今長什么樣了,他小時候真好看,臉那么嫩,哎。”
現在估計不行了,西涼那是什么地方,別說小嫩臉了,金剛石也能吹成粗砂紙。
記憶中那個烏發(fā)烏眸的小少年,乖巧甜美地趴在她膝頭,抬起一張白玉似的臉,眼中流光溢彩的情景,如今仿佛仍在眼前。
可千萬別變成李將軍那樣的鐘馗臉呀。
正如趙扶青估計,崔晏五月初到了京城。
只是公西秀翊那天沒能跟著陛下去接風,因為江明又懷孕了。
這是第三胎,江大才女一胎比一胎暴躁,每天在家噴火燒房子,柳大人沒別的辦法,只能求著夫人的閨中密友多來探望,就算不能安撫人,好歹也分一點火力。
柳夫人閨中密友有且只有兩個,公西秀翊最近得閑,于是駐扎在了尚書府。
畢竟根據過往經驗,只要過了這個月,江明就會進入自我懺悔期。
柳韶奸猾過人,有難時把人都拉過來,等江明懺悔他人享福時,他就把人統(tǒng)統(tǒng)趕走,自己吃獨食。
所以過了這個月,就沒公西秀翊什么事了。
但這個月,公西秀翊要忙成狗。
每次一看到江明懷孕的樣子,她就堅定了瀟灑獨身的信念。
“我想吃胡餅!”
“好好好,”柳韶安撫住想起身往西市沖的江明,公西秀翊在一旁揉額頭,“我這就叫人去做,阿勺——”
江明怒發(fā)沖冠:“不要家里做的!要西市的塔薩胡餅!”
柳韶:“好好好!阿勺你去買!”
江明淚盈于睫:“要你買的……”
柳韶之前摔斷了腿,不然旬日也不會在家休養(yǎng),但他一疊聲的“好”,起身還沒走一步,就叫江明拉住了:“你有傷呢,我不要你去了。”
“可夫人的胡餅——”
公西秀翊受不了了,霍然起身:“我去,你們坐著。”
走到門口,實在忍不住回身,隔空一人頭上狠狠點了一下,仿佛要用意念碾死他們倆。
希望江明生了這胎就別折騰了,事不過三,長公主也是有脾氣的。
尚書府在長興坊,離西市不算遠,公西秀翊沒叫人套車,牽了一匹馬就出門了。
孟夏麗日多嬌,太陽曬得人睜不開眼睛。
出了坊門往西走,過了安仁坊,卻發(fā)現朱雀大街兩側各站了一列金吾衛(wèi),百姓都不敢越過甲士,就依著坊墻,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坐在馬上遠眺,明德門處隱約有一隊人馬正在入城,玄底紅字的大纛直指蒼穹,透出一股鐵和血的腥味。
公西秀翊想起崔晏今日要回京的傳聞,決定留下瞧瞧。
她翻身下馬,身后跟著的護衛(wèi)遲疑道:“殿下,此地人多,恐不安全。”
“無妨,”馬韁抓在手里,公西秀翊朝前走了兩步,“我就隨便瞧瞧,不是我就走了。”
護衛(wèi)沒再說話。那行人速度不慢,公西秀翊還未叫頭頂的太陽曬得不耐煩,隊伍已到了近前。
兩旁的人群隨著隊伍的到來漸次沸騰,一個騎白馬的老將軍走在最前面,身后跟著一個騎棕紅馬的年輕人。
年輕人穿著明光甲,日光下臉極白,眉眼墨黑,整個人還像小時候一樣,挺拔精致得不像話。
公西秀翊只覺得耳邊的喧囂聲如潮水般褪去,崔晏的臉也在耀眼的光線中難以捉摸,他似乎看了過來,又似乎直視著前方,豐潤的唇似彎非彎,慢慢從她眼前走過。
公西秀翊想眨眨眼,耳邊卻忽然傳來一聲驚呼,驚醒回神,就見到眼前一物往地上摔去,她下意識伸手一撈,把那東西抱在懷里。
懷里是個裹著月白色襁褓的孩子,剛剛經歷了生死一刻,依舊氣定神閑地呼呼大睡。
嬰兒肌膚有如凝脂,公西秀翊一愣,覺得還是崔晏更白更嫩。
她低頭打量嬰兒的功夫,那個驚叫的婦人見自己孩子無虞,松了口氣后,也不來接孩子,轉頭“啪”地拍上身后人的腦袋:“我日你仙人板板!擠老子!你敢擠老子!老子幺兒差點掉了!瓜賣批!”
公西秀翊:“……”
護衛(wèi):“……”
等婦人將推擠的男人打到地上,又踹了兩腳,公西秀翊覺得差不多了,上去攔住了人:“夫人,您家孩子。”
婦人性格潑辣,卻有七分美貌,接過孩子朝公西秀翊感激地笑,就如同一堆白菜中開出了一朵火紅的茶花:“方才太謝謝您了,我家就在安仁坊,若是您不嫌棄,不如來家中喝杯茶吧?”
公西秀翊婉拒道:“夫人美意,只是家中還有孕婦等著吃胡餅,我得趕緊去西市。”
崔晏一行人走得很快,過不了一會兒朱雀街就能過人,婦人也不強求,再次道了謝之后,抱著孩子回家了。
公西秀翊在原地等了會兒,隊伍走過,金吾衛(wèi)也離開后,認命地上馬直奔西市去了。
另一邊,李老將軍也在和崔晏聊起方才的事。
“平嘉你七年沒回京,大約不認識,那是雍陽長公主,瞧著不聲不響的,其實性子烈。先帝這么多公主,就她最不能惹了。”
崔晏恭敬地回了一聲“是”,垂著眉睫,蓋住眼眸中溫柔的笑意。
李老將軍聽他就回了這么一句,生怕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沒把人家放心上,苦口婆心地勸:“你年紀小,不知道呀,雍陽小時候就是個一言不發(fā)扯胡子的主,長大了更不得了,瞧不上指婚的對象,悶不做聲,直接就把人家腿打折了!你可千萬別惹她呀。”
崔晏這回卻沒有應下:“平嘉素聞長公主仁慈愛民,只因抗婚而斷人雙腿,不像是長公主所為。”
李老將軍摸著胡子,斜瞥了崔晏一眼:“誰知道呢,先帝那么多公主,就雍陽人最好,她打折了裴霄的腿,不定是誰的錯呢。不過雍陽是先帝嫡幼女,陛下唯一的同胞妹妹,年長你七歲,你……惹不起啊。”
似乎是沒聽出李老將軍話里有話,崔晏點點頭:“將軍放心,將來無論發(fā)生何事,平嘉定順應長公主之意。”
不能惹的公西秀翊從西市包了十個胡餅,一進尚書府大門,柳韶就一臉慚愧地告知,江明睡著了,臨睡前還囑咐,胡餅冷了就不好吃了,讓他倆不用等她,趁熱吃。
公西秀翊:“……”
她把胡餅拍到桌上,茶具都震出兩寸,柳韶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她擼袖子:“你們就是欺負我脾氣好,是吧?”
柳韶猛搖頭:“怎敢怎敢!”
公西秀翊:“行吧,你看這胡餅,你打算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柳韶苦著臉:“殿下放心,下官一定吃完。”
“嗯,”公西秀翊好整以暇地坐下,“來,吃吧。”
她就真的坐在那里,等柳韶吃完了十個胡餅,噎得直翻白眼,才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不是我說,柳韶啊,你不能這么慣著你家夫人了。你看看,最后受罪的還是自己,對吧?”
柳韶氣若游絲:“此非下官一人之功。”
江明娘家的爹媽,她倆脾氣好的閨中密友,都是幫兇。
公西秀翊:“……”
她深吸一口氣,起身道:“我今天就回去了,叫你們倆鬧得頭疼。有事兒再叫我,不過要再是買胡餅這種事,”她回頭溫柔地笑,“我就用胡餅堆滿你家院子,再坐著看你全吃下去。”
回到公主府,公西秀翊沐浴完,趁著太陽還有余熱,坐在院中曬頭發(fā)。
她不想看書,也不想聽曲兒,就躺在胡床上,一邊吃葡萄,一邊回想今天見到的崔晏。
那必定是崔晏無疑。她從前就喜歡他的長相,時至今日,再沒有第二人的臉能叫她看得話都說不出來。
只是崔晏也長大不少,臉依舊好看,人卻不是那個柔美的少年了。身量變得很高很挺拔,一絲女氣也找不到,成了個勇武有力的男子漢。
公西秀翊為他的成長而欣慰,但想到四年前兩人斷了書信,心中又有一些遺憾。
美麗的事物總會過去的,公西秀翊翻了個身,睡著了。
濕著頭發(fā)睡覺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來頭疼。公西秀翊再一次認識到自己已經不年輕了,黑著臉起床,嚇得整個公主府一個早上沒人敢大聲說話。
吃完早飯,公西秀翊打算再躺會兒,忽然有人來報,崔相府送了拜帖來。
拜帖是從相府來的,但寫帖子的人不是崔相公,而是崔九郎,崔晏。
公西秀翊頭還在一抽一抽地疼,她捏著那張拜帖出神。
過去的美麗的事物,似乎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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