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郎
原主輕功確實不弱,甚至比那黑衣人還要高出好多,岑汐不多時便找到黑衣人的行蹤,她們一個跑一個追,跑至荒蕪人煙之地,黑衣人這才停下。
“你追著我作甚?我又沒刺殺你!”黑衣人冷冷道。
岑汐冷笑:“閣下是凌松清風劍派的人?”
聞言,黑衣人這才轉身,她冷冷望向一臉笑容的岑汐,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
“為什么要刺殺東方故幻?”岑汐忽然淡淡問,凌松清風劍派的弟子向來以劍為武器,劍法高超絕倫,之前原主跟師父前去拜訪過,被其中的花式所吸引,這才開始練劍,而剛才黑衣人跟大師姐對打,其劍法乃是玉凌松清風劍派的基本式——挽花站立式。所以才會被岑汐認出。
黑衣人嘆了一口氣,道:“你這么急著想追來,就是要問這個?”
“聽聞東方故幻好色,你又是女子,莫非你們倆有什么瓜葛?”岑汐猜測道,原書中東方故幻出場還蠻多的,其人好色成性,甚至對女主也下過咸豬手,不過那是后面的事,反正書中所寫詩會遭遇刺殺,而刺殺東方故幻的人差點成功,卻被后面的侍衛攥住后腿,來不及轉身,被當場刺死。
岑汐這般拼命護著東方故幻,也是讓刺客知難而退逃走,不然待到其他侍衛趕到,便再也走不了了。
“告訴你又如何?”
“興許我可以幫你。”岑汐道。
“幫我?”黑衣人可笑,看到剛才的針鋒相對,任何人聽了也不會信。
“你應該看到你逃走的時候,府外有多少侍衛了,若是你再不及時,恐怕早已沒命。”
黑衣人一怔,隨后咬唇道:“能殺了東方故幻,我死而無憾。”
“你可別得意,地上還有茍延殘喘的侍衛,他們定會拽你后腿,屆時你想殺也殺不得。想逃也逃不出去。”
“你為什么要幫我?”
岑汐咬咬牙說:“老娘早已看東方故幻不爽了。”
“我憑什么信你?”
“憑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感覺我就能幫到你,因為我們是女孩子呀,女孩幫助女孩不是很正常嘛。”
黑衣人又是嘆氣,隨即將蒙面步摘下,露出雪白的臉,道:“我十歲那年,被東方故幻強暴了。”
“什么?”岑汐如雷遭擊,隱隱感到同情和羞愧。
“那一年,東方故幻也才十五歲,可他卻是”黑衣人頓了頓,面色極為痛苦,許是不愿想起,“后來我拜師凌松清風劍派,就是為了學到武功報仇。我恨他,我恨不得想殺了他,所以才趁著此刻人多來的。”
“為什么要等到人多的時候?”
“因為南淮府侍衛不多,而且眾多世家子弟要來,他們肯定要左右護著,侍衛便分散下去,這樣刺殺就容易了。”
“可你的武功還不能冒然刺殺”
“我能有什么辦法?”黑衣人語氣變得逐漸猛烈:“那種痛在我心里永遠揮之不去了!”
岑汐張了張嘴,不知用什么話來安慰她。
黑衣人頗為譏諷地笑:“你們這群世家子弟,向來伸手有飯張手有衣,自然不懂我們窮苦人家的痛了,我們的命像是草芥一樣被你們糟蹋。”
岑汐沉吟一會,既然要來到這個世界,總得要做出點什么。
“我叫岑汐,是六大世家岑氏二小姐,你現在愿意做我的手下么?”岑汐盯著她,鎮定有力地道:“我可以幫你。”
黑衣人一怔,似有遲疑,她苦笑:“你憑什么幫助我?”
“難不成你認為我們世家子弟都是互助互幫的么?”岑汐可笑起來:“我雖為世家女,可最恨的便是像東方故幻這樣的人,我想要的只是有一顆赤子之心,就像我們江湖中的義氣,可惜我在廟堂之中,府邸之內,萬萬看不到了。若不是想要保住你的命,他的命隨你挑。我堅決不會管。”
“我是個臟女人。”
“不!”岑汐義正言辭地反駁,“世人皆說女子失了貞操便是骯臟的,但是他們從未對男子說你強暴了別人你是骯臟的,痛苦的永遠的是女子。骯臟的不是你,是強暴你的人,雖然你在這種環境中永遠受人指責,但是你應該要告訴自己你何錯之有,你那時候還是個孩子,什么也不能做,這些事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聽到剛才她說的話,岑汐心里也是受了很大震撼,產生無限同情,在這種男尊女卑的環境中,身不由己的永遠是女子,她們都那么好,那么純潔,卻被人糟蹋!
“我讓你好好活著,你能答應我嗎?”
黑衣人動了動嘴唇,流下一滴淚,最后道:“好,我叫言薰,我愿意做你的手下。”
“很好。”岑汐眼神一亮,身處不公平之地,她必須要保護自己,要保護身邊的人。
回到岑府,孟茶君聽說消息,看到岑汐簡直要哭了出來。
“我的兒呀,你可別莽撞呀。仗著自己有武功也別急著去救人”
岑汐吐吐舌頭道:“母親,你別哭,有人在呢!怪不好意思的。”
孟茶君瞥見岑汐后面跟著一個英氣飛揚的女子,猛然一驚。
“這位是?”
“我新交的朋友,名叫言薰。以后就是我的帶刀侍衛了。”
言薰很禮貌地回應,“夫人好。”
孟茶君哦哦兩聲,“有空房么?”岑汐問道。
“有有,于婆婆,帶這位言姑娘安置房間。”
帶她們走后,孟茶君不住責怪,“你居然找個江湖人給你做侍衛?”
岑汐故作驚訝:“你居然看出來她是江湖人了?”
孟茶君白了她一眼,“我長了這么多歲數,我還不知道,這樣也行,有個人保護你,少了些麻煩。”
“這樣就對了。”岑汐靠在凳上,若有所思地想事情。
“任務你可是辦妥了?”
她沒有回答,道:“南淮王地位如何?”
“能住在國都的同姓王地位自是高的。”
岑汐嘆氣,不由望向逐漸轉黑的天空。
黑幕下,燭火搖晃,一個男人站在門口。
不說話,也不進來。
“老爺。”于婆子見之急忙喊了出來。孟茶君聞言,倒是蹙了一下眉。
岑澤吟笑著而來,看著母女倆,又看看桌上的瓜果盆瓢。
笑道:“還沒吃飯么?”
岑汐覺得好奇,又朝著孟茶君看,見她一臉淡定,于是開口道:“還沒吃呢,父親要過來跟我們一起吃?”
“不了。”岑澤吟沉吟一會,最后道:“我要去你二姨娘那邊。”
“那父親來此作甚?”岑汐問道。
“看看你們。”岑澤吟淡淡道,眼神只是一下看了孟茶君,忽自笑笑,之后再也沒有。
“你回來也有些時日了,有沒有去見一下你的祖父母?”
“哎呀,回來一時忘了。”岑汐懊惱。
岑澤吟皺眉,有些薄責道:“你啊,聽說你在南淮府救了世子?”
岑汐見他想生氣又硬生生壓下氣,心里好笑,道:“是啊。”
岑澤吟滿意地嗯了一聲,隨即走開了。
“你不同他說話?”岑汐問孟茶君。
孟茶君神色淡淡:“說了有什么用,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
短短的一句話,讓岑汐噎了口,心思開始凝重。
“他何時對你這樣了?”
“可能我爹不上朝的時候。”孟茶君想了想:“我爹高居丞相,我年輕的時候來提親的人可以從睦安城排到明月城,我偏偏愛上了他,待我爹不再上朝做個閑人在鄉間跟母親自怡,他便這樣子了。”
回到房內,看到言薰在此等候多時了。
言薰素來不愛磨蹭,立時問道:“你可有什么辦法刺殺東方故幻成功?”
岑汐面對面笑著,道:“你且跟在我身后,況且我身為世家女,要去參加什么宴會,鐵定能遇到東方故幻。屆時你的機會就多了。”
言薰沉默,隨即道:“你不怕他們發現我是你的人么?屆時你們家族”
岑汐擺擺手:“我自有辦法。”孟茶君說原主是個不計后果的人,如今一看,她自己卻是深思熟慮。
翌日,岑汐急忙趕去問好祖父母,吃了午飯之后,又折了回來。
岑家老爺子,年輕時位居太子太保,后來無心執政,早早家務給了大兒子岑澤吟,老爺子和老夫人皆是疼愛嫡子女的,岑汐年紀最小,疼愛便最多,只是去個請安,便被促膝長聊,到了晌午吃點午飯,這才趁空回來了。
岑汐剛一落腳,孟茶君便對她說:“剛剛你父親遣人來說,明兒季氏要舉辦個賽馬比賽,讓你們小輩們前去觀看或者比賽。”
岑汐道:“這會兒作詩,那會兒賽馬,這架空歷史人真會玩。”
孟茶君笑道:“作詩是你們這群小輩們玩,可賽馬是季氏家主和他的大娘子一起舉辦,屆時來的可不止是世家公子小姐,他們的親爹親娘也會來,皆是達官貴人,是個奪得好目光的時候。”
岑汐啊了一聲,“你不是不想讓我出人頭地么?”
“你父親特意吩咐讓所有小輩們去,況且你那么愛玩,豈有不去之理?”孟茶君瞪她一眼:“你只要靜靜地坐在我身邊即可,他們讓你賽馬我還不讓呢。但是你若是愿意也可以去,畢竟你一個學過武的,不過千萬不要跟人起沖突哦。”
岑汐道:“這也是我的好機會。”
“什么意思?”
“正如我猜想顧子閑的白月光會出現,女主傷心欲絕,然后碰上男二。”
“哦,那你得小心點,來的人可多了,不要惹出是非來,給你父親丟臉。”
岑汐點點頭:“現在顧子閑和季繁煙還未產生情意,我只管拆了她和葉承就行。”
“葉承?”
“是啊,男二唄。”
孟茶君哎呦道:“我聽說葉氏那二郎可不是好惹的主兒,你可得讓我小心點。”
印象中并未太多知曉此人,只知葉承是葉氏嫡子,排行老二,故稱葉二郎。而在小說中也并未真正展示他的性格,只說到他對女主情深,然后便去青樓助興了。可惜后面劇情一概不知,或許這葉承還有點戲份的。
“怎么個說法?”
孟茶君悠悠道來:“雖然他排行老二,卻是背景極大,他的生母乃是當今國君長姐長歡長公主,其人雷厲風行,嫁給葉氏家主之后便不允許另娶她人,葉氏家主性格柔弱也聽話,說不娶也不娶,甚至去逛窯子也不敢去,因此他們養育了五個孩子,三男兩女,日子也算安定。”
“他母親厲害,跟葉承何事?”
“長歡長公主曾對任何人說道五個兒女,二郎最像她,可想而知,此人性格是如何了。”
岑汐低低沉吟,思索許久,“如果我搶了他心愛的女人,他會不會”說到此處,不言而喻。
竟然如此,她只能這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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