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憧憬
即使種種條件都指向這樣,直接下結論卻還是太草率。
誰也沒證據是不是。
這不禁讓兩人都陷入沉思。
那瓶香水······
常恬忍不住想起之前陳里作為回禮給她的那瓶香水。
那可是幾千塊的東西,她卻非常不屑,平日里卻又表現的并不富裕。
陳里實在,太令人擔心了,她們并不想窺竊別人的生活,可她們想探求真像不僅僅是為了滿足好奇心,更多的是想幫幫她,如果是麻煩的話,可以商量解決······
“警察說,那附近的監控里的確出現了一個白衣女人被蒙面男拉到路邊被推進車的場景,那就是陳里,我現在想到這里就難受,你說她被帶走會經歷什么,都怪我,,”
顧梅梅都快有點神叨了,說話伴隨著抽泣聲讓人不禁泛起憐憫。
她那晚是哭著睡著的。
常恬半睡半醒的狀態在床上躺著。
睡得非常不安,還沒天亮,就被顧梅梅的手機吵醒。
顧梅梅也醒了過來,連忙接了電話——是警察打來的。
她把免提打開了。
“被綁架的人找到了。”
聽到這句話開始還有點安心,而后又更加緊張,要是接下來電話里說找到的是尸體,是殘檐斷壁呢?!
鬼知道被綁架后會經歷什么?!
顧梅梅連忙問,“她人怎么樣了?”
“她平安無事,被發現在城北的郊區的一座爛尾樓里,有相關人士報警后,趕到現場通過合適,的確是受害人陳里。”
······
懸了整整一天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后面說了什么她們都沒怎么聽清楚,只為同伴平安無事感到無比的喜悅。
掛掉電話后,見顧梅梅哭了,常恬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有喜極而泣的感受。
她們火急火燎的通知了同伴,一同去了派出所。
了解了事情的全面后幾人都是一驚。
一出綁架案,陳里被抓進一輛taopai車,搜干凈錢財后又被扔在了郊區。
做事很干凈沒留下任何線索,很會繞開監控,全程蒙面,被害人也沒看清楚人長什么樣子,結果還選擇諒解。
這是個疑點重重的案子,歹徒大動干戈就為了幾百塊錢?被害人更是奇怪。
案子無厘頭也查不出,被害人不肯錄口供更是······
出了派出所幾人問她事情詳情她也不說,她就是不想追究。
氣氛極度壓抑,最后誰也不說話,到了酒店各回各自的房間了常恬才大口喘氣。
進了房間常恬就對著江衍緒叫道,“你說她讓我們擔心一天一夜,憑什么什么都不告訴我們?”
“或,或許她有苦衷?”江衍緒被她嚇得說話都結巴了一下。
常恬也不說什么了,就坐在床上生悶氣。
另一邊顧梅梅則是一再小心翼翼地想讓陳里告訴她點什么。
她實在太擔心了。
或許是問的太多了,陳里心里也極度不適。
她突然站起來,對著顧梅梅吼了一嗓子,“你他媽能不能別多管閑事兒,啊?”
顧梅梅嚇得一哆嗦。
她這人一向為人和善,只要對方肯好好說話她都能一同樣的方式回應,可陳里這一吼也激起了她的怒火,這兩天她實在是要被逼瘋了,心里面思緒都亂做一團。
此刻她心中的不安都化作憤怒發泄了出來。
“你失蹤了,我你媽很好受嗎?結果你他媽回來屁都不放一個,你憑什么這樣啊?我愿意管你啊!我他媽居然還因為你被綁架感到愧疚,我真不是東西。”
陳里也不甘示弱,“我明示暗示的幾回讓你別問了,你還問?怪誰啊?你們該知道的警察都告訴你們了,我還說什么,啊?非要我說一句‘我沒事兒,你們別擔心啊?’老子有事兒的很!”
顧梅梅不想和她吵太久,事情鬧大對誰都不好。
她坐在床邊,雙手垂在膝蓋上,放緩了語氣,“我們也沒欠你的吧,你也不是被我們綁架的吧?我們擔心了一天一夜,反過來你這個態度,你他媽良心被狗吃了嗎?”
緊接著就是無盡的沉默。
心里都說不出的復雜。
過了會兒陳里突然開口,淡淡地說,“行了,別說了,我不想說,你們也別擔心了,我人沒事兒就行,也沒,缺胳膊少腿兒的。”
顧梅梅啞聲說,“我們訂了明天的機票,好好休息吧。”
次日一早,幾人又匆匆回了學校。
這件事兒誰也不愿意再提起,表面依然正常地相處,可心里就是膈應了。
聊天也不再聊誰誰誰和誰誰誰今天怎么怎么了這樣的話題,都成了生硬的新聞八卦。
也再沒有四個人一起出去玩過。
鐘小琪有時候也有點后悔自己組織了那次旅行。
這或許是個錯誤的主意。
常恬開始還很不習慣這種相處方式,過了幾個星期也想通了,都是朋友嘛······誰也不缺這三個朋友。
她開始和別的同學越走越近,尤其是一個話多又非常會逗人開懷大笑的女孩兒——麗沅。
出去玩或者買東西不是和江衍緒就是和她。
她比當初那個陳里有過之而無不及,和她有些靦腆的性格很是互補的。
朋友之間嘛,能互補再好不過。
天氣熱了起來,放了暑假,這個暑假在田情的要求下,她不得不回家過。
八月二十四那天,麗沅也邀請了常恬去她的生日會。
常恬很樂意去熱鬧熱鬧,提前從家回了學校。
當天一大早和江衍緒去給她挑了禮物,買了支價格比較適中的口號,包裝起來準備晚上送她。
到晚上,常恬一個人來到指定地點和麗沅碰面了。
麗沅很積極的把她迎進了包間。
常恬挺奇怪的,這人平時光鮮亮麗的,一個生日會怎么來這么······反正這里是一片街溜子成群的老城區。
過來的時候她都擔心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可導航否認了她的猜測。
進去之后人也非常多,不過看起來都不是什么正經人的感覺。
有些穿的很是露骨的女人,畫著妖艷的妝翹著二郎腿和一屋子人聊得熱火朝天。
也有些一臉戾氣的男人,雜著臟辮,一邊抽著煙一邊聊天。
見麗沅又帶了個姑娘進來都齊齊抬頭,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盯著常恬上下打量。
她被看的很不舒服,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一個男人爺們腔的說,“小麗啊,你還有這種朋友,叫什么呀?快介紹介紹。”
麗沅賠笑道,“王哥,這是我同學常恬,您注意點兒別嚇著她哈哈哈哈。”
王哥笑了笑埋下頭繼續抽煙,其余人也都沒再看著她,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常恬也舒暢點了,挨著麗沅坐下,把禮物遞給了她。
麗沅也不含糊的收下了,拉著她和旁邊的幾個女人說話。
她不太想多說,那幾個女人也不想理她。
這個聚會挺讓人心里膈應的,常恬覺得自己和身邊的人格格不入,除了她其他人穿的不是成熟性感就是街溜子的感覺。
說是個生日party,不如說是街溜子混一起抽煙喝酒擺sao。
下流的話在常恬耳邊徘徊,讓她心里很不舒服。
麗沅怎么會有這些朋友?她不禁心里疑問。
周圍的煙味兒熏得不行,開始一直咳,好一會兒才適應。
常恬的處境莫名的尷尬,實在不知道該干什么,也不好意思這么快就離開。
于是她坐在那里無聊的玩起手機來,五顏六色的閃光的讓人看手機都無法聚精會神。
沒多久,也不知道怎么的,那王哥帶著幾個人過來找她喝酒,男的女的都有,不停的勸她喝。
常恬不是傻子,她還是能察覺到這些人的意圖的,喝了幾口后,有些無助地看向一邊的麗沅,麗沅卻表現的無所謂,笑道,“沒事兒的,你喝醉了我還能不對你負責嗎?”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對麗沅挺信任的,心里放松了點。
她有些排斥的喝了起來。
可心里還是不安,趁她自己還清醒的時候,給江衍緒發了個消息,讓他晚點過來接她。
常恬被迫地喝醉了。
幾個男人對著她比了數字問她是幾她也不說。
他們相視一笑,把常恬拽了起來,強拉著往外邊走。
麗沅有些復雜的看著他們把常恬拉走。
已經快晚上九點了,天已經黑了,在路燈昏暗地燈光秀,幾個男人拉著她走,到了一個亮著光牌“住宿”的招待所樓下。
上樓梯拉著實在不好走,于是王哥準備把她背上去。
這么大的動作,常恬頓時清醒了一半,大吼了一聲,“你干什么啊?!”
一個拖怕頭臟辮男啞聲說,“還能怎么樣,帶你玩玩兒,很爽的,別不是抬舉。”
王哥也假大方地說道,“是啊,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
常恬反抗著想轉身就走,卻被王哥動手動腳的一邊吃豆腐一邊往懷里拉。
她怎么也不肯妥協,一旁一個胖子說,“捆上去吧,這么多沒意思。”
王哥罵道,“什么沒意思,捆上去才沒意思,你他媽別多嘴。”
可連翻幾次后他也沒了耐心,打算把常恬抱起來就走。
“幾個哥們兒就對這種女大學生感興趣?”
黑暗里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常恬清醒了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王哥沒再繼續抱常恬,只是拽著她確認她跑不了,不屑地說,“女的吧?自己送上門兒來?”
陳里從黑暗中走不來,“嘖,是啊,你能拿我怎么樣。”
“我cao死你,”拖把頭說。
她和他們保持著距離,“那就看誰cao誰了?”
王哥很不高興,點了根兒煙,“小姑娘膽子不小嘛!”
陳里說道,“不想動手,你們放了她,我不報警。”
“不同意!到嘴的鴨子怎么能飛了?我們怕條子嗎?”
她翻了個白眼兒,“那打架吧,你幾個還不快滾出來,想看老子被打死嗎?”
話音剛落好幾個男人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竄了出來。
常恬只聽見那胖子小聲說了句,“那個高的我認識,叫程近,是余哥的人,咱惹不起······”
王哥僵了僵,“嘖,那女的怎么,,得了挨頓打唄。”
他用力地把常恬朝陳里的方向甩了過來,認慫道,“程哥放過我們吧。”
“我做不了主,”程近聳了聳肩膀。
陳里開口了,“這種勾當做的不少吧?以后還干嗎?”
這幾個人一看就是慣犯,這種要求肯定不可能做到的,但王哥還是賠笑道,“下次不敢了,絕對遵紀守法。”
“拿什么保證?”
“中國人不騙中國人,哈哈哈哈。”
陳里很是不屑,扶著常恬,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話誰都會說,所以我會讓你們用實際行動保證。”
王哥一行人有些不解,“您吩咐?”
陳里笑道,“哥幾個會告訴你們的。”說完低聲吩咐了旁邊的幾個人,拽著常恬打算出這個巷子。
走出去恰好碰見來接常恬的江衍緒,她把人給江衍緒扶著,什么也沒說。
三個人打了車回學校去了。
常恬在車上就睡著了,江衍緒把人背到了宿舍樓下,麻煩陳里給人弄回宿舍,女生宿舍他也不能進去。
常恬也是九十多斤的人,陳里也細胳膊細腿的,一個人實在不好給她帶上樓去,祈求宿舍阿姨幫了下忙。
宿舍阿姨見是熟悉的面孔,也樂意搭把手,好不容易才把常恬帶回了宿舍床上躺好。
見她們這么狼狽的回來,鐘小琪和顧梅梅連忙擔心地詢問,幫忙。
聽了陳里的敘述,她們不禁地罵起了王哥一行人。
鐘小琪從貴子里拿了解酒的藥給常恬灌了下去。
這件事讓她們難得的說了這么多話,好像心里也沒那么膈應了,何況之前那事情也過了那么久了,其實只要她們中誰來主動拉進一下,她們還是能像以前那樣相處。
第二天常恬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快十點了。
她醒了顧梅梅連忙過來擔心她,給她遞了早上買的豆漿,“恬恬,頭疼不疼啊?”
她聲音不是很有磁性,卻很好聽,常恬一下就被點的沒了起床氣,拍了拍頭,咬牙說,“挺疼的,暈持暈持的······”
她接過豆漿喝了起來。
頭疼并不影響她的食欲。
“你昨晚怎么回事?”陳里坐在她自己床上,看向她生硬地說。
這好似不是詢問,是要求她交代。
陳里第一次這么和她說話,她愣了下,想了想昨晚的事兒。
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一個同學麗沅生日,我就去了,然后······你都看到了。”
陳里現在氣場說不出的有震懾力,顧梅梅和鐘小琪都不太敢說話。
“你喝醉了她沒管你?任由你被幾個男的帶走?你傻的什么樣啊,那種地方的聚會你都去,你知道如果你沒遇到我,今早你會在什么地方醒來嗎?這種朋友你都交?怎么?和我疏遠了連這種貨色都入你眼?”
話語很淡,卻又生硬又夾雜著怒火。
顧梅梅還想幫常恬說句話,終究說出口。
常恬有點不服氣,也不好反駁,她說的是對的。
而且麗沅怎么······
還沒等她說什么,陳里又說,“你把你那個同學聯系方式給我。”
這是命令一般的語氣,常恬現在不想惹她,聽話地把麗沅的微信給她。
看到江衍緒發來關心的消息,“昨晚你怎么回事兒?沒事兒吧?我問陳里她也不說。”她順帶回了下,說自己不小心喝醉了而已,她不想把這事兒告訴他。
陳里收到麗沅的微信后沒再說什么。
常恬不想管她想拿麗沅怎么樣,反正她們不會再有交集了。
“昨晚你怎么會在那里啊,”她問的挺沒勇氣的。
但昨晚那么晚陳里在那里就很奇怪,還帶著幾個打漢子,一看就是□□什么的,實在讓人好奇。
“見了個朋友,走的時候怕我遇到危險,派了幾個人送我出去,碰巧用到你身上了,”陳里實話說道。
“哦,,”
常恬忍不住把這個所謂的朋友和那綁架案聯系到一起。
陳里察覺到不滿地說,“你想什么呢?那副表情做什么?又不是他綁架的我。”
“沒,沒想什么······”被這么拆穿心思,常恬有些尷尬。
果然沒多久幾個人又相處的很好了,只是陳里對她們的確挺好,就是越來越不像之前那樣喜歡開玩笑了,總是沉默著聽她們講話,夜不歸宿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幾個人也不敢問原因。
插手別人的生活本來就不太好,何況因為這個她們曾經大鬧過,實在不想因為這個又把關系弄僵,只要陳里別太反常她們都懶得問起。
不久后,麗沅十分憔悴頂著一晚沒睡的樣子來上課,跟常恬道歉。
常恬實在不想原諒她,冷著臉說了她幾句,不肯接受道歉,結果麗沅就天天找她,周末手機上都找她,這也讓她想起一件事兒,發了句接受道歉了給對方,趕緊把對方拉黑了,而后就沒來上過課,徹底消失在常恬的生活中,她知道這一定和陳里有關,但也沒說什么,畢竟這是好事兒。
大三這年仿佛飛逝,沒發生什么大事,每天重復著區別不大的生活。
很快就到了大三這年的暑假。
大四已經沒什么課程了,常恬實在沒有理由待在云林了,她又沒有考研的準備。
她要去她爸公司實習上班,她學這個專業和喜愛沒半毛錢關系,僅僅因為這是個熱門專業,有和自己的將來有關。
江衍緒也和她一起回了本地實習。
在她爸公司肯定不能把她累到,這些日子倒是比在學校上課空閑多了。
也在和考慮談婚論嫁的事兒了。
同齡人不禁感慨她“思想前衛”,長輩們則覺得她怪懂事兒的,想到自家的大齡剩男剩女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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