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失意
常恬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她獨自在長椅上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走遠。
這季節雖說不冷了,還是常常刮刮涼風,但不讓人覺得冷,反倒是在掠過人群和街道的時候,被來往的車輛吞噬。
常恬出了小區,有段時間沒仔細瞧過這條街了,有點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對面包子鋪好像裝修了,街道轉角那幾個非常引人注目的大垃圾箱好像也被拖著走了。
當晚她聯系了公司準備回去上班。
第二天她和江衍緒一同在小區對面的包子鋪吃了早餐。
他開車將她送到了公司樓下。
常恬下車前他忍不住側身摟住她脖子親了一口,輕聲道,“去吧。”
常恬點點頭下了車,耳邊回蕩著江衍緒溫柔好聽的話,心里竊喜。
江衍緒看她那帶著蹦跳節奏的走路步伐,笑了笑,點了根煙,默默看著她朝公司走。
他從沒在常恬面前抽過煙,要知道,他和常恬重逢后給自己塑造的形象就是不抽煙,不愛喝酒,又溫柔體貼。
他這會兒能這么明目張膽的抽煙就是因為多年的相處,甚至常恬走路不會回頭。
他只要默默地吞吐煙霧,簡單的望著那個背影就好了。
看常恬站在公司門口淡淡補了個妝,又迅速跑進公司他才發動車子過來。
常恬回到原本的位置,桌面還算干凈,但電腦和鍵盤都落了一層淺淺的灰。
她用紙隨便擦了一下,這會兒就見小雨來了。
小雨頭發又長長了,長到有點擋眼睛了,她又舍不得剪,就扎了起來。
這樣看起來她還更有精神氣了,奈何昨晚加班又熬夜看小說,哈欠一個接一個的來,搞得她有點睜不開眼睛,顯得懶散又沒氣兒。
她一直低頭走,沒注意到常恬,當她要坐下時,常恬叫了她一聲她才猛地反應過來,“常恬你來上班了?”
“是啊,待家里簡直無聊死了。”
“你休息好了嗎?”
“可好了,沒人比我更好了,”常恬笑著說。
兩人熱火朝天地聊了一會兒,小雨說公司來了個新的男同事,好帥的,有一個多星期了,總監讓她帶,兩人有點小曖昧什么的。
等過了一會兒,同事也都陸陸續續地來了。
果然在小雨旁邊有個戴口罩的男人,他一來小雨就有點小激動,“好了不聊了······馬上要工作了。”
說著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坐直身子專心搗鼓電腦里的什么東西。
常恬沒認真看那個男人,也開始忙工作。
今天一大早總監就給她安排好了工作。
過了一會兒,常恬便聽小雨對那男人說,“你看,這就是昨天你那個方案的改良版,我加班做出來的,我覺得還挺符合總監的要求的,我發給你,你可以自己看看做點修改。”
“謝謝小雨姐,真是辛苦你了。”
常恬本來對這個男人不在意的,可這個聲音真的好熟悉,好熟悉,她轉頭望過去,那男人已經摘掉了口罩,干凈清澈的臉龐映入眼簾,是很帥,也很不陌生——溫亭令。
溫亭令正認真看著小雨發給他的方案,沒注意到常恬。
但常恬收不住那直勾勾盯著人看的眼神,溫亭令也終于注意到她的目光,抬眼望向她。
她有點尷尬,有點后悔剛剛的行為。
溫亭令倒是覺得沒什么,還和她打招呼,“常恬?真是好久不見,居然能在這兒遇到。”
常恬也不能晾著人家呀,咧嘴笑道,“好久不見啊,在這兒見面真是緣分吶,你也是這邊的人嗎?”
“是啊,以后多多指教啊。”
······
兩人隨口聊了聊幾句客套話,小雨也很驚訝的問他倆怎么認識?
他倆很默契的說是大學同學,決口不說“他是我朋友前男友”或是“我是她朋友前男友”這種低情商話。更不會當著小雨的面說起鐘小琪。
常恬見到他難免心里有點五味雜陳的,她不清楚自己應該是什么心情。
其實她還是怪心疼鐘小琪的,畢竟她看得出來,鐘小琪對這段感情是很認真的,不然不會談這么久,更別說分手后也一直沒尋新歡,反倒把“封心鎖愛”念成了口頭禪。
盡管是這樣,常恬也不能說什么,溫亭令沒提起這段感情,她肯定也不能主動提起,她就是個局外人,所以他們像普通的同學一樣相處,但常恬多少有點硬頭皮。
中午快到飯點了,三人商量著點了外賣。
那家店里公司不遠,很快就到了,但公司規定,外賣不能送上來,只好下去拿。
小雨坐了一上午,正想活動活動,便一蹦一蹦地下樓去了。
正是休息時間,常恬也覺疲憊就站起來走到窗邊去透透氣,今天天氣不太好,外面一直在吹大風,窗戶一直都關著,怪悶的。
不料剛剛還懶洋洋攤在辦公椅上的溫亭令也跟了過來。
常恬吹了一口風,回頭看向他。
她大概率猜得到他跟過來做什么。
“小琪還好嗎?”他點了根煙趴在另一邊窗臺上。
常恬嘖了一聲,“‘no□□oking’看到沒?”她指了指門口那個提示牌。
溫亭令把煙摁滅在窗外的水泥墻上,轉頭看向常恬。
“哎,鐘小琪好不好我肯定不確定的,她,在云林,我和她離著帽子坡遠呢,”常恬隨口道。
她覺得沒必要和溫亭令聊起鐘小琪,更別說鐘小琪現在怎么樣了,但她剛剛那句話是實話,她的確不知道,平時大家聯系也不太多。
關了窗戶,她準備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溫亭令在后邊不緊不慢地說道,“那我猜她過得應該不差。”
“前任少管,”常恬淡淡地說。
溫亭令反而失笑出聲,而后也坐回了自己的椅子,把那根夭折的煙扔進了垃圾桶。
常恬不懂這人的笑點。
這時候小雨也做電梯上來了。
三人吃了一頓有點安靜的午飯,開始小雨也準備開點話題,結果感覺氣氛不太對也閉嘴了。
小雨平時看著就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但實則很聰明很識相,再說,這樣的私企應該也不養傻子的。
這下午常恬也一點也不想說話,她不至于為溫亭令不高興這么久,但就是不想說。
好在下班后有人讓她高興。
晚上八點過,常恬閑著打開了游戲。
溫亭韞正好在線,兩人開麥打游戲,溫亭韞說自己準備去法國了,高考之前就可能去。
常恬雖然聽的高興,但無意間想起了溫亭令和溫亭韞這倆人的名字,難怪上次聽溫亭持名字的時候覺得熟悉。
她尋思自己怎么這么啥,現在才發現。
不過細想,她和另外倆人沒有聯系,而溫亭韞嘛,她在心里一直管人叫藍毛噴頭,見到人也不是第一時間聯想到其名字,而是“藍毛噴頭”。
常恬忍不住問,“你們家是亭字輩的嗎?都有個亭字。”
“嗯,我們這一輩都這么取名,我覺得這字兒不怎么好,但好在我媽是知識分子,給我取了謝道韞那個韞,聽說我爸當時想給我取名溫亭琳,溫亭雅什么的,想想就可怕,要是那樣,我肯定自小鬧著改名,”溫亭韞半開玩笑的說。
常恬點了點頭,默認溫亭令應該是她家的吧,但常恬沒說,這對她沒什么意義。
“你還挺在意名字的嘛。”
“那是肯定的,名字是一輩子的事兒。”
打了幾把游戲常恬早早的睡去了,睡得很死,讓她都沒注意江衍緒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只知道,早上起來,這人就睡在她旁邊,額頭滾燙的。
這是她第一次見江衍緒生病,在一起這么久好像他都一直好好的從沒生過病,這人常恬有點手足無措。
常恬不知道他是睡著的還是昏了,想叫醒他。
江衍緒從睡夢中醒來,迷糊地嗯哼了幾聲,卻沒說什么,常恬尋思這人是不是燒糊涂了,平時可沒什么起床氣的。
有的人就是,平時身體好得很,但一生病就特別嚴重。
顯然,江衍緒就是。
常恬大費勁地把江衍緒扶正,平躺在床上。
家里沒有退燒藥,只好先用物理降溫了,常恬下床將毛巾沾濕,擰了擰,折好回到房間給江衍緒敷在腦門兒上。
她肯定不能因為上班不管這個人,真是的,看他那樣不知道的以為要死了。
常恬出門去買退燒藥,一邊打電話給公司請了假。
她按醫生說的買了些藥,結賬的時候,又要了一盒體溫計。
回家她把毛巾扔回了浴室又笨手笨腳的把藥分配好,把人硬拉起來吃藥。
“哎呀,吃了藥再睡,好退燒,哎呀你怎么不動啊,你重死了拉不動······你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我的天。”
把人拉起來,常恬忍不住罵了句他大爺。
江衍緒還是不太清醒,只是按她說的把藥吃好,又躺下準備睡會兒。
但他醒了就很難在熟睡過去,剛睡了半小時就醒了。
這會兒也許是藥物產生了點作用,他清醒了不少,抓了旁邊的手機交代了點事兒,畢竟他今天肯定是不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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