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如初
常恬醒過來的時候,四周都是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那一瞬間的慌張讓她醉意,酒后的困意都被一掃而光。
她緩緩了,剛剛被打暈了,現(xiàn)在脖子處有點疼痛,當她意識到自己手腳都被綁起來的時候,終于清楚了狀況。
她此刻特別想喊兩聲,可嘴里也有莫名的東西,將她堵著。
這是怎么了……
這是被綁架了嗎?她想。
可她卻不見慌張,默默的坐了起來。
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車里,有些顛簸。隱約能聽見周圍的商店背景音樂。
五花八門的聲音在她耳膜處竄來竄去。
可她卻無法確定這是什么位置。
常恬深深的呼了幾口氣,她深知此刻自己不能亂了陣腳。
若是她自己都出問題了,那如何自救。等著沈橙帶著警察來救她?
那會兒救不救的著也不知道,況且要是救了個尸體就麻煩了。
總之,不能坐以待斃。
同時,另一邊江衍緒在和沈橙一起報過警以后,便在這周圍四處找了找。
若是沒有被帶遠,在這周圍還是好找。
待有警察過來詢問時,他強壓住自己對警察的那一絲絲心虛,畢竟他坐過牢,努力的配合警察調(diào)查。
他找不到人,電話也打不通,此刻焦急萬分。
過了一會兒,常恬將綁起的雙手雙雙抬到頭頂,取下了頭上的一塊金屬發(fā)夾。
她把發(fā)夾面上那塊布揉了下來,用那□□裸的金屬片來磨手腕上的繩子。
金屬發(fā)夾很短,要保持這個動作來磨繩子是很困難的。
開始倒還好,可漸漸的,她手上的肌肉酸痛不止,旋即便條件反射的松開了手指,金屬發(fā)夾應(yīng)聲落地,她的整只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她的動作不僅讓她雙手酸痛,手腕還被繩子給磨破了皮。
常恬暗自眨巴了兩下眼睛,有點兒委屈。
機不可失,不能錯過這個掙脫的機會。
常恬一連呼了好幾口氣,卻只能從鼻腔出入,難受極了。
可她不能繼續(xù)顧及這些了,她還要繼續(xù)磨繩子。
隨后,她輕輕的摸索爬到了這個幽閉空間的內(nèi)壁處,倚坐在那處接著磨繩子。
她幻想自己剛剛?cè)缤x一般的動作,不禁在心里卒了自己一口。
隨著那摸索的動作,常恬隱約能猜到是什么車了。
應(yīng)當是一輛貨車,用來給超市送貨的那種。
也難怪這里面這么大,還密不透光。
幸運的是綁住常恬的繩子并不是什么堅固和粗實的麻繩,認真感受倒像是拖帕布,窗簾布,亦或是床單布什么的。因著不太堅固,沒過多久就讓她給磨開了。
常恬緊忙著扯開了嘴里的抹布,該是因為怕她吐出來,搞了好大一坨硬生生塞到了扁桃處,害的她腮幫子生痛,喉嚨更是因著沒有咽口水干澀不已。
她又解開了腳上的繩子,打開了包,取出了手機。
也算幸運,手機竟然還在。
原先她心情不好,不想被打擾就給手機關(guān)了機,獨自喝酒。
現(xiàn)在她打開手機,竟有一整個屏幕的紅色未接電話。
有江衍緒的,也有沈橙的。
常恬把手機開成了靜音,默默打開微信,給江衍緒發(fā)起了位置共享。
等江衍緒接了以后,她發(fā)了一條消息過去。
――知道我位置就夠了。
江衍緒也意識到,意思是有聲響她會被發(fā)現(xiàn)對嗎?
緊接著常恬又發(fā)了一條消息過來。
――我在一輛貨車上,車子一直在開。
他回了一句。
――我知道了。
江衍緒看著位置共享,眉間皺起了川子。
這位置一直在動,已經(jīng)到了城南比較偏僻的街道了,看樣子是要出城,進郊區(qū)。
城南郊區(qū)并沒有大規(guī)模開發(fā)。
諾大一塊地方,只有一些小工廠和富人買地修的別墅。
誰叫那片山比較密,開發(fā)起來成本不低,所以都是從城東西開發(fā)起,現(xiàn)在正在重點開發(fā)城西,下一個是城北。城南反倒地位微妙,好似個燙手山芋,估計是不會有被政府大規(guī)模開發(fā)的命。
所以……為什么往城南?
城南郊區(qū)勝在人煙稀少,不甚引人耳目,可是……往那處走,是要帶著常恬去哪里呢?
小工廠?不見得,若是小工廠,很是容易被查到。
那便是要去富人的別墅!總之不可能帶常恬進山吧?這有什么好處。
不過,很顯然,綁架常恬的,背后不是普通人。
其目的更是不可能是為了勒索錢財什么的。
江衍緒通知了警察,卻沒有顧警察,而是自己攔了出租車去追。
他又不是無腦公民,他不可能將這件事情全部交給警察,寄托給警察。誰知道等警察找到了,他的常恬是不是還活著。
信佛祖不如信黃土,求人不如求己。
和江衍緒聯(lián)系后,常恬便又把手機藏回了包里。
她做了一會兒,又把繩子寄回了腳上,系了個活結(jié)。
手上的也一樣,只不過需要嘴幫忙,最后輕輕的把那塊布咬進嘴里。
剛做完這些,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感受到車子停下了。
這一刻她才感受到自己的慌張,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等待死亡的壓迫感。她也猜的到,綁架她的人應(yīng)該是不簡單,否則不至于跑這么遠。
所以要面對的是什么呢?她想。
聽見外面人開貨物箱車門的聲音時,常恬才收回了自己的思緒,接著裝暈。
只聽兩個人大手大腳的走了進來。
常恬被一個人粗暴地抱起來抬到了肩上,將她扛著走了兩步。
另一個人說,“慢著,她該醒了,還扛著她做什么?”
“是該醒了,但她愿意裝暈不給咱們添麻煩不是挺好的,還能更快送到老板那里去。”
聽聲音是兩個男人。
接著她又被扛著繼續(xù)走。
江衍緒看著手機的定位沒有再大幅度的運動,而是在一處停下來后,在周圍小范圍的動,心里有些慌張。
要是沒能感到怎么辦?
他催促司機稍快點兒。
他們的定位越來越近了,眼看就要接近常恬停下來的那一處。
待繞過了一座小山丘,便能看到一棟別墅。
那座別墅處于山林之間,在一座小山丘的半山腰。乍一看都是個適合修養(yǎng)身心的地兒。
江衍緒在離那處還很遠的地方便下了車,確保不會被瞧見打草驚蛇。
常恬被帶進那棟別墅后仍然選擇裝睡。
別人可不樂意陪她耗,便取了一盆水,一鼓作氣地潑在了常恬身上。
首先遭殃的就是臉了。
這會子天就陰陰涼的,常恬下意識的抖了一下,接著喘了幾口起。
涼水浸濕了她全身的衣物,這晚上風大,陽臺稍微漏點風進來便有的她好受的。
然而更令她大驚失色的是,站在她面前的人,和殷英赤有著七分相似的臉龐。
站在這人旁邊的,正是看著她長大的殷秘書。
常恬嘴里的帕子被撤掉了。
“常恬姑娘,我們談?wù)劊币笥⒊嗟馈?
她皺了皺眉,“我們?有什么好談的。”
另一個人開口了,“就是,陪我們兄弟三個說說話,先和我們……最后和大哥。”
常恬猜的到這人是誰,卻還是道,“你是誰?”
“還需要哥子自我介紹啊?可以,我叫殷征。”
這人年紀不大,長的也算端正,說起話來還有幾分霸氣。
可惜干的是這樣的事兒。
常恬不禁抖了抖手,也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這人給她的感覺。
她又不是傻子,聽那話,是要她去死啊!
這時江衍緒已經(jīng)慢慢的埋伏在了山下,想要慢慢上山去。
他在山下好好觀察了一番。
并沒有安排很多保鏢,也許是覺得這事兒不大,也許是想掩人耳目。
這會兒警察局的都還沒來,他不禁覺得這些子人效率真低。
沒來也好,省的打草驚蛇。
常恬就冷的發(fā)抖的聽著面前兄弟二人說話。
他們見常恬對他們愛搭不理的,居然沒有想象中大喊大叫大哭的狼狽勁兒,漸漸的也失去了興致,殷征揮了揮手。
“沒意思,關(guān)進去吧。”
這時候常恬還不知道自己會被關(guān)進什么地方,想象著“鐵窗落淚”的場景。
卻不想,她被帶到了地下層的一處密封的房間。
殷征和殷英赤也跟著過來了。
殷征得意地看著她疑惑的模樣,解釋道,“你瞧,這里四四方方關(guān)了門就沒了口子。在看,那里有管子和機器。”
常恬總算露出來些許驚恐的眼神。
他更得意了,“那時抽氧的哦,過一會子,你就要窒息的喲!我給你開最小檔,讓你慢慢等死如何,再活個兩小時就夠了。”
常恬收起了剛剛那討人笑的神情淡淡地看著眼前人。
殷征被她看的不自在。
他瞪了她一眼,帶著一行人施施然的走了。
迎接常恬的,是砰的一下,被關(guān)上的門。
那門緊閉著,常恬掙脫了繩子,去查看。
果然,從這里下手是不可能的。
她不可能把門翹的開,在過些時間,房間里空氣被抽了,門更會緊緊的貼著,盡管在外面也是很難打開的。
這一刻,常恬有點絕望了。
手機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收走了,她還能做什么?
快一小時了,漸漸的抽氣的機器做功的聲音也越發(fā)大了。
常恬也試著想要從那里下手,可是認真看就能發(fā)現(xiàn)。
她能瞧見的不過是一個增加吸氣速度的機器,大約是催化作用吧,真正的抽氣機是在管子連接的另一邊――在外面。
就算她能把里邊那一大塊全毀了,人家也照樣抽氣。
更何況她還做不到。
殷征看著那房間里的監(jiān)控,瞧著常恬的模樣發(fā)笑。
他正和殷英赤一起品著上好的紅酒。
兩人談笑風生,乍一看像是在做什么特高雅的事情,還一邊放著哲學電影助興一般。
他們正愜意著,卻突然聽一個保鏢慌慌張張地跑到他們身邊。
殷英赤被他闖了一下,有些惱火,“做什么呢,雇你來是干嘛的,這么沉不住氣。”
他一邊說話,一邊溫文爾雅地擦拭著灑到衣襟上的紅酒。
來人連忙站直,喘著氣說,“不好了,有人闖了進來,還打傷了守門的兩個兄弟,現(xiàn)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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