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怎么辦？”白玲問道。
  “再觀察觀察吧！”陸覺民想了想回答道：“這目前只是我們的猜測，而猜測被證實，需要一個過程，更需要證據！”
  “好！”
  就這樣。
  兩個人繼續監視起了這家雜貨店。
  而且現在不止是這家雜貨店，同時還得見過光頭趙。
  而在懷疑光頭趙的一周后。
  陸覺民和白玲再次看到了光頭趙來到了雜貨鋪。
  得！
  這下子不用再多說什么了。
  這光頭趙百分之是敵特了。
  如果不是敵特。
  都解釋不了他現在的行為。
  一個鐵匠，怎么可能跨越大半個城市在一周時間兩次來到這個雜貨店呢？
  而在確定光頭趙就是敵特之后，陸覺民的心情變得有些復雜。
  當初。
  在抓陳天華的時候，他還十分同情光頭趙。
  覺得光頭趙把陳天華當朋友，結果卻被朋友利用。
  現在回頭來看。
  自己這同情真的是相當的可笑。
  或者。
  該同情的人不是光頭趙。
  而是陳天華。
  人心啊！
  真的是復雜。
  難以揣測。
  難以琢磨。
  “白玲，把這個情況匯報給羅局長吧，咱們先抓了這光頭趙再說。”
  “好。”
  ……
  城北鐵匠鋪。
  一陣陣有規律的敲擊聲從這里傳出。
  光頭趙一錘又一錘的落下，揮汗如雨一般。
  突然。
  鋪子的大門被踹開。
  陸覺民和白玲等走進了這間雜貨鋪。
  光頭趙隨即放下了手中的錘子，迎了上來，笑呵呵的問道：“小陸，小白，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么？”陸覺民勾了勾嘴角，“我怎么覺得我前天剛見過你呢？”
  “小陸你開玩笑么？自從天華那件事之后，我們確實很久沒有見面了呀！”
  “不不不！”陸覺民搖頭，“我前天還在城南見到過你呢！城南哪兒呢……啊對，好像是城南的霜氏雜貨店！”
  此話一出。
  光頭趙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小陸，你是不是看錯人了？我這天天在這里打鐵，可沒去過城南啊，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霜氏雜貨店啊！”
  “行了趙光明，我也不想和你兜圈子了。”陸覺民拿出了手銬，“現在我們懷疑你涉嫌參與敵方特務活動，現在將你抓捕，跟我們走一趟吧！”
  “啥？我？敵特？我說小陸啊……你……你是不是搞錯了啊？”
  趙光明說這話的時候，手慢慢的伸向了旁邊的錘子。
  但是他這小動作，又怎么可能逃得了陸覺民的眼睛？
  陸覺民揉了揉眉心，道：“趙光明，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的話，你會吃苦頭的！”
  “呵呵！”
  趙光明的臉猛的一沉，“罷了，既然被你們查到了，那這條命我也索性不要了！”
  說完，他手掌一翻，一顆白色的藥丸便被他塞進了嘴里。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陸覺民眼疾手快，當即一把抓住了趙光明的腮幫子，用力一拍，那顆白色的藥丸就被他拍了出來。
  不過好像用力有點兒過猛，這一拍之下，倒是直接打掉了趙光明的兩顆牙齒。
  一瞬間。
  趙光明的臉就被血糊滿了。
  他的眼神變得憤恨，死死的盯著陸覺民，如同是要一口將陸覺民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陸覺民則是懶得理他，直接鉗住了他的雙手，并示意白玲給他打上了手銬。
  就這樣。
  光頭趙，真名趙光明，這一個潛伏得相當深的敵特，被成功抓捕！
  在押送趙光明回警局的時候。
  他一直低垂著腦袋。
  眼神里除了憤恨，還有不甘。
  在快要到警局的時候，趙光明突然問道：“陸覺民，我想知道，我到底哪里露出了馬腳，讓你懷疑的？”
  “你沒有露出馬腳！”陸覺民回答道：“我們能抓到你，這得拜你們派去大毛國的那個家伙，就是那個會一點兒國術的家伙所賜。”
  “你說的應該是青木吧……”趙光明深吸了一口氣，“你從青木嘴里，得到了什么信息呢？應該也得不到什么信息吧？畢竟青木只是充當打手的存在，他不會了解很多組織內部的事情的。”
  “你就別試探了。”陸覺民發出一聲冷笑，“咋的？你問那么多，是想給你的同伴傳遞信息么？我告訴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你現在應該會以為我們是直奔警察局吧？不過可惜，我決定換地方，不去警察局了！”
  “什……什么？不去警察局？你是要放了我么？”
  “你想得美！”陸覺民發出一聲嗤笑，“不去警察局，是因為我知道警察局內部有你們的人！在帶你去警察局的那一刻，你們的頭頭應該就知道你被抓的消息了！”
  “陸覺民你想多了，我們還沒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在警察局里面安插人手！”

  “不不不！你們有這個能耐，警察局絕對有你們的人，如果沒有你們的人，當初陳天華留下的那些東西里，就不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個大毛國的地址了！我想……你們的頭頭應該是記恨我和白玲把陳天華給抓了，破壞了你們燒毀糧倉的行動，惱羞成怒之下，才讓人在陳天華那些東西上，留下大毛國的地址，把我和白玲引到大毛國，然后再動手殺了我們，對吧？”
  聽完了陸覺民這一番敘述。
  趙光明難以置信的抬起了頭。
  他的內心駭然無比。
  因為陸覺民的推測，和組織內部的行動，一分不差。
  真的就是一分不差！
  良久！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陸覺民，你真是一個怪物！一個可怕的怪物！身手了得也就算了，腦子還這么好……我被你抓……不冤枉！”
  “嘁！”
  陸覺民翻了個白眼，“趙光明啊趙光明，你這人真的是……很難拼啊……你想夸我就夸我唄，臨了你還要扯上你自己，咋的？你覺得你很厲害么？”
  “我不厲害么？”
  趙光明勾了勾嘴角，“當初天華被抓的時候，我不是把你耍得團團轉么？”
  “這點我還是承認的。”陸覺民聳了聳肩，“但那又怎么樣呢？你最終還不是落到我手里了？”
  “……”
  就這樣慢慢聊著。
  陸覺民和白玲帶著趙光明來到了一處庫房。
  這庫房是軋鋼廠存放東西的地方，平時沒什么人來。
  是一個審問的好地方。
  進入庫房之后，陸覺民將大門關好，問道：“趙光明，你有交代的打算么？”
  “交代？你做什么夢呢？我告訴你，我不會向你說你想知道的一個字的！”
  “行吧！”
  陸覺民撅了撅嘴巴，指著一個墻角道：“趙光明，你認識那些東西么？”
  趙光明順著看了過去，隨即身子不由得一顫，“老虎凳，洛鐵……陸覺民，你這是把所有刑具都搞來了么？”
  “對呀，我準備用這些玩意伺候伺候你！”
  “隨便。”趙光明咬了咬牙，“不管你怎么對我用刑，我是什么都不會說的。”
  “哦，那就試試吧！”
  說著，陸覺民便走向了那角落，將那些東西全部給拿到了趙光明面前。
  隨后。
  這個庫房便傳來了一陣陣慘叫聲。
  片刻之后，趙光明已經暈倒了。
  現在的他變得血肉模糊，有些見不得人了！
  看著暈倒的趙光明。
  白玲有些擔心，“覺民，咱們這樣能行么？他好像真的不愿意招認的樣子啊……而且再這樣下去……他活不了多久了……”
  “嗯，我知道。”
  陸覺民也沒想到這趙光明的嘴巴能這么硬。
  那么多種刑具，他已經快用遍了。
  可他牙關緊咬，是半個字都不愿意說。
  可以說。
  他是這段時間見過最有骨氣的敵特了。
  不！
  一定得從他嘴里弄出點兒什么來才行！
  不然到時候敵特組織在知道他被抓之后，一定會將雜貨店的痕跡抹除干凈。
  到時候，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陸覺民瞇著眼睛，認真的思考著該怎么讓著趙光明開口。
  好久之后。
  他腦袋里終于是形成了一個想法。
  旋即，他找來一盆冷水，將昏迷的趙光明給澆醒。
  他對著趙光明豎起了大拇指，道：“趙光明，你還真是條漢子呢！厲害厲害！只是我有點好奇啊！你能受得了這些刑具，但是……你女兒……受得了么？”
  是的。
  陸覺民想到的辦法。
  便是要挾。
  趙光明和陳天華不同。
  陳天華沒有家人，孑然一身。
  所以他無所顧忌。
  但趙光明卻有家人。
  當初逃荒，去找趙光明搞介紹信的時候，他見過趙光明的家人。
  而且看樣子，他們還很和睦。
  “什么？”
  聽到陸覺民的話后，趙光明面色大變，他叫嚷道：“陸覺民，你在說什么你！我女兒和這件事沒有半點關系！你不能動她！”
  “而且陸覺民，你要記住，你是一個警察！你要是對我女兒動手，那你就是在犯罪！你就是禽獸不如！”
  “呵呵！”
  陸覺民淡然一笑，“趙光明，我這個人吧，從來都是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所以我不在乎什么我那什么警察的身份，反正我現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要是不說，那你女兒必然要遭殃！”
  陸覺民又轉頭對著白玲說道：“白玲同志，勞煩你一下，去把咱們趙叔的女兒給請過來吧！”
  “呃……”
  白玲有些恍惚，“覺民……真……真的要這樣么？”
  陸覺民瞪眼道：“你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么？”
  “好……好吧……”
  白玲咬了咬牙，隨即離開了這個庫房。
  看著白玲的模樣，趙光明立馬急了。
  他咬牙切齒的吼道：“陸覺民，我女兒是無辜的啊！你這樣會下地獄的！”

  “噗！”
  陸覺民笑了，“我下地獄？好像下地獄的應該是你吧？我即便弄死你女兒，我也不過是弄死了一個無辜的人，但是你呢？你害死的無辜的人，沒有一千，也得幾百了吧？你竟然說我會下地獄？你不覺得好笑么？  ”
  “你！！”
  趙光明無言以對。
  默默的，他低下了頭。
  這下子，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良久。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你想知道什么就問吧，我……都和你說！”
  “這就對了嘛！”
  陸覺民勾了勾嘴角，坐在了趙光明的面前。
  “第一個問題，那霜氏雜貨鋪的意義是什么？和你的鐵匠鋪一樣，都是用來傳遞消息的？”
  趙光明搖頭道：“那雜貨鋪不單單是傳遞消息那么簡單，它是我們組織的樞紐站！”
  “樞紐站啊……這么說的話……那雜貨鋪的人都是你們的人？”
  “對！”
  嘶！
  趙光明的回答屬實是驚到陸覺民了。
  這可真的是大發現啊！
  還好那天在雜貨店遇到了劉海中，才沒有進一步調查。
  不然的話，一定會打草驚蛇的。
  等等！
  劉海中？
  雜貨店的人全部都是敵特，那就說明劉海中也是敵特？
  這……這不能吧？
  暫時將這個問題放下，陸覺民再次問道：“那你在你們組織里是什么身份？”
  “我……我負責和領導聯絡。”
  “領導，霜雪么？”
  “你……你……”趙光明面色一變，“你竟然知道霜雪？”
  “回答我是不是！”
  “是。”
  臥槽了！
  陸覺民再次被驚訝到了。
  這可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敢情自己要找的那個聯絡官，現在已經被自己抓到了啊！
  陸覺民趕緊又問道：“那霜雪是誰？”
  “霜雪……其實你應該也認識……”
  “我認識？她是誰？”
  “她不是別人，正是你之前住的那個院子里的一個老太太。”
  “老太太？？？你是說……聾老太太？”
  “她的名字叫龍素芬。”
  媽呀！！！
  陸覺民直接蹦了起來。
  此時的他，只覺得后背一陣陣發涼。
  這尼瑪的！
  這是不是有點兒太魔幻了？
  聾老太太！
  竟然是敵特頭頭？
  這……說出去誰信啊？
  在電視劇里，陸覺民只知道這老太太也是和易中海一樣的人，壞蔫壞蔫的。
  但是他是真沒想到。
  這老太太竟然還有這么一個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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