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景羨出事

“小姐，你看看這個，這個腰帶只要在這里一拍，就可以發射出兩百枚細如牛毛的銀針，每根針上都染了劇毒，觸之必——小心！”

十三緩緩解說的聲音陡然升高，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官服男子雙目猛縮，只可惜還是晚了，他的話音尚未完全落下，那閃著幽光的毒針就已經逼近那男子，此人雙目具已經圓瞪。

眼看著就要血濺當場，此人身側忽然伸出一把白玉折扇，扇面完全打開，在主人修長指尖轉悠兩圈，那些來勢洶洶的毒針便一個個偃旗息鼓，紛紛落在地上。

向挽清松了口氣：“幸好你來的及時。”

葉紀棠收回扇子，走到向挽清身前，皺眉道：“下次實驗還是要小心一點，今天幸好是朝著旁人，要是傷著你了怎么辦。”

旁人：“……”第一次暴擊。

十三臉頰一紅，羞愧道：“親王教訓的是，十三下次一定小心再小心。”

正倚在一旁樹干上的森堯不滿道：“這不是還有我在嗎？”

葉紀棠：“你既然在，為何方才不出手？”

森堯：“我又不是圣人，保護一個向挽清就夠麻煩了，旁人的生死還要我管嗎？”

旁人：“……”第二次暴擊。

“行了行了，別爭了。”向挽清被他們倆吵得頭大，“莊太醫沒事吧。”

她問的正是那個站在門邊，剛才險些就被銀針提前送去超度的官服男子。

莊郃那男子這才反應過來似乎要自我介紹，咽了咽口水潤潤方才因為緊張而干啞的嗓子，拘謹道：“下官太醫院……院正莊郃，參見晉謙親王、清樂縣主。”

“我知道。”向挽清指了指院中的茶幾，又低聲吩咐錦碧幾句，“大人請坐。”

隨著她話落，錦碧匆匆離去，自然有其他人將院中雜亂的東西一一收起，又奉上香茗。

“多謝縣主。”莊郃有些拘束，脊背挺得筆直，座位也只沾了小半。

向挽清和聲道：“莊大人今日過來可是有事？”

“下官今日過來，其實是為了多謝縣主。”莊郃還沒坐穩，聽到向挽清問話，又立刻起身，朝著她拱手道，“明妃娘娘說，是您舉薦，下官才有資格拜入老師門下，更是因您，陛下才會晉封下官為太醫院首。所以今天冒昧登門，特備薄禮——這是禮單。”十三從他手里接過，又遞給向挽清過目，她大致看了兩眼，雖不是什么難得的東西，但以莊郃的身份來看，也應該是他目前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了。

向挽清又將禮單推回他面前：“這些東西我不能收。”

莊郃面露急色：“縣主可是覺得禮物輕了？下官明白這些東西在縣主眼中不算什么，但已經是下官能找到的……”

“莊大人誤會了。”向挽清搖頭道，“醫老會收你為徒是因為你在醫道之上極有天賦，陛下會令你做院首也是你自身醫術過人。我不過是牽個線，是你自己有本事，所以這禮受之有愧。”

“縣主過譽了。”莊郃垂首道，“下官雖然醉心醫術，但在朝中這么多年有些道理還是明白的。下官在太醫院中的資歷不是最老，醫術也并非最高，若非縣主垂愛，這次是斷輪不到我的。更何況以醫老在大陸的聲譽，愿奉其為師者不知幾何，又怎么會突然愿意給我機會，收我為徒。”

“……所以還請縣主收下薄禮，讓下官聊表謝意。”

莊郃說的情真意切，向挽清也相信他是真心感激，卻還是搖頭道：“我不能收。”

莊郃皺眉不解，有些急切：“縣主，這究竟是為何？”

向挽清：“莊大人可有想過，我為何幫你？”

莊郃一怔，其實這也是他今天來這里想知道的原因，自己不過普普通通一個太醫，與這位聲勢愈隆的清樂縣主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更是毫無交集，怎么她就突然會注意到自己。

他尚在思索，向挽清就繼續道：“莊大人曾經幫過我一個大忙。”

莊郃：“？”“在下記得今日才是第一次拜見縣主。”

向挽清：“莊大人或許不記得了，但大人的相助對那時的我十分重要，所以還請莫要再說什么答謝的話，歸根結底，其實是我答謝大人罷了。”

莊郃：“？？”

他一臉茫然，顯然是在思考自己究竟什么時候做過這種大事還忘了，心里總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可看著向挽清的臉色，又覺得對方沒有撒謊，最重要的是，以對方今時今日的地位，又有什么必要對自己撒謊呢。

“縣主說的，當真？”

“當真。”向挽清肯定的應了，正好瞧見錦碧急匆匆的抱著個盒子回來，招手示意她遞給莊郃道，“我也是剛知道莊大人晉為太醫院院首，時間倉促，只能找到此物作為賀禮，還望大人笑納。”莊郃如何能收，碰都不碰那盒子，擺手道：“就算下官什么時候有幸助過縣主，如今也只有我欠您的份，如何能再收厚禮。”

向挽清并不意外他的反應，只是道：“大人何不打開看看。”

莊郃遲疑少頃，仍是聽從的打開盒子，然后一直恭謹端方的人就整個傻在了原處：“這……這是……”

看到盒子里東西的葉紀棠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鳳尾羽？”

莊郃恍然驚醒，急切道：“縣主，此物太過貴重，我不能收。”

鳳尾羽，傳說生于神獸鳳凰尾上之羽，至陽至純，乃是入藥圣物。

莊郃尋了此物多年，一直不得，還以為只是傳說中物，沒想到今日竟然見到了。

“這東西并非真的是鳳凰羽毛，只是有些罕見的鳥獸，父親出征在外，偶爾獲得。放在我手里它不過是個放在庫房生灰的命，而在莊大人手中，它方能物盡其用。”

莊郃找了此物近二十年，自然清楚它的珍貴，也明白向挽清這樣說不過是希望他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可不得不說，要是換了金銀珠寶，再貴重他也不會收，偏偏擺在他這個醫癡眼前的，是一株靈藥。

他拒絕不得。

“下官拜謝縣主。”

向挽清含笑，正要在說些勉勵的話，就見外面有人神色慌張匆匆而來：“小姐，西嶺來信，景羨大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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