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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還校服


當(dāng)白水靈被對方打的頭昏眼花的時候,她聽到了沈月老師的聲音,有些急促,還有些尖銳,“你們在干什么呢,快松手、松口!”

        白水靈咬著牙,看到張金鳳不松手,自己也不松口,就這樣相互持續(xù)著,最后在老師的氣敗咒罵下,張金鳳先松開了手,緊接著她才松口。

        ”你們還看什么,都回座位坐好。”沈月老師氣得掃視了一圈圍觀的學(xué)生,然后沉著臉瞪著她們說道:“你們倆,跟我去辦公室。”說完,就踏著高跟鞋一扭一扭地離開了。

        白自從那一天穿著高中校服來上課后,白水靈就成了老師眼中的“重點(diǎn)人物”,對此白水靈雖有些無語,但并未放在心上。

        在白水靈記憶里自己班主任叫沈月,是一個挺年輕的小姑娘,原本她也是懷著一腔熱血來這里教學(xué),但是逐漸熱血被現(xiàn)實打敗,再加上之前她和學(xué)校簽訂了不平等勞務(wù)合同,所以導(dǎo)致她現(xiàn)在不得不硬著頭皮教完這一年。

        ”白水靈,你來讀下這篇課文。”站在講臺上的沈月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發(fā)呆的白水靈,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叫她起來回答問題。

        白水靈嘆了口氣,視線重新回到課本上,上一世她雖不是什么學(xué)霸,但勝在記憶力好,也沒能做成學(xué)渣。

        “洛陽城里見秋風(fēng),欲作家書意萬。復(fù)恐匆匆說不盡,行臨發(fā)又開封。”白水靈郎朗聲音回蕩在小小的教室里,平緩而又富有節(jié)奏感,就連站在講臺上的沈月都愣了愣,甚至連白水靈什么時候讀完的都不知道。

        “咳咳。”沈月輕咳了了兩下,定神道:“讀的不錯,知道這首古詩的意思嗎?”

        “《秋思》是一首鄉(xiāng)愁,并借助日常生活中一個富于包孕的片斷——寄家書時的思想活動和行動細(xì)節(jié),非常真切細(xì)膩地表達(dá)了作客他鄉(xiāng)的人對家鄉(xiāng)親人的深切懷念。”白水靈面無表情的說道,小小臉龐掩蓋在蘑菇頭和黑框眼鏡后,讓人看不清神情。

        白水靈說完后,引來了一片訝異的目光,如果剛剛念詩流暢且沒出錯引起了幾個好學(xué)生注意力的話,那現(xiàn)在就是成了視線的中心點(diǎn)。

        “你這些是從哪里知道的?”沈月盯著白水靈,似乎想從她那張小臉里窺點(diǎn)什么出來,只是下一秒,白水靈露出了幾分傻氣的笑容,她眨巴眼道:“我昨天正好預(yù)習(xí)過這篇古詩,剛剛那些也是查了古詩賞析才知道的。”說到這里白水靈撓了撓頭,故作小心翼翼的模樣問道:“老師,難道我說錯了嗎?”

        “沒有。”沈月再次看了看白水靈,如果剛剛一切是個好學(xué)生回答的話,她不會有多驚訝,但白水靈她知道,成績一直下游。沈月頓道:“回答的很好,坐下吧。”

        白水靈點(diǎn)點(diǎn)頭,坐回坐位上,而沈月只是再次看了她一眼,繼續(xù)講課,隨著之后沈月的講解,白水靈惹出的小插曲很快就被其他人忘在了腦后。

        其實這幾天白水靈一直在規(guī)劃自己的未來,她知道再過幾年自己將面臨人生中的第一個轉(zhuǎn)折,而現(xiàn)在她要增長實力,以保全在之后的日子里可以自由。

        首先,她準(zhǔn)備好好學(xué)習(xí),這不僅為了對得起于媽,更是為了自己。

        “叮叮叮……”伴著刺耳的鈴聲,沈月放下課本說了一聲“下課。”

        白水靈簡單整理了下課本,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起來去樓下商店買個面包墊肚子的時候,一個人擋住了班級出口。

        白水靈看著擋住出口的林銳愣了愣,他這次穿的私服,白色襯衫配著牛仔褲,纖細(xì)筆直的長腿讓人移不開眼。

        “我是來拿校服的。”白水靈感覺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緊接著就聽到了他低啞的聲音。白水靈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書包里掏出皺成一團(tuán)的校服,一路忽略小伙伴們好奇的目光,從容地走到林銳面前,低頭說道:“給你,謝謝。”

        “……”他沉默地用兩根手指夾起校服,眉頭快速皺成了川字型,問道:“你這是什么?”

        “你的校服啊!”白水靈有些不理解的看向他。

        林銳頓了頓,張口道:“我借你校服的時候是剛洗完,是干凈的。”平白的直訴像是在指責(zé)她一般。

        “現(xiàn)在也不臟啊。”

        “皺成一團(tuán)了。”

        “回家燙一燙就好了。”

        “我后悔把校服借給你了。”

        白水靈看著對方一臉認(rèn)真的神情,輕輕笑道:“當(dāng)時又不是我求著你借我的。”

        “……”

        白水靈看著林銳面無表情的臉,知道他語塞了。白水靈頓了頓,補(bǔ)充道:“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借我衣服。”說完,她踮起腳拍了拍林銳的肩膀,繞過他往樓下商店走,現(xiàn)在她快餓瘋了,而且課間時間又短,她再不去商店就來不及了。

        十幾分鐘的課間很快過去,當(dāng)白水靈回來時林銳已經(jīng)離開了,她拿著面包坐在座位上,這時一向不怎么跟她說話的前桌突然扭過了頭,沖她問道:“水音,你是怎么認(rèn)識高中部的林銳的?”

        由于小升初、又隔著近的關(guān)系,班上的同學(xué)都對旁邊的高中很熟悉,當(dāng)然,當(dāng)年白水靈不想學(xué)習(xí),一門心思想著逃課,所以對隔壁高中的人沒什么印象。

        “不認(rèn)識。”白水靈想也不想的回答,她確實不認(rèn)識,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了對方打架,又被他眼神嚇到跌進(jìn)了小人工水池的話,估計連說話的機(jī)會都不會有。

        前桌沒想到白水靈會否認(rèn),足足愣了十幾秒才不悅道:“你怎么睜著眼說瞎話啊,大家都看到他來找你了。”

        白水靈“哦  ”的一聲拖長音,說話她對前桌的印象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說是瞧不起,當(dāng)年,她被白家人找到,進(jìn)入白家后,這個前桌就到處在班上散布謠言,說她不檢點(diǎn),說老天瞎眼了才會讓她認(rèn)親成功。

        “于是,我認(rèn)識他的話你又能怎樣?”白水靈眼眉一挑,形如杏仁的眼睛瞟向前桌,口氣平淡的問道,只是仔細(xì)聽的話卻能聽出幾分嘲諷。

        “也沒什么,就是想讓你替我介紹下。”前桌的女生搓了搓手,她有些興奮的說道:“我聽我表哥說林銳是這學(xué)期轉(zhuǎn)學(xué)進(jìn)來的,打架很厲害,而且成績也好,能拿級部第一呢!”

        這里的級部第一到市中心那里的幾個高中里連中等都排不上。白水靈眼底閃過一絲光,道:“然后呢?”

        “然后?”前桌似乎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眨眼的看著白水靈,什么然后啊,當(dāng)初她光聽到這些就已經(jīng)興奮的不得了了,白水靈居然還問她然后呢!

        “沒然后了?那就繼續(xù)學(xué)習(xí)吧!”白水靈看著前桌,說道:“不過替你介紹這件事情你還是別想了,我不會替任何人介紹的,再說我們真不熟。”白水靈說到后面時明顯看到前桌女生的臉色不好了。

        “于水音,你是不想介紹吧!”前桌女生這一嗓門叫的很大,瞬間蓋過了班上其他人的聲音,惹得不少人往她們這里看。白水靈瞇了瞇眼,也直呼其名道:“張金鳳,我說了,我和他不熟。”

        “放屁!”前桌女生,也就是張金鳳狠狠地“呸”了一下,那口吐沫正好吐到了白水靈的臉上,白水靈一下火了,她想也沒想地舉起自己那本語文書,朝著張金鳳的門面砸去。

        一瞬間,尖叫聲、扭打聲回蕩在了教室。

        白水靈本身很瘦弱,可此時的她卻像一個螃蟹,死死地咬著張金鳳的胳膊,痛的對方鬼哭狼嚎,也痛的對方死命地打她,用胳膊夾著她腦袋,憋得她差點(diǎn)一口氣沒喘上來。

        正水靈擦了擦嘴角,,面無表情地起身準(zhǔn)備跟上去,這時她聽到張金鳳在她身后說道:“于水音,這把你死定了。”

        白水靈皺了皺眉,還沒來及答話,就看到張金鳳接著說道:“我學(xué)習(xí)成績比你好,沈老師肯定會幫著我的。”

        白水靈恍然,一般學(xué)校老師總喜歡好學(xué)生,甚至有些班級好學(xué)生還有很多不小的特權(quán)。學(xué)霸受老師寵愛,這就像一道不可更改的定律題,而且張金鳳也的確有沈月老師喜愛的特質(zhì),她大嘴巴、愛告狀、學(xué)習(xí)成績好、嘴巴又甜……這些也是她在這個班猖狂的根本。

        張金鳳看白水靈不說話,以為她怕了,便得意的笑了起來:“是不是怕了,只要你現(xiàn)在保證到時候介紹……”

        “到了。”白水靈直接打斷張金鳳的話,站在辦公室門口,說道:“別得意,你也只是現(xiàn)在成績比我好罷了。”

        “你!”張金鳳沒想到白水靈會這么跟她說話,一時間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白水靈也不理會她,直接敲了幾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jìn)去。

        學(xué)校辦公室很破,而且很小,老師用的桌椅都很破舊,此時的沈月老師坐在椅子上,有些生氣地看著白水靈和張金鳳,說道:“怎么回事?”

        “沈老師是這樣的,我就是讓白水靈幫我一個忙,她不答應(yīng)就罷了,還主動動手打我。”搶先回話的是張金風(fēng),她特別念重了“主動”兩個字。

        沈月聽到她的話后臉色果然變得不對了,她一皺眉,打量著白水靈問道:“是你先動的手。”

        “是。”白水靈大方承認(rèn)道:“沈老師,如果有人有事找你幫忙,你沒有答應(yīng),對方就往你臉上吐一口吐沫,你會怎么做。”

        “我沒遇到過這么不講理的人,所以這個假設(shè)不成立。”沈月老師雖然避而不談,但是難看臉色已經(jīng)暴露了她內(nèi)心想法。

        “可是我遇到了這么不講理的人。”白水靈說完看了張金鳳一眼,不卑不吭的姿態(tài)讓沈月一時拿不準(zhǔn)注意了。

        “不管怎樣,先動手打人就是不對。”張金鳳咬定這點(diǎn)不松口。

        “行了。”沈月老師直接打岔道:“一個巴掌拍不響,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你們也少鬧點(diǎn)事,回去一人寫一篇檢討書給我,這次就當(dāng)做警告了,再有下次直接請家長。”

        “好。”白水靈很干脆地回答后,轉(zhuǎn)身離開辦公室,不是她不想繼續(xù)跟老師理論,而是她知道沒用,這個懲罰乍一看沈月老師很公平,但實際在幫張金鳳,因為事情細(xì)究起來,張金鳳不占理。

        張金鳳沒想到白水靈這么干脆,急匆匆和沈月老師說了幾句好話后走出辦公室,快步追上白水靈,“于水音,你給我站住。”

        “我叫你站住,你沒聽到嗎?”眼看白水靈沒有絲毫停下,張金鳳十分惱火的加大步子,一把攔住她。

        白水靈抬眼看著張金鳳,神色平靜道:“憑什么你叫我停下,我就必須要停下?”

        張金鳳沒想到白水靈會是這個反應(yīng),被嗆了一道的她臉色有些難看,裝腔作勢道:“于水

        音,你就逞嘴能吧!有本事用實力說話。”這話說到后面,白水靈明顯看到張金鳳眼底劃過一絲精光。

        這是下套給她鉆吶!白水靈像是沒看到她眼底的精光一般,說道:“實力,什么實力?”

        “當(dāng)然是成績了。”說到自己的擅長點(diǎn),張金鳳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她故意揶揄道:“有本事你跟我比這次的會考,不過我想你應(yīng)該不敢。”

        白水靈抿了抿嘴,險些笑出聲來,不管怎么說張金鳳都是個十幾歲左右的孩童,就連激將法都用的這么直白。她故意沉吟了幾秒,說道:“比就比,誰怕誰!”

        “好,一言為定,如果考分你比我低,就幫我介紹林銳。”張金鳳說到這里頓了頓,有些緊張的看向白水靈。

        “好啊。”白水靈沒有多想地點(diǎn)下了頭,瞇眼道:“但如果我分?jǐn)?shù)比你高的話,我要你……當(dāng)著全班同學(xué)以及沈老師的面向我道歉。”

        白水靈雖不和張金鳳有多熟,但畢竟也做了幾年同學(xué),深知她的弱點(diǎn)。所謂打蛇打七寸,白水靈覺得自己這一下算是狠狠地打在了張金鳳七寸上。

        “你……”

        “對了,我忘了你是老師眼里的好學(xué)生,我想你應(yīng)該不敢答應(yīng)。”白水靈學(xué)著張金鳳剛剛的話回?fù)舻馈?

        張金鳳搖咬了咬牙,狠狠道:“行了,一言為定,你也少嘚瑟,反正最后贏的人會是我!”說完張金鳳哼了一聲,扭頭離開了。

        白水靈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使勁地握了握自己的拳頭,這一次誰也別想欺負(f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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