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崩塌
盛景的雷霆攻勢不限于月江,海外亦然。
早在還沒復工的時候,顏明川便一通操作,把該有的款項全部到位,在復工的這一天,吹響了反攻的號角。
他把價格一口氣拉上來十個點,不為什么,明輝的本部和海外都有大半資產抵押出去了,也就是說,他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他們無法從這場商戰中脫身,貸款逼著他們往下走,去拼那最后的希望。
而顏明川覺得這場游戲很無聊,他以絕對的力量,粉碎他們的希望。
除夕的晚上,見到那一條信息的時候,他就能肯定,那個叫做莫問的男人,一定就是沈如海。
這種在對手已經明顯支撐不了多久的時侯還能蠢到壓上一切,急功近利的賭徒性格,又讓安然死心塌地的為他付出,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太顯而易見了。
沈如海...
因為那個女人,他多次對他手下留情,但現在看來,是他錯了。
顏明川冷冷的看著莫問的資料,然后把它們都丟進垃圾桶里。
忽然感覺好累,什么都不想管,也沒有去質問的興趣了。
他靜靜的等待。
明輝的敗亡已是定局,那他在等待什么?
等待一切的結束。
此間事已了,他開始籌備榮安的起死回生。
明輝倒臺之后,它留出來的市場份額顏明川準備讓榮安接手一部分,為此,趁現在房產的風暴還未刮起,他將榮安冗雜的工程賣出去一部分,籌集資金。
盛景不可能無止境的幫助榮安。
毫無疑問,這樣的舉動,在榮安內部掀起了軒然大波。
榮安的股東把那些存在手中的地皮和工程視為至寶,那可都是亮閃閃的金子,風言風語在公司內刮個不停。
安遠身為安書志的兒子,自然也聽到了這樣的話。
但鑒于他們之間的關系和父親對顏明川的信任,他當做什么都沒聽見。
.....
沈如海本來是想賭上整個明輝的,梭哈是人類最美的藝術。
但在趙夏的力勸下,最終還是保留了百分之三十的產業。
不過到手的資金,仍然是一筆非?捎^的數字。
不得不承認,這些年靠著安然的情報,他們發展的很不錯。
這也讓沈如海更加從容了,安然的情報還是精準的。
等到復工后,他迫不及待的將這筆錢投入市場,把價格硬生生拉到八個點,瘋狂的舉動,賭徒的本性暴露無遺。
但沈如海有著絕對的自信,三年的順風順水讓他能睥睨天下,而這次,也不會例外。
他的自信甚至沒有持續三個小時。
當趙夏一臉慌張的跑進來,告訴他,盛景直接把價格拉到十個點的時候,沈如海面具一般的臉上的笑就有點掛不住了。
顏明川的這記重拳直接把他干蒙了,可低頭沉思了一會,沈如海臉上又帶著自信的笑。
他漫不經心的對趙夏說:“你還真容易被嚇到,他顏明川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老子。”
“什么意思?”
沈如海拿起雪茄含了一口煙,而后笑著搖搖頭:“他只不過是在裝罷了,比起慢性死亡,他是想拿著賬上最后一點錢跟我賭一把,賭我會因為害怕而收手。讓他過了個年就想出來這么一個狗屁辦法,可惜啊可惜..”
“...跟我沈如海玩賭博,那他還真是嫩了點!
煙霧繚繞中,男人的臉上云淡風輕。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趙夏的才能很普通,平時安排下日常的工作還好,遇上這樣的大事她便束手無策了,現在沈如海又這么從容,使她不由得把他當成了主心骨。
握著雪茄,沈如海一錘定音:“跟上去,我們有錢,怕什么?把那剩下的產業也抵押出去,老子好好陪他玩玩!”
其實如果現在收手的話還來得及,雖然會元氣大傷,但公司仍有部分產業在他們手中,有保住公司的一絲可能,但是月江盛景本部的消息還沒傳過來,他們還不知道,顏明川等他們有多久了。
他確實是在跟沈如海賭博,但賭的不是錢,而是時間。
賭沈如海會在短時間之內上頭,完成他梭哈的藝術。
這樣他才好讓他把本不該屬于他的一切吐出來。
當下午,李成的緊急命令傳過來,讓他趕緊收手時,懷抱著這種心態的沈如海自然是不屑一顧。
開玩笑,合同都簽好了,錢都到賬上了,哪有不干的道理?
在他看來,李成也是一條膽小的老狗,畏畏縮縮的真不像個大老板。
活該被顏明川踩著頭過了這么多年。
不像他,要干就干個大的,沈如海盤算著,吃下盛景海外的產業之后,得趕快回去搶月江本部盛景的遺產,給老狗狠狠的上一課。
對了,還得把安然也弄到手,反正到時候顏明川都是隨自己拿捏的軟柿子了,安然必須給好好辦了。
在得知沈如海的舉動之后,李成氣的渾身發抖,真他媽的蠢貨。
在盛景發力的那一刻,他就看的很清楚了,這就是顏明川的圈套。
可是天高皇帝遠,他又有什么辦法,看到一生的辛勞在眼前迅速的崩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為當年把這個蠢狗派出去的舉動感到后悔。
還后悔那么輕信了安然發過來的圖片,想想也是,人家孩子都有了,家庭美滿,怎么還會把自己的丈夫往火坑里送。
但他也只能后悔了。
另一間寬敞的辦公室中,張建強嗅到了毀滅的味道,為了自保,他開始絞盡腦汁想脫身的辦法。
.....
任憑沈如海再怎么自信,局勢是不會騙人的,他抵押所有產業換來的貸款,那個天文數字,正在日復一日恐怖的花銷中飛速減少。
而盛景仍然沒有顯出頹勢,港口全力運轉,每天都能看到滿載著貨物的海輪氣勢磅礴的出海。
趙夏很久都沒有好好睡過了,她筋疲力盡的處理著各種事情,當初顧城和杜洛書頭疼的事情,在他們身上重演。
本部和海外的樓下都聚集了一大批人嚷嚷,這次可是貨真價實的鬧事的人,沒有演員。
事情跟自己預想的發展不同,焦慮之下,沈如海完全慌了神,他開始瘋狂的給安然打電話,要問清楚這他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遍遍怒吼:“安然,你騙我!”
那張俊美又虛偽的臉上盡是扭曲。
安然早就換了新的電話卡,沈如海的一切都是無用功,他永遠也等不到電話里有聲音回應。
在賬面上的錢減少到七位數的時候,趙夏終于遞給沈如海一張銀行卡,她含著淚說:“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責任我一人擔下,船票我買好了,趁還能走的時候,你快點回去吧”
趁著夜色,他們在午夜偷偷溜出去,廢棄的港口邊,只有遠處公路上的路燈有昏暗的光,目睹著沈如海神色慌亂的上了偷渡的輪船,趙夏滿臉的淚。
她孤身站在那里好久,直到像座小山的輪船開始移動,她顫抖著往前邁出一步,但又很快收住。
暗自垂淚,她猛然抬起頭大喊:“沈如海!你要記住!我十八歲的時候就喜歡你了!”
風和黑暗將她的聲音吞沒。
回答她的,只有輪船低沉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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