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好巧啊....
去見沈如海的路上,想起之前安然的念叨。
安遠繞路去了一趟醫院。
把車停在外面等了一會,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大廳門口那里。
沒有多久,就有他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顏明川帶著夕月出來,身后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送他們出來,看起來年輕的很。
他們的關系顯然不一般,哪有醫生會送病人送這么遠的。
更別說告別的時候那醫生還傾身一直逗弄著夕月,很熟絡的樣子。
安遠冷哼了一聲,氣不打一處來。
顏明川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夠響的。
原來早就找好了下家。
牙咬的唇色泛白,他開車離去,赴沈如海的約。
.......
根據沈如海所說的地點,安遠開著車徑直往城西的一片城中村那里開過去。
離市中心有些距離,路程差不多將近三十分鐘。
隨著他越開越遠,直到深入城中村的內部,四周的景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完全就是一副小縣城的模樣,連那種臟亂差的街道都不差分毫,可也有濃濃的生活氣息。
在一間破舊的小旅館前,安遠確認了名字,這才下車走進去。
順著房間號,上了三樓。
再次確認了地方沒錯后,安遠吞了下口水,心臟彭彭的跳著,把手放在圓潤的門把手上。
沒有上鎖,只是輕輕一扭,門就開了。
松開手,安遠走進房間。
窗簾是拉著的,房間里有些陰暗,而背對著門的床沿上,坐著一個人。
好熟悉的背影。
安遠張著嘴,顫抖著聲音喊了一聲:“海子哥....”
坐著的那人回過頭來,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上面有僵硬的微笑。
“小遠,好久不見。”
.....
趙夏買給沈如海的船票并不是回國的,可兜兜轉轉的,他卻還是偷摸摸的回到了月江。
有著一定的時間差,他回來的消息現在應該還沒有人知道。
當再次踏上這片土地時,沈如海的內心只有無盡的憤怒,離上次他風風光光的離開還只不過兩個月的時間,真是天差地別。
現在的他就是一條徹頭徹尾的喪家犬,一夜之間從云霄墜落。
但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別提是他沈如海了,向來不肯吃虧的。
他準備報復把他踩在爛泥的那兩個賤人。
顏明川和安然。
特別是安然,竟然不知廉恥的幫著顏明川來算計自己。
只不過一時間沒有想到合適的計劃,李成和張建強也指望不上,他們自己都是泥菩薩了,只能潛身躲在這里,眼看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被顏明川知道他回來的消息的可能性越來愈大,沈如海卻只能干著急。
正愁怎么動手呢,機會卻自己找上來了。
之前那通電話,安遠大致向他說明了一些情況,沈如海因此得知張建強為自己做下的那些偽裝還沒有被揭穿。
沈如海看著眼前一臉青澀的安遠,朝他招了招手,和善的說:“小遠,是我,你別怕”
“你..是...海子哥?”
安遠看著眼前的人,臉很陌生,但聲音確實是沈如海的聲音。
沈如海點點頭,用手拍了拍床,示意安遠坐下。
坐下后,安遠仍舊是帶著疑惑打量身邊的人。
“海子哥,你的變化好大,你的臉還有手都怎么了?”
靠的近了些,安遠自然注意到了沈如海的左臂有些不正常。
“呵。”沈如海訕訕的笑了笑,努力舉了一下左臂,抬起的,只是空蕩蕩的一截衣袖。
“這個,說來就有些話長了,小遠,你知道的,因為你姐姐,顏明川和我有些過節...”
只是把之前對安然的說辭拿來稍微修改了一下,就足以讓安遠無條件的相信,這一切都是顏明川的手段。
安遠目瞪口呆的聽著沈如海的傾訴,忍不住握拳,氣得渾身發抖:“只因為你給我姐打了個電話,顏明川就能對你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
沈如海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海子哥,你能咽下去這口氣?就讓他逍遙法外?”
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安遠見沈如海這幅頹廢的樣子,忍不住竄起身來鉗住他的肩膀質問道。
沈如海搖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小遠,我現在又有什么辦法呢?現在的我只想趕快離開月江,離顏明川越遠越好。”
沈如海慘笑著:“顏明川不會愿意看到我過得好的,現在明輝已經如他所愿破產了,我也失去了依仗,沒有了繼續和他斗下去的心氣,是該走的時候了,今天和你見面,只是想告個別而已。”
他一副心死的模樣,讓安遠一肚子的話堵在胸口說不出來。
頹然的松開手,安遠無力的坐回原來的地方,垂著頭,沈如海看著他,想說些什么,最終也只是化為一聲無奈的嘆息。
房間里頓時沒了聲音,街上的喧鬧聲傳進來,嘻嘻哈哈的甚是諷刺。
長久的寂靜過后,沈如海拍拍安遠的肩膀:“小遠,回去吧,今天....”
話沒說完,安遠猛地轉頭盯著沈如海陌生的臉,哽咽著問:“你難道不管我姐了嗎?她現在痛不欲生,哥,你不管她了嗎?她一直都愛著你。”
沈如海看著安遠帶著血絲的眼:“我...我....”
那眼睛里的懇切和哀求幾乎要濃烈的化為實物了,讓沈如海不忍直視
他轉過頭去,輕聲說:“我沒有辦法啊,小然,我何嘗不想和小然在一起?但是....”
安遠見他猶豫,急忙問:“海子哥,你是不是嫌棄我姐和那個人渣生了孩子了?”
他這話直接讓沈如海手足無措,連忙擺手:“不不不,小然那是迫不得已我知道的,我怎么會嫌棄她,是我沒能力把她從顏明川手里救出來,配不上她了,小遠,我已經是個殘廢,廢人了,哪里還敢奢望和她在一起。”
“那你能接受那個孩子嗎?”
“...小遠,這不是孩子的問題,是我已經沒有能力去對付顏明川了,那個孩子她也是小然的親生孩子,如果小然愿意,我當然會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來對待。”
“海子哥,你有能力的,當年你就救過我姐一次,現在你照樣能把我姐從顏明川那個人渣手里救出來。我會幫你的。”
安遠一只手摁著自己的胸口,熱切的盯著他,還好,只要沈如海還喜歡姐姐,那姐姐就還能得到救贖,她一定能煥發和很多年前一樣的動人的微笑。
已經坐視姐姐淪落地獄五年了,這一次他一定要緊緊把握住這個機會。
他想讓安然過得快樂一點。
“....但是顏明川不會讓那個孩子離開的,我跟小然,終究是有緣無分。”
“所以我們需要讓他沒有能力來搶夕月,把他打倒就行了。”
“什么...意思?”
講到正事,安遠坐正身子:“海子哥,現在我們有打倒他的可能...”
他說著昨晚和幾位叔叔討論出來的一些看法:“....其實不是你的能力不行,之前的商戰中,盛景確實是被你們差點逼死了,只不過他之前油嘴滑舌向我父親討來了榮安的控制權,割了榮安的肉來回血,你們這才會功虧一簣,但是你們給他造成的傷害,現在盛景都還沒回過勁來,這些日子里,顏明川不斷的把榮安攬下的工程變換成現金流投入到盛景,勉強維持著公司的運轉,只要讓他套不了現,盛景會自內而外自己崩潰的。”
對于他的說法,沈如海半信半疑,之前翻閱李成發過來的消息的時候,李成告訴他,這更像顏明川早就設下來的圈套。
但安遠的說辭卻截然不同,顏明川是靠著榮安幫持才勉強在商戰中獲勝的。
不過他當時把手上的事情全權交給趙夏代理,自己躲在一旁偷懶,說句實話,現在沈如海對自己破產的事情還有些恍惚呢,其中的過程更是只知道個大概。
他遲疑著問:“你父親那么相信他,控制權都交給他了,難道我們還有能力阻止他套現嗎?”
安遠搖搖頭:“我父親雖然老糊涂了,但我幾個叔叔還在,他們可沒有被顏明川的花言巧語騙到,他們和我交了底,只要讓顏明川有幾天去不了公司也發不了指令,他們就能把控制權重新拿到董事會的手里,讓顏明川的謀劃失敗。”
接著,安遠又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只是,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就是怎么才能讓顏明川消停幾天,時間不多了,最晚到這個周五,他就能把榮安全部吃進肚子里。”
聽了他的話,沈如海低著頭想了一會兒,然后把窗簾拉開,這里是二樓,小旅館旁邊是一家裝修的還不錯的臺球廳,房間里聽到的不絕于耳的喧鬧就是從那里發出來的,附近總是蹲著很多游手好閑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沒錢進去打兩桿,就站在外面看。
.......
從醫院回來,依舊是帶著夕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夕月現在還是很高興,爸爸可從來沒有在上班的時候帶著她到處玩這么久,臉上都是滿滿的笑。
之前出門的時候對杜洛書吩咐過,讓他去買點小孩子喜歡的玩意兒過來。
杜洛書很老實的買了一大堆,現在夕月坐在玩具堆里玩的不亦樂乎。
顏明川看著她興奮的樣子,嘴角卻勾不起來。
從懷里掏出檢查的結果,上面白紙黑字分明,沒有手術,先天性心臟病就算平時調養的再好也就是勉強能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生活。
身體的狀況掙扎在一條線上波動。
耳邊還想起林書怡的叮囑:“還是那些老話,在沒有手術之前,說什么也要讓夕月一直保持那種輕松愉快的心情,情緒上盡量不要有什么負擔就好....”
扶著額頭,顏明川忽然很想給自己來一拳。
自己太沖動,太自私了。
心里有后悔的情緒開始蔓延。
.....
加快速度處理完今天耽擱的公務,讓杜洛書留在這里看好夕月,顏明川便匆匆動身前去了榮安視察主導的項目的進度。
臨走前,他特意囑咐杜洛書,將榮安抵押入股盛景的合同準備好,盤算著這兩天把這件事加快落實下來。
時間很緊了,明輝已經開始清算資產了,上次賣掉榮安的一些項目,結果不是很好。
買進賣出,原來十幾個億的項目到手竟然縮水了近一成。
房產行業的風已經開始悄無聲息的刮起來了。
按照顏明川的估計,如果按照原來自己創業時那樣,按部就班的就位設備,招募人員,到有利潤進賬,必然需要花費不短的時間。
但現在的條件似乎不允許他們慢慢來了,而且盛景經過和明輝的死斗,賬面上也沒剩下多少流動資金,而且他也不可能沒有止境的往榮安調,公司不是他一個人的,如果在這段空檔期有什么變化的話....
還是要做好兩手準備。
榮安賬上也沒有什么閑錢,干脆以那些閑置的工程為抵押,入股盛景,這樣不僅減少了榮安的維護費,也算能名正言順的用盛景的分紅去解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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