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還是這樣,每次走前都給你留零食
李老正在房間里打電話,看見她來了擺了下手意思是先等著,趙庭柯無趣的坐在椅子上晃來晃去,李老的辦公室就是正經老干部的樣子,多格子櫥柜,黃色實木沙發梆硬,冬天了都是下面的人再三抗議每次坐過來凍屁股,才會在椅子上多發幾個沙發套。
這邊李老掛了電話,喝了口水,“小趙啊,這樣子,設計院的人要派人過來跟我們合作新館的工作,他們這次準備在大廳放幾個樂器,我記得你不是學過鋼琴和小提琴嗎,你來這兒時間也長,對咱這兒也懂,找時間去趟設計院跟他們那邊的人磋商下,這個樂器能不能擺,如果要擺的話放在哪里,錢倒是小錢,但買回來不能不用,錢要花在刀刃上才行。”
博物館要建新館的事兒都已經傳了三年,準備工作劃分地址和展廳規劃做了兩年,這次看起來是真要動工了,但是樂器,“李老,我已經很久不彈琴了,這事兒你還是找別人去做吧。”趙庭柯委婉拒絕。
李老看著她,“又沒讓你彈,就讓你過去跟他們的人看下,能不能放,放哪兒,你對咱這兒風格心里有數,你去摸個底就行。”
趙庭柯搭在椅子上的手緊了緊,臉上依然玩鬧的笑,明顯插科打諢不想接下這個活兒,“我都那么長時間不彈了,哪有感覺,都忘了黑白琴鍵的位置了,你找陳鴻去吧,他沒事現在還練手呢。”
陳鴻后勤科的,當時就是音樂學校畢業,可以后來沒有走上專業的音樂路子,考到了這邊倒也安樂,沒事還在朋友圈發發玩音樂的樣子。
李老蹙眉,咂咂嘴,“他一個老爺們,”似乎還是有點不滿意但還是勉為其難了,“你去后勤科一趟叫一下他,我這電話還要用。”
“ok。”趙庭柯乖乖的比了一個姿勢,出去了。
“你傻啊干嘛不去,”玲姐回來訓她,端著茶杯在旁邊說,,“李老能讓你去說明給你機會,萬一方案可行,你不就可以露臉了。”
“就是就是,”孫材附和點頭,“再說了,設計院那邊好多帥哥的,萬一運氣好拐一個回來順利脫單哈哈哈。”
玲姐和藹的轉向他,“材材啊,我再一次合理懷疑你的取向問題這沒毛病吧。”
孫材的腦袋點啊點,一臉我懂,“玲姐,你不能因為謝安就到處拐好人家的直男吧。”
謝安是玲姐的兒子,二十出頭就跟家里人出了柜,好在家里人思想算是開明,內部糾結了一陣子也就坦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去年謝安跟處了五年的對象剛分手,現在一直單著,平時玲姐也不瞞著,遇到誰家的兒子有同樣的性取向都會多問兩嘴有沒有單身可以介紹的。
孫材姿態敏捷迅速的躲過玲姐一肘子,笑嘻嘻的問趙庭柯,“真不考慮嗎?”
“無事勿擾,有事勿擾。”趙庭柯親切的送上一個微笑,“你想加班的話不要拖累我,麻煩把你要做的那一個頁面資料趕緊傳給我,然后,滾。”
“真無情。”孫材一臉被辜負的樣子,手腳麻利的回座位上了。
玲姐端著茶杯也回去了,路過孫材座位的時候,揚手拍了下他的后腦袋,“就你事多。”
孫材“嗷”的一聲,玲姐已經走遠了。
晚上趙庭柯牽著土豆在小區里晃悠,土豆近看長得兇,遠看上去很容易讓人認為是拉不拉多,可能也沒幾個人想得到在城市里會去出現土狗。
趙庭柯無所事事的走著,突然對面的一個小孩撲了過來。
小孩只有兩三歲,笑的咯咯的,后面跟著她的奶奶緊張的在喊,“那不能過去,咬人!”
“定。”趙庭柯喊了聲。
土豆乖乖的在她的腳邊蹲了下來,一雙黑豆眼睛看著面前的小孩扒拉自己的耳朵,動也不動。
小孩身上還有一股子奶味,趙庭柯蹲了下來,“喜歡狗啊?”
小孩不會說話,身上穿著粉色的小裙子,短胳膊短腿全是肉乎乎的,嘻嘻哈哈的揪著她的衣服,吐字不清的咿咿呀呀,活潑鬧騰的很。
奶奶走了過來,一把抱起小孩,看著跟前的大黃狗,她皺眉說,“這小區怎么給你養這個狗的。”
趙庭柯站了起來,“辦了養狗證了。”
奶奶看起來還像說點什么,土豆一下子站了起來,趙庭柯又喊了一聲“定。”
奶奶抱著孫女走了,邊走邊回頭,嘴里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想也知道不會是好聽的話。
“你說你媽,也不給你找個品種的爸,”趙庭柯無賴的看著土豆,跟它辯論,“要不然養你該多省心,你這么大只吃多少狗糧知道不。”
一人一狗,走著走著就到了小區門口。
小區的保安一看見她就招手,“剛給你打電話沒人接。”
“手機忘帶了。”趙庭柯走過去。
這個保安是個五十來歲的大叔,富態的很,平時跟小區的人關系都很好,看見誰都能打招呼跟人聊上兩句,保安指著亭子里面的一個大包裹,塑料袋子沒系好的地方漏出了一些零食的包裝。
趙庭柯頓住腳步。
“這又送過來了,”保安把包裹提起來放在土豆的腳邊,土豆搖了搖尾巴,一口咬住,保安大叔撓撓頭說,“我上次跟他講過了,說你不要這些東西,他不聽,那我也不能把這東西給丟了呀。”
趙庭柯笑了笑,“謝謝叔叔。”
回到家,土豆把包裹一扔,就跑去玩了。
趙庭柯提起包裹丟進了儲藏室,躺到沙發上的時候給唐哲發了表情包。
“貓貓探頭jpg在嗎?”
沒兩分鐘門鈴響了,趙庭柯光著腳跑去開門,門外站著手里拿餐盒的唐哲。
“你是哆啦a夢嘛,”趙庭柯笑的軟乎乎,“剛給你發信息來的。”
唐哲反手把門關上,看著她皺眉,“怎么不穿鞋。”
“哎呀家里無所謂,我的掃地機器人那么辛苦,這點面子還能不給它?”
“你就貧吧。”唐哲把食盒放下,土豆啪嗒啪嗒的跑過來一看到他就自覺的跑到陽臺去了。
“哥,你看你這貓嫌狗棄的樣子,玻璃心碎了嘛?”趙庭柯笑的歡,土豆被她養慣了,性格獨,誰的話都不聽,但每次唐哲來它就很憋屈。
唐哲帶來的骨頭湯,里面一節節的山藥胡蘿卜,一看就是張蕓的手藝。
“你終于回家了。”趙庭柯把飯熱了一下,又拿勺子往碗里舀湯,唐哲還帶了個炒三鮮過來,兄妹兩個人就著一菜一湯吃了個鐵飽,最后趙庭柯提出石頭剪刀布誰輸誰洗碗,在唐哲平靜的眼神下巍然不動,最后唐哲把碗洗了。
“哥,你晚上在這兒睡嗎?”趙庭柯問。
廚房里面的唐哲瀝干碗里的水,聲音有點模糊,“嗯。”
趙庭柯跑去收拾客臥。
其實不用怎么收拾,她的這個房子是三居室的,當時買的時候她覺得大了,張蕓卻很固執付了全款,后面也經常過來陪她住,所以這個客臥什么東西都有,唐哲也會偶爾過來住,但是面對這位少爺的潔癖,從頭到尾換床單和被套也是必須的。
趙庭柯就去換了。
其實小時候唐哲可沒現在這么講究,以前一個桌子上四個小孩吃飯,稍不注意那個雞大腿就沒了,現在看著唐哲又紳士又謙遜的,那時候比他們年長跟他們用手搶雞腿的時候也是毫不留情,孔融讓梨的美德在他的眼里是完全不存在。
趙庭柯小時候性子就綿軟,被他捏著嘴巴不知道掐了多少次,偏偏還愛傻樂,被捏疼了也只會王眼淚汪汪嗚咽,“疼,你輕點捏疼啊。”
晚上兄妹兩個人在陽臺曬月光浴。
“哥,明天走的時候把儲藏室的袋子一起拿走。”趙庭柯說
唐哲轉頭看她,陽臺的窗戶開著,風吹來他們的身上一股相同沐浴液的味道,“江曼跟我說,他又去執行任務了。”
“嗯,”趙庭柯漫不經心的應了聲。
“他還是這樣,每次走前都給你留零食,以前大學的時候回來一趟連冰箱都想搬過去。”唐哲說。
“哥。”趙庭柯不想繼續說這個話題。
“庭柯,”唐哲緩了緩說,“師舟一直在拒絕江媽給他介紹的相親。”
“那哥你呢,”趙庭柯趴在陽臺的圍欄上,雙手疊著腦袋,看著他,“你為什么不想結婚。”
“沒遇到啊,”唐哲毫無誠意的說。
“我都知道你們醫院有三個女的對你表白。”趙庭柯面無表情的拆穿他。
兄妹倆就這樣在陽臺吹著風,16樓的夜景還是不錯的,小區里的燈光做的很亮,從高處也能看到在健身區還有人很有節奏的在打乒乓球,拍子一甩一甩,趙庭柯的眼睛跟著那倆個人的步伐晃來晃去。
“庭柯,你怪我嗎。”唐哲突然開口,“師舟其實沒有錯,如果當時”
“哥,”趙庭柯打斷他,“我們不聊這個問題好嗎。”
唐哲沉默了很久,伸手撓了撓她的頭。
“我剛洗過頭。”趙庭柯瞪著他。
唐哲矜貴一笑,“所以我才摸。”
趙庭柯也無奈,她總懟不過唐哲,從小到大都如此。
“睡了,”她也不想給自己找氣受,轉身就要回房。
“藥吃了嗎?”唐哲在身后問。
“吃了。”趙庭柯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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