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篇
18瞬間即永恒
“我倒不知道你是只這么愛哭唧唧的麻雀。”十一飄來飄去,看著你掉眼淚卻一點都不傷感,一時之間倒不知是誰做了多年的冤魂。
你帶著哭腔,有些惱羞成怒:“你怎么比我還開心啊?”
“怎么了,還不許了?”他滿臉的笑容,完全不像鬼魂,“哭哭啼啼也沒用了,與其愁眉苦臉,不如做個開心的鬼。”
“這也是我娘的遺訓(xùn),我永遠不會忘記。”十一的正經(jīng)維持不了幾秒鐘,“哈哈哈,快走吧,一看到我就哭哭啼啼的,下次你還這么傷感就別來了。”
“好你個。。。。”到嘴邊的“忘恩負義”又吞回了肚子,畢竟再怎么樣,也不該罵自己的恩人忘恩負義,你清清嗓子,被十一的一陣調(diào)侃之后頓時覺得心頭松快不少,“哼,我現(xiàn)在好歹也是個地府官,一天天可忙著呢,你不要我陪我可巴不得呢。”
你搖頭擺腦,十一笑得直不起身。
“走了,嘴欠的毛頭小子。”
你說走就走,留下一道瀟灑地背影。
你不知道的是,十一淡淡消失的笑容,和看著你離去后眼里的落寞。
“不管是妖還是麻雀,永遠這么單純。”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心口,抽搐般地大口呼吸,即使沒有□□,卻還是會像活著一般疼痛。雖然痛到眉頭緊鎖,他卻坦然又痛快地笑了,仿佛又贏過了誰似的,“狗東西,想利用我打聽情報,門兒都沒有!即使再過千年!萬年!也休想吞掉你小爺我!”
你默不作聲地離開,又默不作聲地回來。好好的茶樓只剩下幾個懶散的伙計在聊閑天,你清清嗓子,問了唯一身在其位認真算帳的伙計今日的客流。伙計撓撓頭說,只有下午來了一位公子,如今正在二樓廂房和簌簌姑娘聊天。你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心里卻炸開了花,拼命忍住抓住伙計刨根問底的沖動,悄咪咪地火速回了自己的房間。
什么情況!什么公子!什么叫單獨一間房內(nèi)聊天!
你關(guān)上房門,嘴角無限上揚,這種“話本就在我身邊”的八卦心情真是令人激動!
你本就是只敏感的麻雀,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能被驚動,即使修成人身,小小聽個隔墻之音還是不成問題的。
然而貼墻聽了幾炷香的時間,卻沒有臆想之中的兩人談笑風(fēng)生的言語聲音。
“不對吧,這也太安靜了。”你又等了一會兒,隔壁的廂房仍然是一片死寂,八卦如你,此時也不管被簌簌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變回麻雀形態(tài),飛到窗外的枝杈上打算偷看。
誰料到這兩人連窗戶都未曾打開。
真是奇了怪了。
你滿心的疑慮與好奇迫使你拿出平時追蹤孤魂野鬼的本事,慢慢靠近已經(jīng)成為“謎團”的廂房。
“嘶。。。。還設(shè)了結(jié)界?”你用爪子扒拉了幾下窗框,“什么機密大事需要設(shè)下這么復(fù)雜的結(jié)界來討論?”
不甘心地繼續(xù)扒拉了一會兒,你決定還是等阿玉回來再盤問這期間的貓膩。
日薄西山,青山居里一直安靜得很,你躺在自己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還是阿玉回來后叫醒的你。
“舍得回來了?”你睡眼朦朧,連打幾個哈欠道,“事情辦好了?晚上我們吃火鍋吧。”
“成天吃吃睡睡的,你倒是挺美啊。”阿玉一把揪你起來到桌邊坐下,“情報總結(jié)時間。”
一番情報交換后,你得知那間上了結(jié)界的廂房里擺了個機關(guān),碰了之后就會掉進秘境的那種。
“這秘境是一位顧客擺的,意圖在我們青山居加個雙重保險。”
“什么東西還能有這種服務(wù)?”
“一直都有,除了你這種粗線條的小二從未關(guān)心。”
“那這結(jié)界是免費贈送的?”
“那是自然,我算是直接雇了這位薄言公子當(dāng)我們的長期顧問,這點買賣還是很值的。你知道我們地府出品的結(jié)界向來是最牢固的,雙贏。”
“他什么來頭?”
“你知不知道‘百知’?”
“就是比蟲妖更勝一籌的妖界百曉生,喜歡鉆進書堆里的書蟲?”
“對,可以說天下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你不知道一個成人形又好講話的百知有多罕見!”
“哦,”你沉默了半晌,接著說,“你知不知道簌簌已經(jīng)和你的顧問聊了一下午的天了。”
“那丫頭進了薄言的廂房到現(xiàn)在都沒出來?!”阿玉連水杯都顧不上放下,冰涼的茶水撒了一地,爆炸式地進一步提升音調(diào)“你早就回來了,怎么不通知我?”
“早就傳了符給你,你一直沒回應(yīng)。”你淡定地揉了揉耳朵,“傳音給簌簌也沒反應(yīng),這樣看來是他們一起進了秘境了。”
“壞了壞了。。。”阿玉沮喪地扶額,“結(jié)界還好說,那秘境是修煉用的,外人可進不得。。。”
“哎呀好說,”你拍拍阿玉地胳膊,再驕傲地指了指自己的臉,賊兮兮地笑了,“你不是還有我嘛。”
“你能干嘛?”阿玉一臉嫌棄地看著你。
你嘿嘿笑著;“你帶我進結(jié)界,我?guī)湍憧纯茨敲鼐忱锏膭酉蜓健!?
19相逢
你撲棱撲棱翅膀,內(nèi)心哈欠連天。
這個秘境倒是夠唯美,夠清凈。青山綠水,亭臺樓閣,繁花秀木,每天都有綺麗絢爛的天色不停輪換,有時是翩翩瑞雪,有時是灑灑細雨,還有晴空白云,霞光漫天,或是七彩祥云。
但是真的很大,而且飛不了多遠就被厚厚的迷霧攔住。
再這樣下去只怕外面的阿玉等到十天半個月都要等石化了也看不到你出來報信。
很頭疼,而且秘境里你的嗅覺也不管用了。
可是還得繼續(xù)找,誰叫你要逞這個英雄呢?這該死的好奇心。
又起霧了,你煩躁地從樹枝上跳到地上,變回人形,打算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來找人。
“簌簌——你在哪里——”你自認嗓門一向夠大,反復(fù)呼喊,無數(shù)的回音涌來,你覺得整個秘境都回蕩著你的聲音。
喊了好一會兒,你氣喘吁吁地一屁股坐下了,沒人可聊,于是只能自己給自己手動扇風(fēng),一邊自言自語:“自己把自己吵得耳朵疼,倒是第一次。”
沒有回應(yīng),偌大的秘境空蕩得仿佛只有你一個人。
霧沒有散去的意思,倒是越發(fā)濃厚。天空也被棉被似的陰云遮蓋。
你伸出手,一片雪便安穩(wěn)地在你的掌心躺下。
你素來最討厭下雪,或者說麻雀都討厭。
你拍拍屁股,正打算出去接受阿玉無情的嘲諷時,遠處卻傳來一陣喜慶的鑼鼓聲。
“新鮮了,我倒要看看什么人,竟要在這幻象中辦婚禮。”你摸摸下巴,朝那熱鬧沸騰的人群而去。
這份熱鬧出現(xiàn)得很突兀,很不和諧。
躡手躡腳靠近時,你本能地握緊了匕首。
然而瞳孔在下一秒不由自主地凝固了。
那在人群中間鳳冠霞帔,笑臉盈盈的新娘子,不是簌簌是誰?!
還有她溫言軟語叫她身旁的姿容毫不遜于她的新郎官“薄言相公”??!
你確實是賊兮兮地想看看自己好發(fā)小的瓜,但是這。。。。。
眼前的一對壁人,如此柔情蜜意,互相望著對方的眼神都溫柔得要掐出水來,周圍環(huán)繞著喜悅的祝賀的這種時刻,你頓時覺得自己才是最不和諧的那個。
你火速逃離了現(xiàn)場,不知為何尷尬得很。
從秘境出來后,阿玉看著你見鬼一樣的臉,立馬火急火燎地問你秘境里出了什么事。
你莫名受了沖擊,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開口,緩了口氣才口吃了般斷斷續(xù)續(xù)說:“他。。。他們。。。在成。。成親。。。”
阿玉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
“不是那個成親,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成親。”你隱約意識到自己的話容易惹人歧義。
阿玉擦了把汗:“我當(dāng)是真的。。。。”后面的話止住了,“那你怎么一臉的慌張?秘境里什么都有可能出現(xiàn)。你看到的,估摸著只是幻象的一部分。”
“你當(dāng)然不理解我的慌張,你又沒在現(xiàn)場。”你深呼吸,感覺莫名沖擊的心情有所平復(fù)。
“切,沒見識的小麻雀。”阿玉毫不留情地戳你腦門。
“哼,說得你多懂似的。”你的拌嘴癮又上來了沖阿玉翻翻白眼道,“這么多年了也沒見你有什么女伴啊?”
“得了吧,咱地府的都是工作狂,沒有一個有這閑心談風(fēng)花雪月。”在阿玉將開口的時候,你又迅速打斷道。
“我當(dāng)然有,不過懶得帶你們見罷了。”阿玉小聲嘟囔,在你反應(yīng)過來前又迅速轉(zhuǎn)移話題,“咳咳,既然你見了那兩人的幻象,那說明他二人并無大礙,就隨他們?nèi)グ桑凑@秘境過了重陽節(jié)便會自動解開。”
說完便匆匆走了。
“重陽節(jié)。。。。那不是還有。。。。”你低頭算了算,朝門口大喊,“喂!現(xiàn)在連七夕都沒過喂!”
“不管了!”
你閉了嘴,好吧,既然領(lǐng)頭的都說不管了,那就不管吧。
你走出房間,帶著十分的欣喜大喊;“廚房的伙計!把火鍋端出來吧!”
20婚宴
說也奇怪,所謂的鬼月七月竟然意外的安生。
一轉(zhuǎn)眼八月了,中秋佳節(jié)臨近,你每天除了在青山居打下手或去“探望”十一,就是賴在房里吃吃喝喝睡睡,除了不能隨意外出這點,你完全像進入了養(yǎng)老生活。
“好香啊!”你循著濃郁的桂花香味出了房間,在大廳里找到了香味的源頭。
金燦燦的明亮黃色點綴在墨綠之間,大廳角落里素來作為擺設(shè)的花瓶如今都插滿了新鮮的桂花枝條。你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在其中一個花瓶前找到了正對著桂花枝左右擺弄的阿玉。
“哎喲,真是。。。芬芳撲鼻,美人如花似玉啊。”你搜刮了一下肚子里不多的墨水,“真誠”地看著阿玉忙碌的背影“稱贊”道。
“你要是不會說話,可以把嘴捐給需要的人。”阿玉頭都懶得回,繼續(xù)“插花”。
“誒,我說,今年秋天是怎么了?往年從沒見咱樓里搞這些花花腸子。”你突然一臉認真地湊到阿玉跟前低聲問道。
“起開起開,沒見我正忙著呢嗎?”阿玉一把挪開你的大臉,“你要是閑得發(fā)慌就去把后廚的備菜弄了,廚房正缺人手。”
“切,你以為我會浪費這難得的七日一休嗎?”你頓覺沒趣,隨手朝阿玉腦袋上砸了朵桂花過去,“行,不打擾你這個守口如瓶的大忙人,我可要繼續(xù)養(yǎng)我的妖生了。”
“關(guān)郁,”你正要走卻冷不丁被叫住,疑惑地回頭,在一片明亮色彩的映照下阿玉整個人像在發(fā)光,“我就快成親了。她叫全四如,是月老座下的鵲仙。沒錯,就是搭過鵲橋的喜鵲之一。我和她相識正好要滿千年了。我本來也是月老座下的小仙,你也知道我的真身對吧?我是只白鴿,善聽萬物,包括人心。因為我們相戀,所以月老派我到地府任職,讓我們分離數(shù)百年,是對我們之間的考驗。還有想問的沒?”
“沒。。。沒了。”哪能有想問的,這消息一個比一個驚人的都被你給說完了!
你無聲感慨,默默朝自己房間走去,坐下,麻木地啃起了冰鎮(zhèn)過的西瓜。
“嗝~西瓜真甜,喜事連連。”你拿起一旁的水壺翹著嘴角給“寧字”澆水。
“寧字”,是你給自己養(yǎng)在花盆里的一株散耳草起的名字。散耳散耳,卻有跟名字相反的功效,用以重聚魂魄,有奇效。需精心養(yǎng)護,刻刻關(guān)照,日曬朝光,夜聽河風(fēng),七七四十九天后取其最上端的嫩葉泡于湍流中,再加一滴死物的眼淚,便齊了。
這些消息,都是你在各界地府來回打聽的成果。
散耳草也不是說討便能討來的,你為了得一粒種子,纏了那司木地仙十天半個月,最后免費幫人殺了一個月的魔物,外加奉送半年的俸祿才討來了。過程的艱辛可以忽略不計,但取散耳草的初衷不可小覷。
“你可以說是逆天而行第一人了,”你還記得你從地仙手里接過種子時,對方說的話,“古往今來,就沒聽說過被魔吞噬過的魂魄還有轉(zhuǎn)生機會的。”
“不管成功與否,總要一試,”你無所謂地笑笑,“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總要有人當(dāng)這個逆天的傻子。”
“好吧,祝你一切順利。”地仙也對你的執(zhí)著無話可說。
眨眼間,已然過了進一個月,“寧字”生得壯碩,不負你的日夜費心培育。
晚照當(dāng)空,你坐在窗邊吹風(fēng),看著“寧字”不停搖擺的枝葉發(fā)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這是你新買的題字,掛在房間里最顯眼的墻上。
有了看得見的鼓勵,事情總會容易朝著有希望的方向發(fā)展。你一直是這么想的。
不論如何,你也有破釜沉舟的資本和膽量。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若是碰上佳節(jié)好景,就更覺得如此。
“倒是沒想到妖生參加的第一場婚宴是阿玉的,”你捏著小小的白瓷酒杯抿了一口,辣得咳嗽起來,“可惜簌簌不在,不然她肯定高興死了。”
“在人間這么多年,酒量還是這么小啊麻雀。”一旁的黑衣男一口接一口地把酒往嘴里倒,“喝酒呢,要這么喝才算喝。”
“誰叫麻雀啊,我有名字,我叫關(guān)郁。”你不滿地斜睨了那黑衣男一眼,“你也還是一如既往地健忘呢,老高。”
“嘿嘿,今天是好日子,喝酒!高興!”被稱為“老高”的男子依舊一口接一口地灌自己酒,頭頂高且長的黑帽從未因男子的動作有半分脫落的痕跡。
美酒佳肴,紅綢錦緞,高朋滿座,生生將地府的菜館變得與人間無二。
簌簌不在,阿玉忙著四處敬酒,劉司也未出面,只是送來了貴重的賀禮,除了老高,剩下的都是你不熟的人。
這場婚宴的排面倒是有橫跨三界的氣勢。有天界月老座下的鵲仙們,有地府的衙役們,有阿玉結(jié)識的妖怪朋友們,甚至連路過的地府常居的魂也來者不拒,可見阿玉是真的很開心了。
你一開始胡吃海塞了一陣,到后面卻撐得在飯桌邊發(fā)呆,然后就是看別桌的客人吵吵嚷嚷地玩起了猜拳,最后一個接一個醉熏熏地退場。
你沒喝什么酒,但不太想離場,可能是月色迷人,也可能是想留下來看看阿玉的新娘的美貌,或者是基于無聊,想多湊湊熱鬧。
你塞了一口月餅,鼓著腮幫子看老高步履蹣跚地起身,嘴里胡言亂語,然后被其他人扶走。
”敢問姑娘可是地府的關(guān)郁?“你正無情嘲笑老高的糗樣時,身后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你略驚異地回頭,是個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溫文爾雅氣息的年輕男子,笑容可掬,眼若含星。你有些愣住,幻覺般看到男子周身散發(fā)著亮閃閃的光暈。
良久,你回過神來,笑著說是。
“在下是月老座下修煉的玉兔雖恒,久仰關(guān)姑娘的威名。”男子就近在你身旁的空位上坐下,你瞇了瞇眼睛,感覺光暈更閃了。
“哪里哪里,過獎了。”你特意轉(zhuǎn)移了視線,倒了杯酒。
“關(guān)姑娘不必自謙,你扳了那張回一城的事跡,早就在月老殿內(nèi)傳開了。”雖恒依舊笑意盈盈地看著你。
“咳咳,哈哈,是嗎?”你內(nèi)心開始罵阿玉這個大嘴巴,“仙官不必如此客氣,叫我關(guān)郁就行了。”
“好啊,那你也叫我雖恒就好。”雖恒沒有半點架子,倒是很自然地開始跟你聊閑天。你被他熱絡(luò)的情緒感染,不知不覺也聊得入迷,回過神來,周圍只剩你們二人了。
“和關(guān)郁你聊天很開心呀,等你有空,當(dāng)我在凡間的向?qū)Э珊茫俊?
“哈哈,自然好。”
“那就這么說定了!雖某很高興能交到你這個朋友!”
“嗯,我也是,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不知道為何,你們互相道別的方式用上了凡間江湖的抱拳手勢。你目送著雖恒駕云遠去的背影,笑著揮手。
又多了一個朋友,也許有一天你也會像阿玉那樣請一大桌人吃飯吧?
哎呀,要是銀兩不夠怎么辦?
算了,想遠了。還是先忙完手頭的事吧。
你自我嘲笑一番,朝著熟悉的燈火而去。
“什么?你們已經(jīng)。。。”你指著剛從秘境出來的兩人,一萬個難以置信。
“是的,我們已經(jīng)是夫婦了。”簌簌驕傲地揚起下巴,還炫耀似地抬起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一旁的薄言一臉哭笑不得地看著她。
“得,看來最近閃婚是很流行。”你捂住自己的臉,然后順便甩對面一串新聞,“我告訴你阿玉也成婚了,就在中秋,對方是等了他數(shù)百年的月老座下的鵲仙,我在婚禮當(dāng)天偷偷看過一眼,確實和阿玉很配,可以用一對壁人來形容。”
“什么?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還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快說給我聽!”簌簌眼冒金光,趕緊湊近了坐在你的對面,不停催促你當(dāng)說書的。
你們聊得火熱,全然忽略了還有薄言的存在。所幸他好像也毫不介意,沒事人一樣離開了現(xiàn)場。你竹筒倒豆子地把近來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說了,包括你未來的計劃。
聽你講完,素來多話的簌簌難得地沉默了,只靜靜地看著窗外搖曳的樹影。
良久,她說:“我知道勸你是沒用的。只是希望你知道,如果你不在了,我會很傷心的。有任何難處,都要和我們一起,不要試圖一個人面對。”
你笑笑說:“嗯,我知道。”
“不如接著說說你吧,”你拿出早就備好的茉莉花茶,興致勃勃地坐下,“來來,說吧,邊喝茶邊說。”
“嗯。。。。也沒什么好說的。。。”簌簌看上去明顯沒了剛才的底氣,眼神閃爍了半天才小聲地湊到你耳邊說道;“是我軟磨硬泡他才答應(yīng)的。”
“我去,閣下好膽量,你知道他什么底細嗎?”
“這個,我知道他是阿玉請來的顧問。”
“就,沒了?”
“我還知道,他是只罕見的百知。”
“嘶。。。。”
“別這么看著我啦!”
“那你說說你到底看上他哪一點?”
“不知道。”
“。。。。。”
“不知道你還敢逼人家娶你?”
“不知道,但是我有很強烈的直覺。”
“什么直覺?”
“我們注定要在一起。”
你沉默了半天,不由得鼓起了掌,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牛x。”
“哎呀,你要相信一個地府奇葩的直覺,”簌簌伸出兩只手使勁拍你的兩頰,“反正,我斷定我吃不了虧,你想,他是百知欸,到時候我要探查自己的來歷那還不是信手拈來。”
你橫起眼睛看著她:“就為這?”
“嗯。。。我還圖他的長相。”簌簌不害臊地講出了心里話。
“還有呢?”這么好的捉弄機會你不舍得放過,于是壞笑著追問。
“嗯。。。他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他。我們。。。我們。。。”簌簌越講頭越低,耳根子肉眼可見地變紅,最后干脆雙手捂臉,“哎呀,羞死人了。”
“老實說,是不是還在秘境里一吻定情了?”你故意拉長語調(diào),笑得更壞了。
“切,有也不告訴你。”簌簌轉(zhuǎn)身要走,卻一開門就遇上站在門口的薄言,十分自然地接過我們的話茬還拆了簌簌的臺,他云淡風(fēng)輕地說;“不錯,我們確實一吻定情,不愧是混跡人界的關(guān)郁閣下,一猜就中。”
沒等你進一步開腔,滿臉通紅的簌簌拉著薄言飛也似地逃了。
你看著那兩人的背影,一時之間樂不可支。
笑完之后,你開始盤算日子。
“散耳。。。明日便可收了。。。重陽過了。。便是孟東了。。。”
“希望今年的冬天,不會比往年更冷。”
你閑散地點點“寧字”的葉片,順手接下一片泛黃的落葉,像玩撥浪鼓似左右搖晃。
“呵呵,沒必要害怕,畢竟,沒有后路可言。”
21犧牲
冬天比你想象中來得更快。
你看著蕭條的街道,邊走邊往手上哈氣,順便再將脖子往棉衣領(lǐng)里縮縮。
重聚魂魄用的散耳水早已備好,接下來就剩找回最后一點殘魂。
據(jù)說幾天前地府收到一封信,內(nèi)容囂張至極,說是要用劉司的湮滅換地府全體的安好,期限在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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