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她為何不選我
從云水間離開后,溫知虞去榮安王妃的清風苑。
屋中炭火旺盛,長公主和柳浮云正陪著榮安王妃說話。
還在門外,就聽見里間傳來說笑聲。
榮安王妃道:“先前,我就覺得浮云的性子率真可愛得緊,心想著,我若還有一個兒子,定叫他娶了你。
屆時,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如今倒好,還真就成一家人了。
慶王世子雖也紈绔,卻比止危稍微成熟懂事一些,你倆在一起正相配。”
柳浮云被說紅了臉:“我沒有王妃說得這般好……”
長公主笑著打趣:“攜葉雖紈绔了些,相貌在京城里也是排得上前十的。
更何況,他是個有情義的好孩子。”
柳浮云臉熱得不行。
溫知虞就是在此時進門的:“母親,王妃。”
見到她,柳浮云仿佛看見了救星:“阿虞,你可算是來了!外面好冷,快來我給你暖暖手!”
溫知虞含笑走過去。
榮安王妃柔和地打量著她:“聽下人說,阿危鬧著不喝藥,把太醫氣得不輕。
阿虞,他沒鬧你吧?”
溫知虞輕聲回道:“世子很乖。”
話音落下,她又覺得這個說法有些怪異,便換了個說法:“世子很配合,藥一滴都沒剩……”
榮安王妃和長公主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到笑意。
這時,柳浮云笑道:“看吧王妃,我就說您多慮啦,世子肯定是很聽阿虞話的!”
榮安王妃掩唇笑:“的確是我多慮了。”
長公主也跟著笑。
溫知虞:“……”
臉有些熱。
她端過侍女送來的茶,淺啜了幾口潤嗓子:“都別說我了,說說浮云吧。
浮云,明年三月,你和慶王世子便要成親了。
嫁衣的事,可有眉目了?”
聽見這話,柳浮云臉色逐漸恢復正常。
她撇嘴道:“雖說是皇上賜婚,但我繼母不喜歡我,嫁衣的事大抵只有我自己想辦法。
我不求她什么,只希望,她肯把我母親留給我的嫁妝都給我。”
聽見這話,同是母親的長公主和榮安王妃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到了心疼。
溫知虞看向長公主:“母親。”
長公主輕點了一下頭,開口道:“浮云,嫁衣的事,你若沒有頭緒,我可以為你想辦法。”
“真的么?”柳浮云欣喜。
“自然是真的。”長公主溫柔道:“我府上有許多繡工極好的繡娘,你若不介意,可將嫁衣交給她們做。
回頭,你來收最后一針便可。”
“可……”柳浮云遲疑地看了溫知虞一眼:“阿虞的嫁衣怎么辦?”
長公主道:“阿虞的嫁衣,有另外的人繡。”
榮安王妃也跟著笑道:“既然長公主府出了繡娘,那我便給你添幾樣首飾罷?”
溫知虞溫聲道:“浮云,你想要什么樣式的嫁衣,可以同我說,我來為你畫樣圖。”
柳浮云紅了眼眶:“謝謝長公主殿下,謝謝王妃……還有阿虞,你們對我太好了!”
……
柳浮云在鹿鳴院住了兩日。
文定禮在即,溫知虞忙著將送給燕止危的回禮收尾,又是調整尺寸,又是熨帖袍擺。
期間,還要忙著幫柳浮云繪制圖案。
她沒有時間去看燕止危,便讓溫庭瑞將小狐貍送去榮安王府,又給燕止危送了些甜品。
溫庭瑞回來說:“阿危這幾日可聽話了,太醫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皇上賜了最好的藥,他內傷好了許多,外傷都已掉痂,只剩一些粉色疤痕了……”
溫知虞放心了許多。
眼看著,就要到臘月初十。
長公主府上,里里外外已經換上了喜慶的紅色宮燈,闔府下人皆提前領了新衣。
府中一片喜慶。
臘月初八,落了一場大雪。
趕在大雪封城之前,溫庭柏從辛夷山趕回來,赴妹妹的文定禮。
天還未黑,城門大開。
風雪中,浸飽火油的火把,燒得格外旺盛。
門洞內,一輛馬車靜靜停著。
這輛馬車,自下午時便一直在此處停著,無人敢問車上人要去哪里,更無人敢問他在等誰。
守衛與馬車,互不干擾。
不多時,三匹馬迎著風雪而來。
城門守衛抬頭仔細辨認之后,才不確定地開口問:“來人可是長公主府的大公子?”
溫庭柏頷首:“正是。”
守衛連忙將攔在城門處的拒馬挪走,將人放進來。
溫庭柏抖落滿身風雪,道了謝,正當要打馬進城,忽見門洞內的馬車簾子被人掀開。
車上人穿得一身素白:“庭柏。”
溫庭柏驚詫:“迢安?”
沈迢安站在馬車旁,眸光溫和沉靜:“聽聞你今日回京,下朝后我便來此處等著了。
庭柏,愿意陪我喝一杯么?當是給你接風洗塵。”
溫庭柏心下疑惑。
衛國公府去長公主府提親被拒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與迢安關系不錯,便對此事閉口不提。
后日,阿虞就要與燕止危辦文定禮了,迢安這時來找他,又是為何?
盡管疑惑,溫庭柏卻還是點頭應道:“走罷。”
馬被扔給近侍,溫庭柏上了沈迢安的馬車。
馬車內,鋪著柔軟的墊子,炭火、茶爐、茶點一應俱全。
沈迢安遞了身嶄新的松青色錦袍來:“你身上都濕透了,先換身干凈的衣物吧。”
溫庭柏接過:“你倒是有備而來。”
車中竹簾被拉下,溫庭柏在竹簾后簡單收拾一番,換了干凈衣袍后,人頓時舒爽了不少。
馬車駛入城中,一路往照影樓去。
伙計將人引入雅間,很快就上齊酒菜。
沈迢安將溫好的酒遞給溫庭柏:“喝杯酒,去去寒。”
溫庭柏接過,欲言又止:“迢安你……”
沈迢安舉著酒杯,溫潤的面容泛著一絲倦意:“明日我休沐,陪我喝幾杯吧。”
溫庭柏只好仰頭喝了。
兩人一杯接一杯。
溫庭柏頭一次知道,沈迢安的酒量這般好。
酒是從衛國公府酒窖里帶來的陳釀,口感和度數都不差,沈迢安卻一口氣喝了一壇半。
見他又要倒酒,溫庭柏制止:“迢安,你可是有煩心事?”
沈迢安抓著酒壇看他,玉一般的面龐染上緋色,琉璃眸在燭火里剔透璀璨。
半晌,沈迢安才低啞開口:“我哪里不好?”
溫庭柏愣了愣:“你很好……”
“是么?”沈迢安問:“那她為何不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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