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 你在耍賴
退婚書……
另嫁良人……
燕止危驚得說不出來。
圍觀的人群,也是在爆發出一陣驚訝聲后,轉為竊竊私語。
好半晌,燕止危才從震驚中回神:“阿虞,你……當真要與我退婚么?你不是說要與我天長地久、白頭偕老么?”
“是世子違約在先。”溫知虞冷淡道。
燕止危心如刀絞,甚至都沒注意到,紙上還未干透的墨汁沾染了他一手心。
他一手捏緊紙張,一手就要去撕。
指尖還未碰上金紙,溫知虞又從衣袖里掏出一張卷好的描金鸞鳳金紙:“撕了一份,我這里還有無數份。”
燕止危:“……”
他紅了眼眶,咬牙笑:“阿虞,你是在同我動真格么?那么多人看著呢,好歹給我留些顏面。”
“好。”溫知虞靜靜看著他:“世子想要我如何做呢?世子不妨摸摸臉上還未好全的傷,認真告訴我,你希望我如何做?”
燕止危撓頭:“阿虞……”
這時,沈迢安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世子若肯簽下退婚書,今日這架,在下可自動認輸。”
自動認輸??
燕止危氣笑了,扭頭:“沈迢安,你少在這里裝模作樣!激將法,在我身上不管用!
我不簽退婚書,也無需你認輸讓我。”
“世子誤解在下了。”沈迢安彎唇:“在下也是為了世子考量。”說著,他看了眼溫知虞。
燕止危往側邊邁了一步,用身體擋住溫知虞,隔絕了沈迢安的目光:“我和阿虞的事,無需沈伴讀操心。”
沈迢安笑意染上三分涼:“所以,世子是要與我打么?”
“不打了吧?”燕止危回他:“阿虞心疼我,不忍我受傷,我也不好忤逆她,讓她傷心。”
一絲殺意,自沈迢安眼底閃過:“在下一直以為,世子是個言而有信之人,不曾想,世子只是個躲在女子身后、出爾反爾之徒。”
“哎?”燕止危笑著叉腰:“要打便打,沈伴讀怎么還對我進行言語嘲諷呢?
我隨口試探一句,你怎么就急眼了?”
沈迢安:“世子誤解了,在下只是想同世子比試一場罷了,何來譏諷與急眼?”
燕止危眸子轉了轉,計上心來。
溫知虞見狀,勸無可勸,失望地垂下紗簾,轉身欲走。
然而,在她抬腳的瞬間,手腕就被燕止危緊緊握住:“阿虞,你先別走。”
溫知虞冷著聲音:“燕止危,松手。”
聽見這稱呼,燕止危愣了一瞬。
他手指微微收緊,顧不得一眾人在場,隔著依舊強行與溫知虞十指相扣:“我松手了,你指定就不搭理我了。”
溫知虞蹙眉:“你先放手再說。”
“不放。”燕止危輕輕晃手:“來都來了,你好歹也該鼓勵鼓勵自己的未婚夫婿才是。
別人都站沈伴讀贏,沒人站我贏,你當真忍心么?”
說著,他湊至溫知虞耳邊,壓低聲音:“好阿虞,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想了個頂好的法子,保準不會讓自己受一絲傷。”
溫知虞微抬眼眸:“什么法子?”
“看我的。”燕止危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身板:“來人,把本世子與沈伴讀簽的生死狀拿來。”
沈迢安的侍從立刻捧著“生死狀”上前。
燕止危這才松開溫知虞的手,當著眾人的面,將按下手印的生死狀展開示眾。
溫知虞順著看去。
只見,生死狀上,只寫了幾行字——
皇天后土在上,今沈迢安與燕止危自愿切磋武藝。拳腳無眼,生死有命,如有不測,后果自負,立狀為證。
立狀人:沈迢安,燕止危。
日期,寫著豐仁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二。
鮮紅的印泥,在日光下格外刺目。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特地將生死狀上的內容大聲念出來,確保所有人都能聽見。
燕止危揚眉問:“諸位都聽清楚、看明白了吧?”
好事的年輕公子們大聲道:“聽清楚了,看明白了。”
燕止危點點頭,招手叫來一個近侍,湊過去耳語了幾句,近侍點點頭,小跑著離開。
有人等不急,催問:“榮安王世子,你還打不打了?”
沈迢安也用眼神詢問。
“打啊。”燕止危笑意盈盈:“比賽還未正式開始,且等著便是。等不急的,自行散去。”
有熱鬧可看,誰想走?
人不但沒少,反而越來越多了。
溫庭柏見狀,走到溫知虞面前:“阿虞,下午日頭太烈,武場人也多,你先回家罷,我在這里替你看著止危。”
“是啊是啊。”溫庭瑞也湊過來:“姐,你先回家吧,等比賽完了,我定第一時間快馬加鞭回家告訴你結果。”
“哎?”燕止危急了:“我好不容易有機會把沈迢安打得落花流水,阿虞怎么能不看看呢?”
溫庭柏蹙眉:“止危,別胡鬧。迢安樣樣出類拔萃,武藝更是超群,你如何贏得了他?
今日這生死狀,你真不該簽。”
燕止危:“……”
他收起笑:“在你們眼里,我樣樣都不如沈迢安,所以連打架都不配同他打是么?”
“止危,我不是這個意思……”溫庭柏愣怔。
溫庭瑞也連忙勸道:“阿危,兄長他不是這個意思,他也是擔心你啊!”
“是么?”燕止危擰眉。
眼看著,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這時,溫知虞吐了一口濁氣,淡聲開口:“兄長,庭瑞,不必再勸說和阻攔,讓他去打吧。”
溫庭柏不贊成地開口:“可是阿虞……”
“兄長不必再勸說。”溫知虞轉頭看向燕止危:“十個回合,一炷香內打完。”
燕止危聞言,重新燃起斗志:“好!”
話音剛落下,就聽見人群外傳來一陣雞叫聲。
侍衛抬著抬著兩個分別裝有白色、紅色大公雞的籠子,哼哧哼哧過來:“世子,您要的雞來了。”
所有人齊齊看過去。
只見,兩只公雞又大又肥,羽毛光滑漂亮,雞冠通紅,雙腿又粗又壯,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
溫知虞雖是第一次見,卻還是一眼就認出。
這是斗雞?
沈迢安眸色冷冽:“世子,生死狀上寫得清楚明白,你我二人比的是武藝,而非斗雞。
白紙黑字在冊,你是要耍賴么?”
“誰耍賴啊?”燕止危拿過生死狀,展開:“這上面,可有寫‘沈迢安與燕止危必須親自上場比武’?”
沈迢安琉璃眸如淬了冰一般:“確實未寫……”
“這不就得了?斗雞,本也是雞之間的比武。”燕止危合上生死狀,扔在一旁:“沈伴讀,選只你喜歡的雞罷。
上了場,它可就代表你了,所以,你可要好好選。
大家都等著呢,早選好早開打。
我答應了阿虞的,十回合定輸贏。”
沈迢安垂下羽睫,遮住眼底泄出的殺意:“世子,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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