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京城哪來的火藥
在一片慌亂之中,有人上前圍住花轎。
沉重的鳳冠,隨花轎的晃動而用力搖晃,磕碰得溫知虞頭昏腦漲。
幸而,有雙手及時扶住她。
燕止危臉色蒼白:“阿虞,你還好么?”
溫知虞扶了鳳冠,轉頭看向身后人:“王府的方向……”
“炸了。”燕止危擰眉。
他雖不學無術,卻也聽得出,方才那震天的響聲,是火藥被引燃時爆炸的聲音。
而且,方向就在榮安王府。
他的父親和母親還在家中宴客。
這個時辰,出宮觀禮的皇上興許也已經快到王府了……
事不宜遲,燕止危招手叫來兩個護衛:“你們騎匹快馬,去瞧瞧怎么一回事。”
近侍應聲,就近牽了馬騎走了。
這時,溫庭柏和匆匆過來,先是為妹妹正了鳳冠,而后才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止危緊抿著唇,搖頭。
他心下也擔心。
溫庭柏看了眼微蹙著眉頭的妹妹,心中忽然生出一絲不太好的感覺。
他用眼神詢問。
溫知虞暗呼了口氣,沖他輕輕頷首。
溫庭柏垂在衣袖下的手微握成拳。
溫庭瑞和燕弘暄穩定了心神,也過來圍著溫知虞。
“是不是哪家酒樓炸了?”溫庭瑞問:“那個方向,是百味樓吧?”
“或許吧。”燕弘暄道。
溫庭瑞捂著心口:“大喜的日子,真嚇人啊。”
溫庭柏開口:“庭瑞,你與七皇子殿下先在此處陪著阿虞,我去安撫賓客。
查清發生何事之前,花轎先別走了。”
說著,他看向燕止危。
燕止危扶著溫知虞:“我明白。”
禮官卻在一旁道:“大公子,吉時都是算好了的,此時花轎不走,只怕是會誤了吉時啊!”
“吉時重要,還是人命重要?”溫庭柏問。
禮官皺眉:“可……”
“先等著吧。”
溫庭柏留下一句話,轉身去安撫賓客。
這時,太后身旁的貼身大太監匆匆趕出來:“太后與長公主打發奴才出來問問,郡主可還好?”
“我無事。”溫知虞道:“勞公公轉告太后與父親母親,叫他們不必擔心。
等探明緣由,花轎就會出發。”
大太監應了一聲,進門去。
燕止危握著溫知虞的手,問:“這發冠一定很重吧?你戴著脖子累不累?我給你扶著些?”
溫知虞抬眸:“重,但我還受得住。”
燕止危伸手為她捏了捏肩:“要不你去花轎里坐著,把這礙事的發冠先拆下來?”
拆鳳冠?
溫知虞好笑。
她望向一臉認真的燕止危:“她們花了兩個時辰,才將我這鳳冠霞帔穿戴好。
若是拆,大約得花一炷香時間。
再戴,又需要兩個時辰。”
燕止危驚訝:“竟然需要這么久么?”
“是啊。”溫知虞微微低頭:“你看,我的發髻很復雜吧?梳了很久呢。”
燕止危湊近了看。
越看,越覺得心疼:“我從未見你梳過這般緊的發髻,頭皮都扯著的,一定很疼。”
“沒關系的。”溫知虞反手握緊他:“一生只有這么一次,忍一忍便過去了。”
燕止危沖她笑:“不過,阿虞你今日真好看!”
溫知虞彎眸:“世子今日也好看……”
燕弘暄和溫庭瑞站在一旁,無聲對視。
溫庭瑞:“哼……”
燕止危扭頭打趣:“庭瑞,有沒有人同你說過,你比貴女還要貴女?”
“什么意思?”溫庭瑞問。
燕止危笑:“意思就是,你比貴女還嬌貴,尤其是喜歡哭鼻子……”
話音還未落下,一陣震天的響聲再次響起。
只是,這次的聲音,不是從榮安王府傳來的,而是從慶王府的方向傳來的。
地面,抖了三抖。
驚魂未定的賓客,紛紛倉惶逃竄——
“怎么又炸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京城哪來的火藥?”
“……”
街邊馬兒受驚,伸長脖頸嘶鳴,撅著蹄子試圖逃竄。
燕止危將溫知虞護在懷里,揚聲指揮:“都原地站好!亂跑什么?!
把馬牽緊,別讓馬跑了傷人!”
混亂之中,賓客紛紛逃竄入長公主府。
映桃和淺杏站在溫知虞身旁,慌亂道:“郡主,要不您先回府避一避吧?
今日也不知怎的,接連炸了兩次……”
“不可!”禮官扶著發冠,臉色慘白地過來制止:“新娘一旦出了門,就不可回頭了!”
“可這里不安全啊!”淺杏急道。
“新娘出嫁當日,出門后便不可再回頭,否則不吉利啊!”禮官言辭激烈。
溫知虞道:“無妨,不必再回去,我就在此處等著吧。”
禮官總算松了口氣。
接親的少年們也圍了過來——
“郡主嫂嫂沒被驚嚇著吧?阿危傷口沒事吧?”
“炸的到底是何處?阿危,不會是你為了給郡主驚喜,特地準備的煙花吧?”
“你是不是傻,誰家煙花炸起來,威力跟火藥一樣大?”
“……”
七嘴八舌的聲音,嘰嘰喳喳的。
燕止危的衣領都被扒開了。
他任由幾人扒著衣領瞧了一番,才整理好喜服外袍:“看完了沒?早就說了,我的傷已經好全了。”
燕瓊點頭:“今夜洞房,完全沒問題!”
“瞎說什么呢?”燕止危抬腳踹了他一腳,笑得咬牙切齒:“舌頭不想要了?”
“我說的不是實話么?”燕瓊揉著腿笑。
燕止危用力咳嗽了一聲,轉頭對溫知虞道:“你別聽他們瞎說……”
溫知虞柔和一笑:“無妨。”
燕止危本來還覺得沒什么,見她這么笑,反倒紅了臉,渾身發熱:“都不許瞎說!誰壞我名聲,我跟誰急!”
燕瓊帶頭:“你就裝吧!昨夜,也不知是誰在那兒問太醫,能不能劇烈……”
“劇烈什么?”燕止危似笑非笑。
燕瓊正要說呢,就聽見地面震了震。
原本混亂的賓客,反倒是安靜下來,全都驚詫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長街盡頭,數不清的鐵騎拎著劍踏著紅毯飛馳而來。
劍刃,泛著森寒的光。
有人驚呼:“那不是北大營的鐵騎么?領頭的人……是沈迢安沈大人?”
站得最近的燕瓊呆了呆:“糟了,阿危,搶親的來了!”
燕止危:“……放屁!”
人群中央,溫知虞挪開團扇,對上一雙淬了冰般冷冽剔透的琉璃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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