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別做白日夢
長公主府外。
長街盡頭的巷子中,兩個侍衛(wèi)正在與一抹青色人影周旋。
人還未走近,便聽聞侍衛(wèi)道:“姑娘,我們該說的已經(jīng)說了,請你立刻離開。
你若再不走,我們可就要報官了。”
一道嬌柔中帶著幾分潑辣的聲音響起:“那你們就報官呀,你們?nèi)粝胍煜氯硕贾獣蚤L公主家的兒子始亂終棄,你們就去報官……”
長公主家的兒子始亂終棄?
燕止危驚得睜大眼睛和嘴巴:“她在說誰?大舅哥?大舅哥始亂終棄誰了?”
溫知虞有幾分無奈:“阿危。”
燕止危收起表情,笑:“我相信大舅哥不是這種人,不過,一起過去看看,到底是誰訛上門來了。”
溫知虞點頭:“嗯。”
兩人緩步走到巷子口,留淺杏和顏九在巷子口守著。
聽見腳步聲,那女子聲音更響了:“不是說要報官么?怎么還不去?是不敢么?
長公主府的下人,就是這般欺負(fù)無辜之人么?
你們等著,等將來大公子娶了我,有你們好果子吃的!”
“大公子,娶你?”
溫知虞的聲音,在巷子口響起。
侍衛(wèi)轉(zhuǎn)身見到她和燕止危,齊齊松了口氣,就要開口行禮。
燕止危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要開口,于是,兩人立即微垂著頭,退到墻邊。
溫知虞這才看向那女子。
女子年約十八九歲,鵝蛋臉,狐貍眼柳葉眉,雖是冬日,卻穿著一身單薄的青色衣裙,五官偏淡卻抹著艷麗唇脂。
如前世初見那般,是個美人。
可惜了……
溫知虞問:“你是何人?”
女子不答反問:“你又是誰?”
她一問完,便聽得燕止危笑了一聲,拿手肘輕碰溫知虞手肘:“她居然不知曉你是誰。”
女子感受到被嘲笑,登時有些羞惱:“她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人物么?
能在京城中住著的,不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有什么了不得的?”
“你既知曉我們非富即貴,還敢招惹我們?”燕止危問。
女子聞言,柳眉微揚:“我是長公主府大公子的人,且又不曾把你們怎樣,如何不敢?”
燕止危嘖了一聲:“那我還是長公主府臨川郡主的人呢!
皇上親封的郡主,領(lǐng)俸祿、享食邑的那種,比大公子更尊貴。”
“明明大公子更尊貴。”女子爭論道:“大公子是長公主和侯爺?shù)膬鹤樱瑢砜墒且芯舻摹?br />
萬一皇上高興,給他封個郡王當(dāng)呢?
郡王,那可是王爺,比嫁出去的郡主要尊貴多了。
更何況,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臨川郡主都已經(jīng)嫁人了,又憑什么跟她的兄長爭?”
燕止危抱著手臂:“別做你的春秋白日夢了。侯爺?shù)木粑皇且獋鹘o二公子的,大公子只能靠自己加官進(jìn)爵了。
再說,郡主就算嫁出去了,那也是長公主和侯爺唯一的女兒。
你信不信,郡主無論要什么,只要她開口,長公主侯爺和大公子都會全部給她?”
“胡說!”女子憤憤道:“你不過是一個外人,你懂什么?”
“我們?外人?”燕止危哽住。
女子問:“你們到底是誰?”
溫知虞拉住燕止危手腕,平靜地看著女子:“我們是來長公主府拜年的人。
大公子今日不在府中,我自幼便與他相識,不曾聽說他有未婚妻之外的女子。
他不日便要大婚了,姑娘從何處來的便回到何處去吧。
如此糾纏下去,實屬沒有意義。”
“不,我不走!”女子道:“我是大公子的外室,除了大公子,誰也不能趕我走!
若是連大公子都趕我,我便去同皇上告御狀!”
“外室??”燕止危驚奇。
溫知虞面上并無波動:“你說你是大公子養(yǎng)的外室,可有憑證?”
“我……”女子握緊手臂上掛著的包袱:“我半月前剛見過大公子,他不但給了我許多銀子,還讓人幫我準(zhǔn)備了住處。
我知曉他快要成親了,不宜聲張此事,等他忙完這一陣就會去見我。
大公子救過我性命,所以我會安穩(wěn)地當(dāng)好他的外室,不爭不搶,也不會影響他與未來夫人的感情。
我今日來,只是為了向長公主和侯爺請安的。”
“越說越亂了。”燕止危半邊身子倚在溫知虞肩頭:“你說大公子救下你,所以你要給他當(dāng)外室?
我聽著,你簡直是恨大公子入骨了吧?”
“我怎會恨他?”女子辯駁:“他救了我,救命之情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我愿意給他當(dāng)外室,一輩子陪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燕止危真是被逗笑了,單手叉腰:“聽你說話,你是念過書的吧?
你念的書里,只教了你一句‘救命之恩當(dāng)以身相許’么?
你的夫子難道就沒有教過你,報恩這種事要講究個你情我愿么?
大公子要娶的是他的心上人,怎么可能會偷摸養(yǎng)外室?他圖你什么?”
“我……”女子緊拽著包袱,臉色泛青,情緒有些激動:“你們怎知大公子不情愿?
他若是不愿意,怎會置宅子讓我住進(jìn)去,還給我體己錢?
你們就是見不得大公子好,刻意為難于我!
我要見大公子!只要讓他見上我一面,我就有辦法……我要親口聽他說……”
溫知虞輕嘆了口氣:“既然姑娘執(zhí)意要如此說,那我們就對峙吧。”
對峙?
女子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便恢復(fù)了激動情緒:“好,我要同大公子對峙!”
溫知虞看著她眼睛,開口問身后侍衛(wèi):“來人,將為大公子安置這位姑娘的人帶來。”
侍衛(wèi)應(yīng)道:“是。”
見她輕易便能吩咐長公主府的侍衛(wèi)辦事,女子愣了愣:“你是……”
溫知虞道:“我便是你口中那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臨川郡主。
你姓葉,名喚琳瑯,是么?
瑯,如珠如玉,你的父母為你取這么好的一個名字,定盼著你一生過得稱心如意,得遇良人,被人視如珍寶般呵護(hù)于掌心。
我兄長自幼便是個樂善好義之人,幫過的人不計其數(shù),他救你或許是出于心善,或許是出于順手……
如果你當(dāng)真對他心存感激,就不該借著報恩的名義裹挾于他。
你這般做,是在恩將仇報,毀恩人名聲的同時,也在自毀名節(jié)。”
話音落下,便聽得葉琳瑯激動道:“你怎會知曉我的名字?是大公子告訴你的么?
你瞧,他心中有我!
大公子的心中,是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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