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買

        吳嘉歸寄人籬下的心酸很快就在吃完麥片的那一刻消失地無影無蹤了。他自顧自地哼起了沒有調子的小曲，抓著小狗在他腿上立著兩只后腳轉來轉去。

        “勤勞的妹妹快點走呀~大集快要趕不上啦~”

        “汪嗚嗚嗚~”

        “騎上你的小毛驢呀~哥哥在家盼你回~”

        “汪汪嗚嗚嗚嗚~”

        “你們兩個都閉嘴！”涵暖套了身休閑衣從樓上走下來。

        “吳嘉歸，快去收拾收拾，等我買完衣服你跟我一起出去買日用品。”

        吳嘉歸把狗子放到一邊，撐著身子從沙發上坐起來。在涵暖家里養傷養了將近一周，雖然一日三餐吃的清淡了點兒，但也算是有肉有營養的，比起之前他的養傷條件簡直不要太好。他的恢復速度很快，現在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

        吳嘉歸：“正好，這么多天沒出門我都快憋死了，你快去快回啊！”

        涵暖看著“繃帶人”緩慢移動到衛生間的身影，不由得感到一絲好笑。她拿著包，臨走前在鞋柜旁邊微微一頓，盯著鞋柜上的鑰匙。到底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收回目光，像是沒有看見那個鑰匙一樣，直接出了門。

        ——

        “——咚咚咚——”

        吳嘉歸從貓眼移開，在涵暖的指導下打開自動鎖，外面涵暖順利拉門進了玄關。

        “喏，衣服和褲子，”涵暖遞來一個塑料袋，“應該不用買新鞋子吧？你原來那雙鞋子我洗好晾在陽臺上了。”

        吳嘉歸開開心心接過涵暖手中的塑料袋，拿出一件純白色的體恤和一條黑色七分褲。

        “哦天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買大尺寸，這褲腰好粗——”

        他摸摸手里兩件衣服，都是路邊服裝店或者小攤上常見的款式和質地，正要滿意點點頭，忽然想到什么，有些痛心疾首地轉頭去看鐘表時間。

        “啊！你出去了不到半個小時！”

        涵暖：“？”

        “不到半小時！在你們別墅區附近根本買不到這種小攤衣服！說明你出去是坐的車！”

        “對啊，我打車去的。……怎么了？”

        怎么了？這說明你花幾十塊錢打車出門去買十幾塊錢的衣服！這熊孩子！！！吳嘉歸在心里尖叫，深感肉疼，表面淡定道”：“……沒，我就問問。”

        說罷拿著衣服褲子往身上套。

        涵暖本來打算站在玄關等他還換上衣服直接走，見他有些僵硬的姿勢，還是脫了鞋子去樓上幫他拿鞋。

        “穿好了！走吧！”

        涵暖下來的時候吳嘉歸顫顫巍巍穿好了衣服，稀落的繃帶從他的四肢處延伸，好好的白色體恤遠看像是帶有現代特點線條元素結合潮流生活設計為一體的時裝。

        俗稱乞丐裝。

        涵暖：“噗。”涵暖沒忍住。

        好在吳嘉歸正在努力穿鞋，沒聽到這聲破功。

        兩人出門時小狗崽子正窩在沙發墊上打盹，一看到吳嘉歸要走，泛著困意搖搖晃晃地也要跑到門口，期期艾艾嚎著不讓吳嘉歸丟下它一個。

        吳嘉歸很感動，有種被自家兒子孝順的感覺，不顧疼痛也要半彎下腰摸摸它的小狗頭安慰一下。

        涵暖依在門框靜靜看著一人一狗上演“霸王別姬”，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兩人坐在出租車上往商場去時，后座涵暖像是回過了神，突然吐出一句：

        “……你要不要給它取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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