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知道古代孩子成熟的都早，并且女兒家出嫁的時候也會有很多的嫁妝，這些嫁妝是從女兒出生的時候就開始攢的。

        但是、沒錯、說的就是目前的狀況。

        惜春面色深沉的拿起了賈敬這個便宜爹放在她面前的各種田地產。

        “這是不是早了些？我還沒有到出閣的年齡吧。”惜春說著，語氣微妙道：“我以為我可能會在18歲的時候出嫁。”

        這個年紀在這個時代不能說沒有，只能說是老姑娘了，但就寧國府的狀況惜春覺得賈敬培養她大部分是為了拉一把寧國府的情況。

        主要是盯著別讓賈珍浪的飛起來，必要的時候可以讓下人捆了賈珍綁在椅子上揍，以及在孫輩長成之前起到監督防止對方長歪的作用。

        畢竟是武學起家的賈家，略帶粗暴彪悍的家風還沒有完全褪去，代表老子打兒子的畫風在賈家還算是正常。

        說起來，她回來的時候也確實沒見到賈蓉，至于嘛？離開前她最多管了賈蓉一年，那會兒賈蓉還年紀比她大呢。

        ——雖然惜春輩分比起賈蓉高。

        秦可卿在婆婆這邊散了，另一邊就被狗狗碎碎的賈蓉邀請去了小涼亭。

        這也是秦可卿在被請來寧國府之前來的還蠻放心的原因，她同賈蓉隔著屏風見過幾面，對方是個一板一眼極有禮數的。

        賈蓉并不想要這樣的禮數，他曾經想在大雨中脫去那些凡塵束縛，隨著血液的奔騰向天地發出吶喊。

        于是第二天下雨的時候他就被惜春，也就是姑姑從床上命人拎起來，并且在大雨中體驗了一把什么叫做透心涼。

        順便一說，當時隔著一個屋檐的距離，他的姑姑惜春和他親爹賈珍就在屋檐內看著他說笑喝茶，并且聽著他跪在蒲團上背了三個時辰家訓。

        當時賈蓉就想，為什么惜春不是他爹的姑姑？這樣帶著老子一起，他真的不會這么不平衡啊！

        之后，賈蓉身邊的丫鬟婆子小廝就被整頓了一遍，人沒換，就是老子娘孩兒之類的被安排到莊子里面做事情，什么時候少爺好了有賞。

        從此之后賈蓉體驗到了身邊人都在支棱起來，唯獨他一個人格格不入強制被同化的日子。

        只看見老爹賣他的賈蓉還不知道賈珍遭遇了什么。

        賈珍一聽見妹妹要回來立刻就洗心革面了……一段時間。

        比起尤氏的歡欣鼓舞能干的小姑子要回來，并且發出了阿巴阿巴阿巴試圖躺平的聲音，賈珍甚至在思考要不要去他爹那邊躲一陣子，直到賈珍得知妹子是回來看爹的。

        賈珍松了一口氣，他顯然高興的太早了。

        賈珍不知道，拖后腿的花瓶老婆轉頭就將他賣了個干凈，盡管尤氏是真的不在意門當戶對，也很滿意秦可卿擅長管家這件事情。

        惜春正在和賈敬聊起榮國府見聞，以及最近的意外事件。

        目前惜春和便宜爹面對面坐著，面前的案板上放著的是賈敬給惜春準備的未來婚后的體己。

        惜春挑眉道：“我是覺得太早了些，除非爹你認為你活不到我出嫁的年頭？”

        賈敬手里邊拿著幾張黃符，顯然惜春來之前正在老神在在的畫符，聽見這句話沒好氣道：“你來就來了，給你送去未來要用的東西走了干凈，還帶來一個拖油瓶的作甚？”

        “迎春姐姐也喜歡道教。”惜春皮笑肉不笑道：“爹反正是虛心求道多年，想必應該聊的來。”

        賈敬呵呵一笑，虛心求道個鬼！

        他之前的人生那都是讀圣賢書憑自己個兒實力考上科舉的，每天磕磕藥已經是極限了，真的虛心求道還能在這個期間內弄出惜春這個崽子來？

        “說起來，爹最近有求道嗑藥磕沒了的，您悠著點。”惜春說著，又道：“順便來您這求一道黃符，賈珠大哥最近常常昏迷，像是勞累了一般。”

        賈敬一直都半瞇的眼睛聞言睜開來，問道：“真是勞累了？”

        “不然老祖宗讓我來這邊做什么？”惜春說著，同樣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總得有事情通個氣。”

        賈敬隨便將手里的黃符一扔，重新瞇起眼睛道：“你先說說。”

        “沒有原因的勞累，醒來之后一次比起一次疲憊了。”惜春道：“賈府里邊戒嚴了，現下是防的住外面的。”

        賈敬手一抖道：“聽起來是里邊的。”

        “嗯。”惜春頓了頓道：“和里面的有勾結，有一道婆上門來說是能解，珠大哥哥看起來好上許多，老祖宗笑呵呵的讓寶玉認了那道婆做干娘。”

        賈敬聞言冷笑一聲道：“應該是看出來，這番是賊喊捉賊。好茶好面供著，底下防著探著吧？”

        “就怕那賊里應外合，捉也沒捉干凈。”惜春說著，道：“老祖宗那邊說有些宅院內眷牽扯的太深了，反倒是不好對付。”

        賈敬閉上眼睛道：“賈王氏呢？”

        惜春聞言抬眼看了賈敬一眼，這出事情的可是賈珠，王夫人的嫡長子，人在狠也不至于拿了自個兒心肝去設局不是？

        “沒有牽連。”惜春回答道。

        賈敬見了惜春的眼神，哼了一聲道：“王家的女兒從來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半點識字認得幾個會看賬管家就是好的，殊不知連法度都不知道的賢內助，無異于外行管內行，也幸虧榮府娶了王氏的都是沒什么官運的男人。”

        聽、聽起來好嫌棄的樣子……所以這就是寧國府寧愿讓孫輩娶個門不當戶不對的撈黑錢，也不去娶王氏的女兒加緊聯系的原因嗎？

        啊，說起來秦可卿確實是個明白人，管理寧國府的時候沒有出過岔子，后來去世后托夢給王熙鳳的時候也說了一番積攢家財防止敗落的話來著。

        好神奇，這就是寧國府竟然沒有參與放例子錢這種高利貸活計的原因嗎？

        說完了榮國府那邊傳遞過來的事件，賈敬開始詢問惜春另一件事。

        三皇子的事情本來就不會被瞞住，雖然他倆沒照面，但賈珠是個知道分寸的，對方不了解內宅的尺度絕不會托大，賈母很快就知道這份消息。

        順便一說，蜜蜂+蝴蝶眼線已經遍布榮國府，關于墨團銘牌上有惜春名字被三皇子得知，這件事情賈珠甚至連王夫人也瞞著……可能是被寶玉出生的時候，糊涂爹娘滿大街的宣揚寶玉含玉而生的事件給降低了信任度。

        【作者題外話】：小劇場：

        《賈敬的教女方針》

        作者：請問，賈先生您都是怎么教養女兒的呢？

        賈敬：拿出了《管理學》、《管家學》、《識人善用》、《律法大全》、《識文斷字》、《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鬼谷學說》、《科舉一百問》等等教材。

        惜春：爹，您打算養出個狀元的嗎？

        賈敬：你懂什么，當初你賈敏姑姑就是這樣被教養出來的，便宜那個探花郎了。

        惜春：……看不出來，爹你還是榮公迷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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