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除夕。

        爆竹聲中一歲除。

        小孩子感覺不到每日每個節日有什么不同，這些都需要旁人也就是長輩們的提點。

        不然看起來這些日子，也只是比起往日熱鬧些而已。

        早在去莊子的時候惜春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誰家出去玩幾十天連新年除夕這些大日子都錯過的啊！

        說起來，元春簡直是情報小能手……

        沒錯，元春的情報是從太子這一條線傳遞回賈府的。

        惜春就想知道，賈府究竟戰隊沒有，說到底現在賈府在轉型，按照寧國公和榮國公死亡前的布局應該是沒有這一回事的。

        何況賈母看起來也不像是有空插手戰隊事宜的樣子，但是這方面不是惜春瞧不起人，賈政、賈赦雖然不一定會主動戰隊，被動這兩人也不會反抗啊！

        惜春一個人的坐在房間里面的美人榻上，揮手讓身邊的大丫頭們都出去，在門外守著。

        入畫、彩屏、彩兒面面相覷，接著小聲的退下，在門口守著了。

        惜春聯系了徒司南，一般而言她和馬甲很少用腦內頻道通訊，這樣的方式會讓雙方都得維持大部分精力在交流中，會對周圍的敏銳度減弱。

        徒司南身在皇宮，惜春怕馬甲一不小心就和隨處可見的鬼魂貼貼，然后又雙叒叕被迫更新情報庫。

        這種交流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因為是腦內頻道，于是只有雙方可以聽見。

        惜春和徒司南兩個人沉思良久，都沒有說話，半響之后惜春問他道：“大概是什么時候？”

        徒司南估摸了一個準確度還算高的數字，道：“大年初一。”

        “……真是好時候。”惜春嘆息一聲道。

        徒司南透露道：“人沒事，大概就是去禮佛而已。”

        “皇覺寺還是大相國寺？”惜春問著，然后頓了頓恍然道：“看起來大概是皇覺寺了，難怪太子的人撤離的這么利落。”

        因為接下來會插手皇覺寺的，是皇帝的人。

        有的時候，就算是太子，也得當做自己聽不見看不見什么都不知道。

        徒司南叮囑惜春道：“大事快要落幕，之后朝堂估計有一番動蕩，你需要更詳細一些的情報嗎？”

        鯨落造成的傷害和利益都是足夠大的，因為鯨太過龐大了，于是它的隕落足以造成海底的萬物生，也同樣會因為龐大的軀體，單單是死亡都足以造成許多生物的死。

        惜春拒絕道：“不，我們現在不適合這種程度的互通，我所在位置能看出來的事情也不需要放大鏡看的更加清晰。”

        兩人切斷了聯系。

        徒司南默默翻開了他的食譜，現在的他就是那種拿著食譜望梅止渴的那一類，經過多方面的實驗他和惜春可以確定，滿值999的魔性，他一但超過自帶的300魔性就會對惜春造成影響。

        這一點讓徒司南產生他這個號可能廢了的認知。

        所幸補救方式也不是沒有，作為御鬼師他只要不選擇碎魂的極限膨脹方式，魔性也不會一日千里的飆升。

        造成的后果就是作為主號的共享靈力池，現在的徒司南靈力儲蓄遠比一開始所期望的慢上很多。

        皇宮內要找鬼魂實在是太容易了，徒司南都不知道該為此心塞還是慶幸，上一次他看見這么多的鬼魂掉落還是在前·亂葬崗·皇覺寺這塊地方啊摔！

        除了有名有姓的霍啟球，這些日子下來徒司南仗著鬼怪不敢反抗他，已經拐了不少惡鬼強制進入御鬼大全，開啟了在御鬼大全內007福報日常，為下崗惡鬼們提供了在就業的勵志人生。

        就是在御鬼大全里面007修煉，擴大靈力儲蓄池，也就是俗稱今年你努力了嗎？你努力了老板才能開跑車啊！這種。

        小卓子作為貼身太監，長期候在三皇子身邊。

        徒司南不可以保持溫和表象的時候氣場相當可怕，就是一眼看去就能讓人感覺到寒冷，并且恍然關聯到不怎么好聯想的那種。

        小卓子長期面對的就是這樣的主子，他遠遠比起正常狀態下表現出來的更加害怕三皇子。

        實際上再被送到三皇子身邊成為間諜的時候小卓子就有后悔，他總覺得他的主子可能看走眼了，三皇子年紀小但不像是容易控制的皇子。

        后來小卓子一步一步成為三皇子的親信，但是他的主子也等不到這個時候了，后宮妃子的傾軋遠遠比起前朝更加風起云涌，這是僧多粥少帶來的必然性。

        小卓子從一個間諜緘默的成為了三皇子的親信，并且會以親信的身份一直走下去，說不上這樣的認知隨之而來的是什么感受。

        總之最后小卓子意識到了他不必擔負著兩個身份。

        也意味著，他算是釘死在三皇子這條船上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那一種。

        那天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總是走神，于是三皇子笑著看他，道了一句：“你今日不適，先去休息吧。”

        小卓子領命退下去，第二天重新再來的時候，便沒有其他的樣子了。

        他像是一個合格的貼身太監，急主子之所急，見主子之所見，思主子之所思，成了一個徹底的忠誠的仆人。

        三皇子閉上眼眸端坐著，案板上擺放著一張紙條已經很久。

        小卓子像是木頭一樣候著，等到天色微微黯淡下來，點上燭火。

        “小卓子，準備一下，倚梅園好像有很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徒司南這樣說著。

        小卓子悄聲無息的應下，吩咐宮人準備去倚梅園的事宜。

        皇子出行，從來沒有一個人出去亂逛的說法。

        倚梅園里面飄落著雪花。

        三皇子帶著的宮人手中都捧著湯婆子，愣是將周圍的溫度都稱得不那么難以忍受了。

        徒司南停在倚梅園的一個雪兔旁邊，這是個打扮成玉兔樣子雪人，距離有一段時間。

        小卓子聽見三皇子的聲音。

        三皇子道：“小卓子，去吧兔腦袋拿下來。”

        徒司南看著玉兔雪人旁邊的凝聚而成的惡鬼。

        三皇子輕笑出聲音道。

        小卓子渾身僵硬，他想起了他曾經被三皇子“救”下來的場景，區別在于這個過大的雪兔里面藏著的人，已經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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