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

        寶友沒聽出葉陵的畫外音，還有些奇怪。

        天京大頑固就在彈幕解釋起來。

        “寶友，剛剛通老都說過一遍了，你們還問？真就是不知道規矩嗎？”

        “一般說去見鬼，所以去鬼市這話不好聽，都得叫趟。”

        “老話說的好，摸著石頭趟過河。”

        “古玩這行水深，明檔已經難以捉摸，鬼市更是風險極大。”

        “你們沒有在鬼市尋過東西，不清楚鬼市里面的情況。”

        “那里面……哼哼！”

        天京大頑固輕哼兩聲沒有說透，直播間眾人忍不住好奇起來。

        “難道那里面有鬼？”

        “沒有鬼，可是人心比鬼更可怕！”

        天京大頑固看著屏幕淡淡開口。

        “所謂鬼市，除了時間點之外，還有兩個最關鍵的原因。”

        “這里面交易的東西大多都是不方便白天出手的，不是賊贓就是一些鎮物。”

        “鎮物？”

        聽到這個名字，直播間內眾人都不解起來。

        “這名字好像沒有聽過啊，是什么文物？”

        天京大頑固淡淡道。

        “鎮物，不算是文物，和風水相關的都有可能算是鎮物，比如五帝錢、關公像、風水葫蘆、金蟾……”

        “這些都算是鎮物，只不過是比較好的，還有一些厭勝物，道理上來說和鎮物基本一樣，也算在里面。”

        “更多的就是你們日常見到的那些，比如電影中的什么黃符、法印。”

        聽到天京大頑固的話，寶友們都驚訝起來。

        “鬼市還賣這個？”

        “何止這些？”

        “早些年間鬼市上買的東西更是驚世駭俗，只有你們想不到，沒有他們不敢賣的！”

        “人、牲口、寶貝、活的死的全都有。”

        “在這里，就是一手交錢一手那貨，離開攤位人貨兩清，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這……”

        眾人聽著話只覺得頭皮發麻。

        沒想到二十一世紀還能見到這樣的事情。

        眼神落下，舌尖發顫。

        “那……葉神現在去，啊不，是趟！趟的地方，不會也是這樣吧？”

        “想什么呢？”

        天京大頑固嗤笑一聲。

        “真以為現在法治社會不作數了嗎？”

        “早些年的確有這個情況，不過早都規范化管理了，所謂的鬼市也要繳納攤位費和管理費的。”

        “而且時間也不是以前那么晚了，基本上日落就開始，過了夜宵點也就開始收攤。”

        “四門八市基本只剩個名頭，還有鬼市直接轉行做餐飲的，不得不說，那麻小和涮羊肉是真的好吃！”

        “五香、椒鹽、蒜香、麻辣、裹上那麻醬和韭花真的是舌頭都要掉了。”

        眾人聽著天京大頑固的話，嘴角忍不住流出淚水。

        太香了！

        要不是看著還有葉陵坐鎮，不少人都要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來到了美食直播間。

        葉陵輕咳兩聲打斷直播間眾人的討論。

        “四門八市現在雖然落魄了，可是也沒有這么不堪，幾個大市還是很有規矩。”

        “管理費和攤位費也只是走個過場，今天我們趟的朝陽門外鬼市，算是現在最好的鬼市了。”

        眾人聽著話陷入人間迷惑，什么時候鬼市都能用好來形容了？

        葉陵看到彈幕，知道寶友不明白，解釋一句。

        “只要是市場就分三教九流。”

        “最好一層，八分真，兩分假，舍得錢就能買到好東西。”

        “次一等，六分真，四分假，要舍得錢還要有好眼力，才能買到真貨。”

        “再下一層那就是三分真，七分假，有錢都不行，還得有眼光才可能不被騙。”

        “最后的就是寶友你們平時逛的大街明檔攤位，九分假，一分真，這地方，神仙來了都有可能被騙。”

        葉陵說完，停下腳步。

        “地方到了。”

        抬眼，眾人集體倒抽一口冷氣。

        葉陵站在朝陽門外不遠處，日頭已經落到了地平線過半的地方，半輪紅日照的天上的云彩都泛著猩紅。

        城墻背光處已經黯淡下來，黝黑地門洞內不知道什么人掛起了紅色的燈籠，閃爍著光線，仿佛要吞了一整片天地。

        葉陵就這樣站著，看著太陽沉入地面，這才緩緩走過城門。

        “寶友，鬼市到了。”

        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場景，這畫面，配合上葉陵沒有感情的講解。

        哪里是鬼市到了？

        分明是鬼門關到了！

        “這么說也沒錯。”

        葉陵看到彈幕隨意開口。

        “朝陽門鬼市，一直是四門八市中做的最好的，偏偏也是做的最混亂的。”

        “上到國寶，下到破爛，這條街上什么都有，全看買家一雙眼睛能不能在這里看出東西。”

        “而且買賣人都很精明，這里是真的鬼來了都能忽悠到沒錢的地方。”

        觀眾們聽到這話忍不住嘴角抽搐。

        鬼都能沒錢了，這也太狠了點！

        還要問什么，葉陵卻是已經拉上口罩和帽子穿門而過。

        日落不久，天上還泛著微微的藍調，兩側攤位已經擺好。

        眾人看著屏幕忍不住詢問起來。

        “葉神，怎么都戴著口罩，要不就是包裹嚴實的？”

        “正常。”

        葉陵一邊說一邊前進。

        “鬼市交易，隱姓埋名，如果不想讓人發現你的身份，最好是遮掩一番。”

        “這樣可以省了不少麻煩。”

        葉陵說話間，眼神停在一個攤位，慢慢靠了過去。

        眾人看著葉陵的動作就知道這攤位上有好東西，可是地上黑乎乎的他們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等著葉陵介紹。

        可沒想到葉陵蹲下來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亮起手機的手電筒開始看東西。

        “喲，稀奇啊。”

        一個略帶些調侃的聲音響起。

        “來鬼市不帶專業設備，就靠一個手機，真的能挑中貨么？”

        “小伙子，玩玩的還是打算撿漏的？”

        “點寶。”

        葉陵開口，寶友都聽到一陣壓低聲音的笑聲。

        “點寶？喲呵，志向挺大的啊！”

        “就這個？能點到嗎？”

        攤主摸出一個強光手電在地上晃兩下。

        “就這個。”

        葉陵淡淡回應一句，指尖劃過幾個東西，撿起一個布滿銹跡的金屬物件，隨意彈動幾下。

        “這東西看著都生銹了，不會是假的吧？”

        “這對不對得你自己看了，這個都不懂不能來這里吧？”

        “也是……是我唐突了。”

        葉陵搖搖頭，又嘆口氣。

        “不過這個價格，要什么自行車。”

        “老板，這個東西我看著有意思，二十元，賣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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