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廣東番禺搶劫運鈔車案2
1996年3月。
廣東警方率先逮捕了藏身三無賓館的何永新。
隨后通過何永新提供的線索,將剩余四名退伍軍人依次緝拿歸案。
令人感到悲哀的是,這些人在被逮捕時,要么已經(jīng)餓了好幾天、要么已經(jīng)極度恐慌到神經(jīng)衰弱。
被抓捕歸案仿佛成為了他們?nèi)账家瓜氲慕饷摗?br /> 通過對五人的審訊,警方共追回款項1100萬元。
有的藏在自己祖墳當中,有的藏在農(nóng)村老家附近的山洞里。
隨后,警方刊發(fā)了此案的細節(jié)。
并就破案過程召開記者會。
七名主犯中五位落網(wǎng)。
鑒于搶劫并殺人的惡劣性質(zhì),五人均被判處死刑,緩刑兩年。
然而,最關(guān)鍵的領(lǐng)頭人物陳恂敏以及陳恩年,卻仍然不知所蹤。
警方在記者會上明確表示,接下來會聯(lián)合兄弟省會,不放過任何一項有關(guān)二人行蹤的蛛絲馬跡。
同時也會與境外尤其是東南亞地區(qū)警方開展合作,以謀求盡早將二人緝拿歸案。
驚天搶劫案罪犯落網(wǎng)的消息,在國內(nèi)國外各大報紙上都能看到。
逃亡緬甸的陳恂敏、陳恩年二人,自然也時刻關(guān)注著廣東警方的動向。
看到其他五位同伙被判死刑的消息,兩個人不由得更加低調(diào)。
而為了不暴露行蹤,陳恂敏二人只能隱姓埋名,靠著帶出來的數(shù)百萬現(xiàn)金度日。
起初剛到緬甸時,兩人的日子還算瀟灑。
即使不方便外出,但靠著請菲傭跑腿也享受了一段神仙日子。
可好景不長,廣東警方很快就從兩人當初逃亡緬甸的碼頭找到了目擊者。
于是緬甸已經(jīng)不能久待,二人只得尋找新去處。
隨后幾年中。
陳恂敏、陳恩年在東南亞四處輾轉(zhuǎn)。
當初帶出來的錢早已揮霍一空,曾經(jīng)的“公子哥”甚至不得不靠乞討為生。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厭倦了異國流浪的日子后,陳恂敏二人冒險隨偷渡的船只回到了國內(nèi)。
最終逃到了云南省瑞麗市。
根據(jù)群眾的舉報和天網(wǎng)系統(tǒng)的監(jiān)察。
警方先后在廣西、陜西、福建、江西等多個省份發(fā)現(xiàn)過類似二陳的蹤跡,可每次都是徒勞無功。
當廣東警方為二人的蹤跡焦灼之時。
另一邊的云南瑞麗,一位名叫“莫毅志”的青年帶著妻子楊文娟,在當?shù)亟ú氖袌鲩_了瓷磚品牌店鋪。
這位名叫莫毅志的青年,高高瘦瘦,帶著一副細邊黑框眼鏡。
雖然熟識的鄰居都知道他姓莫,但人們一般不叫他莫老板,更習(xí)慣稱他為“眼鏡”。
在周圍人眼中,“眼鏡”是楊家的主心骨。
不僅文質(zhì)彬彬、聰明低調(diào),而且還十分熱心。
他帶著媳婦的弟弟楊子鵬在建材市場接裝修的生意。
楊子鵬并沒有讀過很多書,但“眼鏡”的裝飾公司注冊人卻是楊子鵬的名字。
大概2000年左右。
在廣西打工的姐姐楊文娟突然帶著姐夫回了老家。
肚子里還有一個懷胎七月的娃。
姐夫莫毅志無父無母,身份證又“因故遺失”,因此也未曾辦理過結(jié)婚手續(xù)。
隨后的幾年中,莫毅志一家在瑞麗建材市場周圍租了一個兩室一廳的出租屋。
姐姐楊文娟在家做飯、帶小孩。
姐夫帶著楊子鵬四處接一些裝修的私活,與他們一同的還有姐夫莫毅志的“老表”。
“老表”是什么時候住進出租屋的,楊子鵬已經(jīng)不記得了。
只知道“他看電視能看一晚上,干活也不行。”
2004年。
莫毅志向楊子鵬提出來想要在建材市場租一個小門面。
楊子鵬跑遍老家湊齊了八萬塊錢,由姐夫負責(zé)裝修設(shè)計和社交。
需要簽合同和驗證身份的時候,則一般都由楊子鵬出面。
起初楊家的生意并不好。
直到2012年,莫毅志開始攬到別墅裝飾的單子,楊家的生活才逐漸有了起色。
這位文質(zhì)彬彬、聰明低調(diào),無父無母且身份證丟失,帶著一個“老表”討生活的“眼鏡”莫毅志。
自然就是曾經(jīng)的高材生、1500萬搶劫案主犯陳恂敏。
2012年年底。
陳恂敏的“第二人生”走向了上坡路。
他買了一輛低調(diào)的七座面包車,方便出行的同時也方便做生意。
由于陳恂敏沒有身份證,也沒有駕照,這輛車一般都是楊子鵬來開。
后來別墅裝修的生意越做越好,陳恂敏便每月花4000塊錢雇了一個司機。
2015年年底。
原本十幾年里都是最后一刻繳納房租的“眼鏡”,突然成了第一批。
市場管理處的沈姓經(jīng)理還不由得吃了一驚。
生活越來越富足,楊家對姐夫“莫毅志”也是一片真心。
可2016年暑假的一天。
楊子鵬在外出簽合同回來時,撞見姐夫與“老表”用他聽不懂的家鄉(xiāng)話激烈地爭吵了起來,隨后就再也沒有見過“老表”的身影。
其實這并不是二人的第一次爭吵。
每當“眼鏡”與“老表”在市場里用晦澀的方言吵架時,周圍的商戶都很自覺地避開。
“老表”走后,楊子鵬的內(nèi)心是很開心的。
因為“老表”在裝修生意中并沒有出太多力,反而像個蛀蟲一般賴在楊家的出租屋里。
幾家歡喜幾家愁。
在“眼鏡”也就是陳恂敏這里,“老表”的失蹤卻成了他最大的心結(jié)。
這位“老表”,自然就是他的發(fā)小陳恩年。
陳恩年消失后將近三個月。
陳恂敏每天的必備行程就是關(guān)注新聞頭條。
直到?jīng)]有看到自己關(guān)切的消息,才放心地開始一天的活計。
為了避免樹大招風(fēng),陳恂敏一直控制著裝修生意的規(guī)模。
即使妻弟楊子鵬多次提起多招幾個幫手,組一支裝修小隊。
陳恂敏也一直以各種理由推脫。
在市場中。
陳恂敏一般也不跟廣東顧客打交道。
如果有廣東顧客上門,他會讓楊子鵬接待,自己則找借口離去。
長達二十年畏畏縮縮的日子,對于心理素質(zhì)強大的陳恂敏來說,仿佛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
只要多加小心,他相信自己即使隱姓埋名也能照樣活得很好。
可對于“老表”陳恩年來說,這種心理壓力反反復(fù)復(fù)折磨著他。
讓他陷入了借酒消愁和不斷悔恨當初的苦痛之中。
2016年夏。
陳恩年因為便血和腹部疼痛難忍前往醫(yī)院,最終確診了癌癥。
與陳恂敏的那場爭吵,也是因為他提出想回廣東、回老家度過最后一段人生。
2016年12月。
陳恩年終于鼓起勇氣前往瑞麗市公安局自首。
而陳恂敏也第一時間看到了自己一直以來最關(guān)注又最害怕的新聞。
陳恩年自首后,對陳恂敏的行蹤絕口不提。
由于沒有身份證信息,廣東警方只能通過對比超過兩百臺銀行自助機所采集的人頭信息,來鎖定陳恂敏的所在地。
2017年1月5號。
潛逃21年之久的陳恂敏被警方抓獲。
當時的他正在裝修自己的店面,對于便衣警察的到來,似乎一點都不詫異。
對于“眼鏡”被警察帶走,建材市場內(nèi)與楊家人打交道數(shù)十年的商戶們都十分疑惑。
楊子鵬從瑞麗市刑警大隊領(lǐng)回一條皮帶和一個紙條,上面寫著“姐夫”留給他的信。
“20多年了,都結(jié)束了,我也返鄉(xiāng)了”、“照顧好你姐和三個孩子”、“要獨立、自立”。
2016年1月7號。
逃亡了21年的陳恂敏再次踏上了廣州的土地。
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的父親在搶劫案發(fā)生后不久就自縊身亡。
母親也因思念成疾,不到60歲便撒手人寰。
陳尋敏最終被判處死刑,并且收回全部財產(chǎn)。
二十多年懸而未決的搶劫案,終于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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