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無法得到的真相
527無法得到的真相2010年6月1日。
這一天是兒童節。
湖南永州零陵區。
上午9點多,一輛綠色押鈔車駛進位于芝山路26號的零陵區郵政分局大院。
身為押鈔隊長的朱軍從司機手中取走了運鈔車的鑰匙后,轉身來到槍庫。
“今天要去市局驗槍。”
按照規定,取槍必須有分管副局長簽字。
值班人員聶焱詢問朱軍后,得到朱軍的回答是,“領導在那邊等我。”
并未多想的聶焱將庫房里的“七九”式微型沖鋒槍、“五四”式手槍、“六四”式手槍,以及6個裝滿子彈的彈夾悉數交與朱軍。
聶焱注意到,與往常不同,朱軍在簽字時手有些發抖。
隨后朱軍將隨身常帶的太空杯換成一個黑色的纖維袋。
當他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眼中的光芒不可察覺的逐漸變成了暗紅。
“你在哪里?”朱軍問。
“我在3樓開會。”對方回答。
9點半左右綠色郵政押鈔車,駛上了政府路。
這里是湖南永州零陵區。
當地人把這條南津中路稱作“政府路”,由北往南,依次分布著房產局、公安局、區委區政府、檢察院、法院等政府部門。
開車的正是46歲的押鈔隊長朱軍。
押鈔車拐進南津中路46號,停在了零陵區法院里。
接近10點的時候,頭戴鴨舌帽、肩背黑色旅行袋的朱軍出現在了零陵法院辦公樓4樓。
左起第一間,是水口山法庭庭長趙滬寧的辦公室。
這是一棟陳舊的五層辦公樓。
除了3樓會議室,幾乎所有的房間都裝有防盜門,大部分房間沒有掛牌。
朱軍先進了樓梯旁邊的廁所。
大約一分鐘后,廁所里走出來的朱軍手里的黑色纖維袋已然換成了一把微型沖鋒槍。
“噠噠噠······”
10點零1分,廁所左手邊第一間辦公室。
珠山法庭副庭長譚斌正在撰寫判決書。
還沒回過神來,便被推門而進的朱軍一梭子子彈打成了“篩子”,當場死亡。
同在辦公室內的水口山法庭庭長趙滬寧、副庭長蔣啟東、書記員歐陽毅和伍曉輝,相繼中彈。
受傷的趙滬寧、蔣啟東和歐陽毅驚恐地向辦公室外跑,被擊穿腹部的伍曉輝趴在桌子下。
此時,打光微沖內所有子彈的朱軍迅速到樓梯旁廁所內取出纖維袋。
轉眼間,朱軍再次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剛剛跑到樓梯的趙滬寧。
“嘭嘭嘭······”
趙滬寧被連打了五六槍,當場倒地身亡。
正從五樓下來的審判管理辦公室審判員黃嵐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驚恐中黃嵐一邊想扶起倒地的同事,一邊迅速拿出手機撥打了110。
電話還未通便被朱軍擊中背部,倒地不起。
本就已經受傷的蔣啟東也未能僥幸逃脫,逃跑過程中被朱軍再次打中,轉眼便失去了生氣。
四下環顧眼前再也沒有了站著的人。
朱軍毫不猶豫的用嘴含住了槍口,隨后飲彈自盡。
從進入辦公樓,僅僅用了不到五分鐘。
3死3傷,朱軍制造了新中國成立以來首起法院槍擊血案。
朱軍,男,46歲。
永州市零陵區郵政局金融保安隊隊長。
手下管著13個人,司職全局郵政押鈔工作。
因為工作需要,他保管著5支槍。
朱軍的名聲,在當地很響。
他的父親是原零陵區郵電局老職工。
在后勤做食堂管理員至退休,曾當選湖南省郵政系統的勞模。
他在湖南道縣農村老家長大,10歲后進城,與父母一起生活。
認識朱軍的人評價朱軍:“為人精明,性格偏執”。
這種性格發展到朱軍參加工作后,就被同事簡單歸納為,“一個不能吃虧的人”“受不了別人的氣”。
朱軍1980年代進入零陵區郵電局工作,那時他剛初中畢業,別人說他是頂父親的崗。
最初,他做投遞員,六七年后調到分揀班,從事郵件轉運工作。
到了90年代中期,朱軍調到經警隊開運鈔車。
運鈔車司機被認作是單位“油水”多的肥差。
但好景不長。
2000年,零陵郵局來了個新局長,想調動朱軍的崗位。
新局長有意將運鈔車司機的崗位,安排給他的親戚。
此事如放在一般人身上,換了也就換了。
但朱軍知道后,卻跟局長鬧大了。
爭執很快升級為肢體沖突。
有同事證實,朱軍當時給了新局長一耳光。
“朱軍打局長”的消息很快在郵局內部傳開。
之后,新局長調離零陵區郵局。
人們都認為,是朱軍把局長“打”跑了。
自此,在零陵郵局,誰都知道朱軍“拳頭硬”。
掌摑局長后,朱軍的工作調至辦公室,開起了行政車。
朱軍不服氣,開始告狀。
最初,他舉著一塊長寬五六十公分的牌子,站在零陵區郵局大門口。
后來,又到永州市郵局門口舉牌子。
他甚至放出話,“這件事不處理好,就跟領導沒完!”
從那時候開始,身邊的同事注意到,朱軍的性格變了,變得多疑,覺得所有人都在整他。
朱軍的訴求很簡單,要調回經警隊。
而在領導看來,經濟警察是個特殊的崗位,用人需要特殊審查。
除了要求人品端正,對個人的歷史背景、家庭情況、犯罪記錄、婚姻狀況等都要做嚴格的把關。
單位領導認為,朱軍性格暴躁,很有心計,對人嫉妒,報復心非常強,對誰都懷疑,不能讓這樣的人接觸槍支!
到時候出了問題怎么辦?
訴求得不到滿足,朱軍的行動升級。
他闖進市局領導辦公室,拍桌子。
全市郵政系統開職代會,朱軍跑到會場上,向職工代表散發自制的傳單,表達不滿。
最后,郵政局領導還是找到朱軍的父親,以老鄉的關系,才讓朱軍平息。
而事實上,開行政車一年后,朱軍最終還是回到了經警隊。
由于郵局是省管企業,要開除一個職工,市局和分局都沒有權力。
所以,對于那些“難剃的頭”,領導一般都會如其所愿。
朱軍主動向領導提要求:只守庫,不下鄉,領導同意了。
這樣守了3個月金庫,朱軍又向領導提要求,要開押鈔車。
自從“打”跑局長以后,新來的領導都怕朱軍。
領導沒轍,只得同意。
朱軍維權告捷的當口,感情生活卻遭遇“滑鐵盧”。
2003年,朱軍和結婚10余載的妻子協議離婚。
朱軍對外訴說兩人離婚的原因是性格不合。
朱軍的家庭背景,在零陵這個城市,屬于并不缺乏優越感的階層。
父母都有正式工作,自己也有一份穩定、體面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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